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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

  • 作者:多金波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7-04 14:19:38
  • 字数:11340字

心里黄啊,

两三岁啊,

那些脸上布满横肉,眼里闪着****,嘴里露出狰狞,极似一只只狠毒的禽兽,狂妄地到这里来发泄兽欲的日本士兵,无度地摧残这里的每个姑娘。虽说这里的每个姑娘每天都要遭受着十几个,甚至二十几个恶魔的蹂躏,还是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得到解救,她们的麻木的躯体,麻木的灵魂并没有迷失做人的尊严,只是这救助那么摇不可及。她们的心在淌血,无力的双手伸向蓝天,凄惨地喊叫着:“快来救救我……”

但是,她们的喊叫太脆弱,她们的挣扎太无力,这更使得那些恶魔似的日本士兵感到征服者的快乐。

一年过去了,这里依旧是恶魔寻欢作乐的地方,恶魔带来的黑暗依旧笼罩着这片空间的所有角落,被困在这里的姑娘没有一点儿安全感,只有当那些恶魔禽兽般地从她们身上爬起的时候,狞笑着,她们才会发现这个悲惨的世界给她们带来的灾难是如此的深重。

小白菜啊,

红玉,多么动听,美丽、纯洁的名字,不知造物主是好色之徒,还是上帝故意捉弄人,竟然把这些良家女子送于这些恶魔当做吞咽的美餐。

有人说红玉因为悦耳的声音才显得美丽,有人说红玉因为美丽才显得纯洁,也有人说红玉因为纯洁才更迷人,但也有人说红玉因为太过超凡脱俗才比一般的女子遭受更多的不幸。不管怎么说,红玉的一生注定了她要在黑暗中,经受不尽的蹂躏和摧残。

没了娘啊,

郝婶在这里干活,她能无时无刻地观察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但她必须极其小心地避开人们的目光,除非万不得已,也要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对于这些,她只能长吁短叹,她能做什么呢?在某种程度上讲,在这世界上,在这恶魔统治的地狱里,她们是同命相连的人,想不到的是却又不能互相救助……

又过了开饭的时间,郝婶知道一百多日本兵带着满意的笑容,刚刚离开这里,她心里惦记着红玉,见领班的不注意,便一溜小跑往红玉的房间奔去。

跟着爹爹好好过啊,

就怕爹爹娶后娘啊,

……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需要,红玉她们就得任由日本士兵发泄。郝婶知道,在这种无尽无休,日复一日的摧残下,红玉变得憔悴不堪,和刚见面时判若两人。即使这样,日本士兵也不会放过她,谁也救不了她,因为仲马大尉就喜欢这样的女人。郝婶还知道,这里的供养所很复杂,军方名义上不介入,实际上,军方握有管理权,正是因为如此,这里的姑娘,如同关在笼子里饱受惊吓的小鸟,任你无论怎样喊叫,跳跃,挣扎也无法逃出去。

这有气无力的回话,震撼着郝婶的心。她不知道日本男人对待他们的母亲、妻子、姐妹也是这样的虐待,她搞不清这些日本男人的心里变态是怎么形成的。她心里说着“罪过、罪过”,可嘴上却说:“忍着点儿吧,老天爷会惩罚他们的。“

红玉的身子每被翻动一下,她脸上都会现出痛苦的神情。“郝婶,女人生下来就要遭这样的罪吗?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们女人?”

郝婶停下来,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思考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日本人没来的时候,日子可比现在强多啦。”也许郝婶怕说多了惹麻烦,接着说:“很难受,是吧?”

