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她的声音冰冷，睫毛始终沉沉垂下，似乎根本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晓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走过玛莎身边时候，同样响亮的巴掌声，让夏优奈瞬间又惊又痛地抬起了头——

女佣当场被那些蔓延开的血迹吓得尖叫不止。

她拒绝吃任何东西，滴水不沾。

她已经保持这个动作一整个上午了，早晨醒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掉了女佣送上来的牛奶，然后挣扎着把整个手掌按进了碎玻璃堆里。

仆佣们都吓傻了眼。

晓看着医生包扎完她的伤口后，如此说道。

她微低着头，长长的卷发流泻而下，遮住了她的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你——”

啪——

在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脸之前，他的侧脸已经被打得偏了过去。

“我说过，你受伤，她也要受伤。”看着她因为打他而再次开始流血的手掌，他平静地说道。

仆佣们全小心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夏优奈僵在那里。

“就算你恨我……”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忍不住掠过她的发，“我也不会后悔那么做……”

“别担心，我不是要自残……”她的目光静静的，静的让玛莎害怕，“我只是需要恢复力气……痛可以让我恢复一点行动的能力……”

现在才知道，原来在当初骗洛司，让他以为她出事时，自己演的并不好。

自杀崩溃？

不，在真正的遭遇了这一切后，她才知道自己不会的。

她已经受尽了别人施加的伤害，所以她为什么还要再继续伤害自己？

她的确蠢，但还没有蠢到为别人犯的罪自杀。

她并不想哭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为自己曾经的愚蠢，应该付出的代价。

只是，现在回忆起任何一点一滴他们曾经的美好，都是对她一种折磨，她的心会像被冰冷的匕首绞过那样痛，痛的难以忍受——整件事情中，最令她痛苦的不是失去身体，而是心底那份最纯洁的感情摔下了神坛，被狠狠地碾落成泥，肮脏不堪。

所以，她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正在流泪了。

玛莎用力搂住她，她也在哭，心痛地陪着她哭——

夏优奈低下头，她双手交叠着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眼泪无声地滴落在那里，她清楚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保护自己不受更多的伤害，那个或许会发生的可能，不是她可以再承受住的——

“玛莎……”她轻声叫道，“能帮我找到妃雪吗……我需要……她的帮助……”

她当然知道那些代表了什么。

“你千万不可以再做傻事……”她不敢乱说话安慰她，尽管她是真的很想说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对不起……玛莎，”绑着纱布的手，腕骨的尺度苍白纤细的让人痛惜，轻抚着玛莎红肿的侧脸，她低喃着，喉口抽紧了，灼痛的似乎难以说下去。

“对不起……”

夏优奈抱着双膝，静静蜷缩在角落里。

“我没事！”玛莎慌忙小心地握住她受伤的手，哽咽道，“优奈你难过的话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千万不要再伤害自己！”

她看到她光洁的颈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吻痕，一直触目惊心地延伸到锁骨下。掩在月牙色宽松晨袍中的身体上，那样若隐若现的伤痕还不知道有多少……

玛莎的心都纠紧了。

然后，玛莎就被送了进来。

“以后，你吃什么她就吃什么，你不吃她也就什么都不用吃了，你受伤，她就要跟着受一样伤，你看着办吧，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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