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的细节，只要不剥民脂民膏，本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有人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完成不了，又或是到时候标准有差，本王唯你是问。”

元尚书两片胡须跳了一下:“自然，下官...臣不敢。”

也是啊！作为一个礼仪人，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扬名立万的时候。多少载后，想必不会有多少人记得或有心思花时间去过分质疑这婚仪的仓促，但却会去借鉴他开创的礼仪先例。这样的机会，如果他推辞了，或许就会落到旁人手中。

元尚书即刻拱手回拜，揖得更低:“下官...”

闻此言，元尚书突然能够自我开解。

程景宗品了品茗，沉吟片刻，倏然掀起凤眸，眼神凛厉。

是啊。作为女皇的皇夫，他不再是臣，而是君。他的同僚，不再是他的下官，而是他的臣。

这样的夫凭妻贵，作为一个活在大体上还

程景宗点点头，勾了勾唇角:“本王早就对元大人的风骨有所耳闻，对元大人的清廉十分信任，如今提醒一句，不过担忧有人欺上瞒下，背着元大人谋私。”

程景宗剑眉微扬:“这般，可行吗？”

元尚书愣了片刻:“自然，自然。王爷圣明。”

一番话，旁敲侧击，话中有话。

元尚书点头:“多谢王爷，臣定警醒。”

另一边，勤政

是夫唱妇随、夫贵荫妻、子贵荫母的世界的男人，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即使是当年想要尚主，他也从未想过会因此获得太多的荣耀，而是希冀着能靠沙场功勋与实权，与她登对。

燕灼华瞧着眼前的姑姑。保养得宜的贵妇人即使已年近半百，反复晕染过的云鬓乌黑如墨，威势与庄严让她格外华美，望之不过是刚及不惑的年纪。

华阴大长公主为人一向有几分冷淡，此刻隔了数年突然来了，自己也显得有几分赧然。

华阴大长公主当日亲手撮合了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好友、还在闺阁之中的梁皇后。自梁皇后被废后，她便很少进宫了。

在西宫数年，华阴大长公主与乌家姊妹虽然不敢公然与诞下了皇子的秦皇后对立，暗中接济了她们不少。

殿中，燕灼华得到汇报，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很高兴，程景宗出面一手解决了这件事。

程景宗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大约明了眼前人的犹疑来由，拱手一拜:“正如元大人所言，女皇的大婚是开天辟地头一例。元大人所创建的礼仪传统，都将是未来礼官所借鉴临摹的。这是不朽的传承与功勋，亦是对后世的遗赠。元大人，本王贺你。”

也庆幸，大燕的礼部尚书的风骨，不是真的宁折不弯的傲骨。

当女皇和摄政王的吉日定在四月廿九时，燕京城的反应纷纷杂杂，一如元尚书初听到程景宗要求时那般。

送走梁知秋，燕灼华迎来了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华阴大长公主。琇書網

意识到不妥，他改口:“臣贺陛下、贺王爷大喜。”

这下，轮到程景宗片刻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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