“浑身像是散了架子似的。”红玉凄楚的面容被忧伤包裹着,她痛恨这黑暗社会里的罪恶,恨这黑暗的社会无情地摧残她青春的年华,更恨日本人无情地践踏她的心灵。她的灵魂在淌血。

“郝婶,我受够了。”

“唉。”郝婶叹了口气,心里酸酸的。她明白,只有彻底失望的人才会想到死,也只有死才能彻底解脱失望。她真想看到红玉脸上露出哪怕一丝的笑容,可她也明白,红玉不可能,也不会在身心受到如此伤害的情况下笑出来。郝婶望着红玉,似乎有一种渴求,说道:“来,躺我怀里,也许这样你会感到好受些。”

红玉很听话,顺从地抬起头,移过来慢慢地躺进郝婶的怀里,微微眯起眼睛,喃喃地说:“我好累,真的很累,好像一躺下就永远不会醒来似的,我好累呀。”

郝婶轻抚着红玉的脸,而后又用手慢慢地梳理着她那长长的、凌乱的发丝,她真为红玉惋惜,为那些与红玉有着同样遭遇的姑娘惋惜。她们无疑是这个黑暗世界里最不幸的一群,那些失去人性的日本军人,冷漠、淫邪的目光里夹杂着凶残和狠毒,比贪婪的豺狼、害人的毒蛇、残忍的魔鬼要可怕得多。郝婶深知,供养所里所有的姑娘都有道不清的悲惨经历,即使用松花江的水做墨,用长白山的树做笔,也写不尽她们心里的苦难。她们的人生犹如一颗颗生长于大地上的嫩芽,时时处处在经受着风雨霜雪的欺压,对于她们的处境,郝婶无能为力,但她却对红玉说:“听郝婶的话,天总会有亮的时候,我们只有等啦。“

看得出红玉很感激郝婶的关爱,她好像小鸟依人一样躺在郝婶的怀里,那种幸福、满足的神情从来也没有过。“真舒服啊,就像在妈妈怀里一样的温暖。”但是,这种美好的感觉只持续了几分钟,心灵的极度创伤还是引发了灵魂深处的痛楚,不自觉地又哼起那首令人心碎的曲调:

小白菜啊,

心里黄啊,

两三岁啊,

没了娘啊,

跟着爹爹好好过啊,

就怕爹爹娶后娘啊,

……

这歌声震颤着郝婶的心房,她真为红玉掐着一把汗。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说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呢,只能自己在心里诅咒道:“把女人抓来当供养妇以满足士兵的兽欲,人世间,恐怕只有日本人才能够做到。唉,伤天哪!”

仲马大尉靠在床头上,微闭着双眼,对外面的嘈杂声充耳不闻,只顾着听从留声机里传出的哼哼唧唧的曲调,听到高兴处,两手还会随着节拍敲着大腿,搭在床沿的一条腿也悠闲地来回晃动着。仲马看上去显得很年轻,他只要正正经经地站在那儿,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很英俊、潇洒,或者说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白净的脸膛,浓密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睛,笔挺的鼻子,两撇小黑胡下一口白白的牙齿衬托的嘴巴有棱有角,一头天生的卷毛似乎证明他是混血儿,这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但独特中却很特殊,一身军装虽同所有日本军官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但穿在他身上却显示出冷酷、霸道和咄咄逼人的杀气,然而,遗憾的是他的个子矮了些。而仲马正是利用了他的权利和他的外观,毫无节制地制造罪恶,异想天开地要征服中国人的灵魂。

以这样的标准,这样的意识,被禁锢的人们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的面目有别于其他日本人,但他禽兽般的狼心狗肺却是日本式的。

“报告。“鬼子小队长铃木一郎推门走进来。

也许仲马太投入,以至于他什么也没听到,也什么没有看到似的。

“木头围在一起在唱歌。”铃木并没有因为仲马的旁若无人而停下来,他继续汇报:“赶他们回牢房,没有人听。”

仲马好像这才意识到有人站在面前,他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怎能让部下看到他思乡的一面,于是,他一下子跳起来,关掉留声机。音乐声一停,外面的歌声一下子涌进来,他烦躁地呵斥着:“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在乱哄哄地说话吗,怎么现在像乱了营似的?”

