“叶老大，怎么？”

“没怎么，打残这几个小杂种就够了。”

一排排货架商品琳琅满目，从火腿肠，牛肉干，电饭锅到卫生巾，按摩棒，应有尽有。其中一排货架已经被推倒，步物件撇了满地都是。

五个小混混打扮的年轻人大模大样站在柜台边上敲打桌面，有人还手提柄黑头亮刃砍斧，目露凶光逼视女收银员，四个售货员在货架后花容失色。

叶轩让的士停下，丢了五百块钱“拿去洗车吧！”就蹭蹭蹭的把沾了及至东西的衣服脱掉，三个人光着膀子一齐走进这家“民利”便利店。

叶轩笑了笑，说道：“这小子有点潜力！”

有个女孩悄悄拿起手机拨打，刚刚放到耳朵，一个混混扑了过来，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扔到地上，一脚踏成碎片。

“狗娘养的，敢报警？草泥你全家！”小混混叫骂着，将那女孩掘倒在地，狠狠的踹了几脚，女孩捂住小腹哀叫，喷出几口带有胃酸乳液的隔夜饭残渣。

冲出来的那人脑袋破了个大口子，鲜血汨汨流出，在地上形成一片血泊，先是脑际响起一阵持续不断的轰鸣，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特件通通变成重影，模糊不清，剧痛冲击着大脑，似乎什么都记不起来，可是又好像任何一个时期的记忆片断都在眼前飞来飞去，初恋女友温暖的小手，母亲亲切的叮嘱，父亲严厉的眼神游荡在他的神经里。

那流氓用手格了一下，金属板凳猛烈的冲击使的腕骨几乎折断，但他右手握着的棒也对那人的对脑打横敲了过去，哐啷！两人同时向跌倒，小混混很快站了起来，吐了口痰道，揉着肿如馒头的手腕骂道：“哇靠，老子的手都快断了。”

几个售货员都同声惊叫：“小林，你没事吧！”

幻觉渐渐散去，他眼前的景物变得清晰起来，却发现粘有香口胶的皮革底夹盾劲风迎面而来，这人只能紧紧闭着眼睛等死！

他始终没等到踏平他鼻子的那一脚，睁开眼睛。小混混地上翻滚嚎叫，身上十多个血口子往外喷涌鲜血。他的边上站着一个男人，皮革沾满点点呕吐的秽物，裤子同样很脏，视线逐渐往上移，没穿衣服，肌肉的线条如猎豹般健美，手里拎着一把带血的小刀，阴柔中秀美的脸庞，眼中是不屑的光芒，这个男人居然是他的班主任，叶老师！

可以这么说，这一刻给薛伟林幼小心灵带来的震撼将使他令后十年都无法忘记。

后面过道冲出个人影，手里舞着金属腿的板凳，大叫道：“你们这帮流氓，我跟你们拼了！”

“你娘的才是走狗！”萧小剑跨上自己的跑车，打电话给手下：“飞机，张南街道的一间夜店大门口有三辆无主的摩托，你叫几个人来收了，十五分钟之内，估计警察很快要到。”

叶轩试图安慰惊魂未定的女售货员：“小姐，不要怕，坏人已经被我们彻底控制了，请你立即打电话报警吧。”

叶轩回过身，薛伟林赶紧收自己火辣辣的目光，捂着脑袋装做天旋的转难以支撑。

“薛伟林，我和你去医院一趟，小姐，等下警察来了就说这几个流氓互相残杀了，另外，跟你们老板知会一声，薛伟林他从今天晚上开始辞职。”

“啊！老师！”薛伟林马上醒了，“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叶轩把他拉出外面扔到之前来的那辆的士车上，本来的士是打算走的，还没有启动呢，就发现那间夜店里面似乎有人闹事，本着看热闹的心思逗留了一会儿，谁知现在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叶……叶老师……”薛伟林讪讪地笑了笑，在叶轩那独特风韵的眼神中，低下了脑袋。

叶轩撇撇嘴，“小子，干什么，被我抓到就不好意思了？我问你，为什么晚上来这里打工？你别告诉我你家条件不好！”

“额，叶老师，我……我零花钱不多啊，只能靠自己来赚了！”薛伟林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不过话音软软的，一点气势都没有。

叶轩哈哈一笑，“嘿，看你小子刚才还算是挺硬气，怎么现在跟女人一样了？你家住哪里？”

“住水北花园……”

水北花园是集成房，属于公务员的分配房。薛伟林的父亲是警察，母亲做小生意，家里虽然不算是大富大贵，可是也不会缺钱。所以，薛伟林会晚上跑出来打工，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为了零花钱？为了零花钱你就连课都不上，连晚自习都不上，跑来赚钱？”叶轩低叹一声，对的哥说道，“师傅，水北花园！”

“妈的！有了媳妇忘了娘，不对不对！”萧小剑边走边骂，“应该是见色忘友，也不对！我这猪脑，那个意思一下想不起来怎么表达了！”

李洪江冷冷扫了他一眼，“我觉得的应该全面加强社会教育，你这文盲早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步伐了，我来形容一下吧，是卸磨杀驴，是鸟尽弓藏！是狡兔死，走狗烹！”

叶轩没有看他一眼，因为持斧头的那人已经扑了上来，那人只扑到一半，身躯尚在半空，遭遇忽如其来的袭击。李洪江对着他的肋部凌空飞腿，整个人横着趴到柜台上，斧头高速旋转落下扎在他的大腿上。双重打击，那人一下昏死过去，转眼又被剧烈痛痛醒，扶着大腿和断裂的肋骨叫不出声。

领头的混混拔出匕首，忽觉背心一痛，已扑倒在地，幸好刀柄向内，否则非扎穿自己胸膛不可，饶是如此，胸口也被顶的痛死，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一只脚已经踏在背上，那袭击他的敌人抓起他的双手用力向上一提一扭，咯啦两声，一齐脱臼，领头的混混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时近十二点钟，街人行人稀少，周围的建筑已经是漆黑一片，只有通宵营业的便利店光火通明，分外显眼。

剩下两个混混要跑，李洪江提起两张椅子扔过去，一张解决一个。

“老师……”薛伟林犹豫几秒钟，终于接住老师的手，在他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萧小剑，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谈谈。”叶轩对着门口点了点，“骑车注意点，不要被卡车给撞死了！”

“大姐，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我们真的很穷！每个月跟你们店里借一万块开销不算多吧？你们商店生意这么好，随便扯根毛都够我们吃上半年了。再说我们也不是白拿你们的钱啊，经常帮你们抓小偷啊，小坏蛋来打架闹事啊我们帮忙制止，有人欠钱不还我们帮追，干这么多活总比养条狗好吧？一个月才一万块，你到街上问问，那个推小车拉煤球的也有两三万的月薪了。”领头的小混混说完将电脑推到桌下，显像管破裂，响起一阵电弧声，然后又归于平静。

收银员缩着脑袋，声音有些发颤：“我，我不是老板老板晚上不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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