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燕灼华询问的神情，梁知秋继续说:“陛下如今要用大行皇帝曾经的情妇或者想成为大行皇帝情妇的女子配食大行皇帝，必然要给予她皇后尊位。得以配食皇帝，或者与帝合葬，历代一直被视为一种荣耀。在一位帝王生前的诸位皇后中，得以配食皇帝的皇后在祭祀与礼仪上与帝王共享香火，是以在宗室名位上被认为是帝王最正统的嫡妻。文皇帝的孝献文皇后虽为元配嫡妻，孝成文皇后为继室，但因孝成文皇后与文皇帝明例合葬配食，而孝献文皇后没有。如今孝成文皇后定例的香火供奉上远胜于孝献文皇后，庙堂中牌位也立于孝献文皇后之上。”

燕灼华知道这些:“朕知道，但母后确实是废后，哪怕香火与尊位上有人比她兴盛又如

“臣斗胆劝谏陛下不要另选人配食先皇。”

事实上，即便梁皇后是她的姑母，在位时期是受众人爱戴的贤后，若不牵涉大宗继嗣的根据，梁知秋又不是与君王打擂的宰相，可以在新帝的坚定意志前不在意一位已然过世的皇后高

一点儿低一点儿的地位。这些都是小节，无妨。皇后，在不牵扯皇嗣时，除非生前贡献达到孝宸高皇后、孝成文皇后那般，或者能做为与君王打擂的武器，在臣子眼中，真的没那么重要。

燕灼华笑着拍了拍梁知秋，希望宽慰她:“这也是为何朕要选一位生前确认没有任何孕育就去世的女子。”

梁知秋已经很久没有从燕灼华脸上看到这样略显天真的模样，叹气一声:“臣斗胆直言，若陛下是男儿，臣这话根本没必要说。但陛下是女子，九州大陆第一位女皇。即使您再正统，再合法，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您。福王不会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在不久的将来，您的治下，一定还会有人因为你是你而反抗。而如今，一旦大行皇帝多了一位皇后，那即使她没有子女，也可以有人冒充是她与大行皇帝秘密产下的，兴兵作乱。”

但是，如今，如果会让女皇的正统性受到威胁，那会动乱天下安稳。

她今日朝堂之上提出了此事，并在同时提出改葬秦后，和加封姑母华阴长公主为大长公主，悦华为蓝田长公主。

何？她本人想必也更愿意不与大行皇帝相提并论。况且，孝献文皇后是早逝，而孝成文皇后是女主太后当政，治理大燕十余年，做出了无数贡献。”

“恕臣不敬，臣考虑的是陛下。陛下与悦华长公主是如今第一第二顺位的皇嗣，依照大燕律法，位列于一众男子亲王之前。而帝王的唯一合法配偶只要皇后一位嫡妻，情妇没有妾室的名位，庶生子女在大燕律法之下皆不受承认，自然也无继承权。但是同样，大燕律法规定帝王的嫡子在顺位上，无论年龄，皆排于嫡女之前。陛下给予另外一个女人皇后的尊位，那就意味着她的子女如今也有了嫡子女的身份，那她的儿子，就该排于陛下之前。这便会动摇陛下的根基。”琇書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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