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在梦境中轮回，但我并没有失去记忆。”

秦阳任由苏依依保持将匕首刺入他胸膛的动作，也没有推开苏依依。

苏依依所认为的超脱世间，是这么理解的。

她右手握着匕首，刺穿秦阳的胸膛，鲜红的血液沾满了她的手。

无牵无挂，万物皆空，这不是摆脱苦海，超脱世间吗？

“你也觉醒记忆了？”苏依依面色大变，她这时才发现秦阳也觉醒了记忆。

“你不是人……”秦阳看着苏依依的眼睛，从她眼里看不到情，只有无穷无尽的欲望。

人有七情六欲，没有情，说明苏依依不是人。

“不可能，你既然身在轮回中，又怎么能保持记忆？”苏依依不相信秦阳所说的话，怀疑秦阳在骗她。

“你与我纠缠了九世，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秦阳被匕首刺穿胸膛，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没有其他异常。

“因为我是摆脱命运的人。”秦阳也无法解释原因。

“如果你真的没有失去记忆，为什么不在第一世就杀了我？”

苏依依与秦阳的眼睛对视，想看看他是不是撒谎。www.zuye.org 石头小说网

“活在这世间，是人是鬼都一样。”苏依依以为秦阳是在怨恨她，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苏依依无情，秦阳有情，她能杀夫证道，秦阳却不能杀妻证道。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苏伊伊把染血的匕首扔落，她已经输了，逃也逃不了。

“我不打算杀你。”秦阳已经想好怎么做。

“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可以摆脱梦境轮回，得到祖神的记忆传承了。”

苏伊伊凄笑，她倒要看看秦阳想怎么处置她。

“杀了你，第九世就不圆满了。”

秦阳有预感，他杀了苏依依也不能马上摆脱轮回，因为他要经历完整的九世，这是祖神的考验。

“我还有五百八十四年寿命，你等得起吗？”

苏伊伊知道秦阳不会杀她，想等她老死，她一死，轮回就落幕，因果也了断，梦境自然也结束。

“八世都经历过来了，最后一世又怎会等不起？”

梦境里所经历的都是虚幻的，在里面九世轮回，在外面可能只是转瞬即逝，磨练的是考验者的耐心。

苏依依也没有走，留下来做继续秦阳的妻子，第九世两人都觉醒记忆，没有发生夫妻之实。

五百八十四年后，苏依依迎来大限，在秦阳的怀抱中死去，跟第一世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苏伊伊死时，周围的虚空扭曲，有七彩光芒绽放，秦阳从梦境中清醒。

他清醒后，苏伊伊没有醒，灵魂被留在梦境里，永远无法回来。

苏伊伊留在体外的那道精神印记，似乎也消失了。

“唉！”秦阳幽幽一叹，他对苏伊伊没有感情，苏伊伊对他也没有感情，两人的关系，用言语无法表达清楚。

“我的传承者，恭喜你通过考验，你将获得我的记忆传承。”一道宏大的声音，突然响起整个七彩空间。

“祖神！”秦阳知道这是祖神的声音。

“我的记忆太过庞大，你完全融合可能需要一百年时间，请慎重决定。”

祖神的声音又响起，这是他把记忆剥离出来时留下的两句话，无论是谁通过考验都会这样说。

随着祖神的声音落下，七彩光芒汇聚，形成一块巴掌大小的菱形水晶。

这块散发着七彩光芒的菱形水晶，蕴含有祖神的记忆传承。

秦阳得到记忆传承后，尝试融合里面的记忆，他的精神刚触及到记忆水晶，就被一股庞大的信息冲乱脑海。

祖神的记忆浩瀚如海，秦阳身在其中就像是一条小鱼，以他现在的精神力，想要融合这些记忆，一百年都很勉强。

他也不可能用一百年时间来融合记忆，在融合记忆的时候，灵魂会陷入沉睡，万一错过禁区大门的开启，秦阳想找地方哭都没有。

除了记忆传承，还有力之传承在等他。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秦阳的精神从记忆水晶退出，打算日后再融合。

七彩空间凝聚成了记忆水晶，变成一个灰蒙蒙的空间，秦阳来到苏依依的尸体面前，用精神探查一遍。

精神探入苏依依的身体，秦阳发现一个惊天隐秘，苏伊伊的身体是虚幻的！

“她是被造出来的！”

秦阳内心惊骇，他在梦境轮回中就有过这个猜测，苏伊伊根本不是人，她身上没有情，只有欲，这哪里是人？

“她究竟是谁？”秦阳觉得苏伊伊的身份似乎不是命运圣女这么简单。

此时，遥远的圣界，突然有一件无上神兵复苏。

一根白色权杖显现在圣界之上，有十万丈长，日月星辰围绕其旋转，白色权杖向诸天万界散发出恐怖的神威！

但凡是超脱至尊，都能隔着遥远距离感应到，命运殿的无上神兵复苏了！

“命运之杖怎么会自主复苏？莫非是命运之杖的兵魂出事了？”

“你等我觉醒，是想等我主动来杀你是吧？”苏依依明白了，秦阳一直在等她。

“没错，因为我不能主动杀你，你再怎样无情，终究是我这一世的妻子。”

“杀了你，我并不能摆脱梦境轮回，反而要永世沉沦在其中。”秦阳眼神平静，有一种看透世间的沧桑。

“这么说，你耍了我整整九世？”苏依依的身体在颤抖，这九世轮回中，她的身份几乎都是秦阳妻子，与秦阳发生了太多事。

杀了秦阳，了却因果，宿命结束，她在尘世之中，也没有了牵挂。

“我没有耍你，而是想等你觉醒。”秦阳握住苏依依的手，把刺入胸膛的匕首缓缓拔出来。

在这个修真世界里，天命一重已经是极道，秦阳用了十八年时间，把境界修炼到极道。

而苏依依，只是一个天位武者。

“秦阳，你终究是比不过我的，你还沉沦在苦海当中时，我已经领悟超脱的含义了。”

苏依依笑声寒冷，眼神也很冷漠，她跟秦阳纠缠了八世，也没有诞生出一种叫‘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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