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华看着挡在她面前的慕容易，怔了怔，从腰间拔出匕首，好似要自尽。

慕容易以为她要以死相逼，没有动作，半点儿不想阻拦。

或许，也是像如今这般，穿着自己亲手织就的厚重甲衣，满是防备，踽踽独行，只靠着自己的勇气与坚定支撑。

程景宗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努力，才克制住将她一把捞进怀里的冲动。

她是怎么从那样的境地挣脱出来，扳倒秦后的呢？

夫。

慕容易上前一步，想要将他们二人隔开。

他可以看得出主上忍得有多辛苦。这个时候，主上最不能面对的就是和眼前这个女人“单独聊聊”。

最好她真死了，主上的前路也就没了这个阻碍。

那一刻，他心中唾骂自己--

程景宗，你真是个懦

没想到，燕灼华却上前一步，将匕首架在了他的喉管边。

慕容易发觉她真实意图时，已经来不及防御了。

燕灼华微微一笑:“程景宗，现在我们可以单独聊聊了吗？”

程景宗退后一步，放任了慕容易的行为。

“阿易，说到底，这该是主上的事儿，主上的选择。你我不是拿生命投机，追随主上期待做开国股肱的臣子，就更要尊重主上自己的意愿。”

慕容易挣开阿全:“就是因为主上不仅是主上，更是兄弟、是恩人，我才更不愿看到他一时为色所迷，做出蠢事儿来。”

“什么是最重要的，这些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同的。你心目中江山大位是最好的，想把这奉与主上，但这不一定也是主上心目中最好的。主上一向最重情义，不然那么多年在军营，他早就放弃我们了。”

慕容易平静了些，但显然没有被说服:“主上从前未还朝时，甚至是刚回京时，他都觉得江山大位最好，如今却迟迟不定，这哪里是不觉得江山大位好，这就是燕灼华那个红颜祸水！”

阿全摇摇头:“我不同意。”

了几分得逞:“慕容将军，刚才冒犯了。”

慕容易瞬间暴跳如雷，却被一边的阿全及时拦住。

慕容易一时气急败坏，恶狠狠地说:“主上，不要遂她的愿。”

燕灼华将匕首又靠近半寸，仰视着比她高了足足半个头的慕容易，却仿佛一个在哄淘气孩子的母亲一般，笑眯眯地说:“阿易，别闹，这可是吹毛利刃。”

程景宗突然就懂了，他错过的那些年，她在西宫受苦时，就是这样，把年幼的妹妹护在身后，即使自己再害怕忧虑，也要展露出最坚强的一面，为所有人撑起一片天空。

程景宗见状，几大步走到他们身侧，牵住灼华空着的手。

“灼华，放开阿易，我们去边上聊。”

得到了程景宗的承诺，燕灼华挪开了慕容易颈边的匕首，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只是如今多

他告诉自己，现在他需要的冷血和镇定，温柔乡即是英雄冢。

燕灼华来到他面前，声音暗哑:“阿景，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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