铃木心里很不服气,但仍恭恭敬敬地回答:“他们再搞什么纪念活动,我怕……”铃木停下来,没敢再说下去。

“八格,这群东亚猪懂什么。”仲马的脸就像烧过的狗脸,突然间扭曲起来,两道凶残的目光露出杀机,没有一点儿犹豫,恶狠狠地说:“为什么不杀几个,让他们看看对抗皇军的后果是什么样子?”

“是。“铃木一面回答,一面返身往外走。

“回来”,仲马喊住铃木,迅速地戴上帽子,穿上皮鞋,最后把那把军刀跨在腰间,他的行动之快捷令训练有素的铃木也为之瞠目结舌。“我去看看。”

我的家在东北的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地的大豆、高梁,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我离开我的家,

流浪,流浪

……

在太阳的照射下,深壕、电网、高墙内,在一排排刺刀寒光的逼视下的一块空地上,人影模糊处流淌出一阵阵凄凉、忧伤的歌声,微风飘动,把这低沉、苦闷的心声送入无垠的天空中。

仲马迈着军人的步伐,昂首挺胸地往人群聚集的广场走来,他想不到这些愚蠢的中国人,竟然敢无视他仲马的意愿,胆大包天地与他唱对台戏。他也想不到,这些目不识丁,甚至连在垄沟里也挖不出土豆的穷鬼的嘴里,也会呐喊出如此激越、悲壮的呐喊。也许是仲马在这个随心所欲统治的世界里,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傲视生死的群体,所以“木头”们今天反常的行动给予他强烈的刺激,一种不祥的感觉和致命的威胁扑面而来。但是,仲马就是仲马,他不同于一般的日本军官,他虽强悍,却有计谋,虽蛮横,却会审时度势,虽残忍,却懂得师出有名。他更清楚,对付强硬分子,甚至更多的强硬分子,用酷刑,用子弹,或是用看不见,摸不找,辨不出的细菌,都可以把他们送进坟墓。他更知道,一旦这些“木头”团结起来,被送入坟墓的或许不是他们,也许是自己,当然,这两种可能他都不希望出现。如果出现,他处心积虑地构筑的死亡之城就会失去它的作用,而他也会功亏一篑,他才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呢。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些“木头”按照他的意愿,一步一步地向地狱走去。

歌声并没有停止,坐在地上的人们对仲马的到来无动于衷。仲马并不在乎这些,虽然,他听不太懂他们唱的是什么,还是耐心地听下去。但是,他的捉摸不定的眼睛里,却闪动着阴险、毒辣的鬼火。

歌声终于停了下来,沉默笼罩着广场,不用解释,从一道道愤怒的目光里,仲马已经读出了这群中国人的不屈与坚强。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一直信奉强权下面出真理的信条失灵了,那一瞬间,突然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能,那么的渺小。但仲马很快便镇静下来,他的大尉军衔不是侥幸得来的,现在,他嘴里吐出的语言足以证明这一切:“多么明媚的阳光啊,阳光下的这些‘木头’只是一群愚蠢的‘东亚猪’,他们不会成为我的对手。”

站在仲马身边的猴脸小队长铃木弄不清“东亚猪”的确切含义,他只觉得人和人不一样,如同日本人一定会比中国人优越一样。即使这样,他心里还是没有底,诚惶诚恐地用日语说:“今天他们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假如有一天他们唱起国际歌的时候,那局面……”铃木没敢再说下去。

仲马用眼睛的余光斜视了一下铃木,他感到意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身边还有这种顾虑重重的军官,他一半训斥,一半教导似地说:“我们从来都是用鄙视的态度看待中国人,我愿我的部下永远是最强的。”

“是。”铃木恭敬地回答。

仲马无视坐在广场上的那些人,按照他的思路继续说下去。“天皇陛下为我们提供了成为大日本帝国的绝佳机会,东亚民族是懦弱的民族,他们除了做我们的附庸国没有别的出路,这些被我们关在这里的人,只是我们梦想路上的垫脚石。你必须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对他们不能只用刺刀,为了达到一定的目的,更要不择手段的欺骗、分化瓦解或者表示出友好的态度,有时甚至于还要做出一些让步,这样,我们才能站稳脚跟。”

铃木注意到仲马说这些话的时候扬扬得意,仿佛软硬兼施是日本人的立足之本,那一刻,铃木感到要做到仲马那样,还得再学几年。其实,他并不是愚昧到不可教的地步,他反应也不迟钝,听完仲马的话,马上肉麻地吹捧到:“你的一番话对我来说实在太珍贵了,对我而言,我只不过是匹没有经验,不识路途,只知在这片虽然壮美,却充满危险的土地上任意驰骋的不懂世事的马。而你却是一位高超的驯马师,你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大将风度,将激励我在辉煌而悲壮的征服之路上,成长为勇敢而充满智慧的士兵。”

仲马很满意铃木的恭维,就如同他的上司同样欣赏他的吹捧一样受用。对日本人来说,敬重、崇拜、奉承、无条件服从比自己职位高的人,是很正常的普遍现象,在军队里尤为严重。贫富、贵贱、高低、强弱之间的差别非常明显,这种现象是日本民族的优越感和劣性的具体表现。下级对上级要绝对服从,儿女对父母要无条件尊重,女人对男人更要像奴仆对主人一样顺从,这种泾渭分明,不可逾越的等级观念与中华民族尊老爱幼、官兵一致、倡导文明、男女平等的美德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初看起来,日本民族长期流传下来的、刻意强调的虚假礼仪多么不近人意。然而,当这种传统成为一种习惯蔓延开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种狭窄而具有劣质的道德规范,这种似乎没有教养但又得到人们普遍认同时,往往使人生发出一种强烈的征服人的动力源,进而腐蚀人的灵魂,结果,人性中最纯洁的品质消失了,人性中潜意识里最肮脏的东西反倒无限度地泛滥开来。其实,仲马与铃木正是在这样的土壤里,滋生出了傲慢与卑躬屈膝两种不同的行为。

对于铃木极尽夸张、无度的奉承,仲马并不感到意外,他的样子很得意,用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点头欣喜地接受了明知是虚情假意的奉承之词。

郝婶凑到床边,想帮着红玉盖上**在外面的身子,等她平静下来再让她去吃饭。当郝婶把红玉身边的薄毯子拿在手里,正要往她身上盖的时候,突然觉得手上粘糊糊的,低头一看,毯子上沾满了血,郝婶这才发现红玉的下身处也是鲜红一片。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一边清理,一边埋怨。“都这样了还来祸害人,真不是人养的王八羔子。”

红玉停止了哼唱,一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这时才有了说话的气力。“仲马说,这样更能让他疯狂。”

拐过房头,从敞开的房门里传出来一阵孱弱、忧伤、凄婉而又令人心碎的曲调。郝婶知道,这段日子,红玉总是哼着这首撕心裂肺的曲子。

走到门口,郝婶把脚步放轻,慢慢走到红玉床前,小声说:“孩子,去吃饭吧。”

半年过去了。

红玉没有回答,似乎没有听到,继续唱着……

郝婶继续劝着。“去吃点儿吧,被他们折腾一天啦,身子要紧。”

红玉慢慢地摇着头,还是没有回答。

这是一些供养妇,供养妇其实和慰安妇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这些供养妇不单是做性奴隶,还得干许多活,仲马还美名其曰只有付出才有所得。

红玉姑娘在这里被困了快一年了,在她眼里,这里的姑娘换了一茬又一茬,而她依旧还被困在这里,这里依旧人来人往,像是走马灯似地从不间断,这里依旧有笑声,也有哭声,依旧有着不尽的折磨,有着痛苦的呻吟。多灾多难的华夏,使这些无辜的女人坠入社会的最低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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