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土守形道出答案，梁库已经脱口而出：“哈哈，一定是文物贩子！老土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土守形听明白后并没给予梁库什么嘉许的眼神，甚至有点儿不以为然。的确，放谁一旦听到最后的阵衍术都自然会猜到文物贩子。朝歌甚至在故事刚刚讲起时就已经猜到是文物贩子了，但对于当时连文物贩子是谁都不知道的土家兄弟，当然是神之又神，秘之又秘了。况且既然他讲得这么细致，一定还另有深意。

朝歌小的时候，也没少听爷爷和牧大师给他讲村野怪闻的故事，但那时候生就叛逆的他，根本就觉得是爷爷用来糊弄小孩子的东西。但现在听土守形讲起来，却如同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他在脑中飞快地思考着，在故事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土守形：“就这样，三家庄的怪案像瘟疫一样，在牧家村周围的几个邻近村子里暗暗地漫传着。关于它的各种恐怖传闻也悄悄地传遍了乡里乡间。当时我和堂兄土守望把整个土村都戒备起来，因为按顺序，下一个轮到的就是土村了。”

土守形继续：“幸好几天后，这种怪事渐渐消失了。全村的人却还是不敢大气出一声，生怕再把什么东西给惊回来。直到一段日子过后，三家庄才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三家庄照常生活的时候，那种可怕的怪事，正在邻村发生。”

“文物贩子！”

土守形接着道：“当时这家人被吓了一大跳，不明白为什么人人躲都躲不过来，你却偏偏地往里闯。守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就像平常一样，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这样一大家子眼睁睁地睁到了白天，再眼睁睁地等着睡着。他们好像更害怕白天，因为随时降临的昏睡，大多都是在白天。”

此时朝歌、梁库早已恢复正常，只是过度的集中精神，让他们完全忘记了还有个身体。雷子也早已拔出了铁条，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独独地望着夜色出神。

土守形还是一副土土的神情：“但说什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引我们兄弟现身。”

情节说到关键处，每个人都只剩下了一双灯泡似的眼睛。

土守形：“守望也像其他人一样装成昏睡，但他渐渐感觉到，让人们产生困倦的并不像村间传得那么神怪，而更像是阵衍术的一种，可以利用失衡的五行气，来颠倒人们身子里正常的作息规律。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守望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就是……”

这句话才是关键，果然让正为自己“绝顶聪明”而激动不已的梁库，像是忽然被打了针安定。但随之又愤愤不服地：“切！要引你们现身干嘛费这么大劲那？”

土守形：“这也是让我们想不透的地方。到后来才惊奇地知道，这人也有一段残存的记忆，他零散知道他们家族也似乎在受着一个风水大局的左右，而且也知道土行族保存着一种跟墓地格局有重大关联的棋局。他一点点找到牧家村后，跟着就看出了土村的特异。”

梁库忽然觉得抓住了老土的某些漏洞：“嘿嘿，老土，这可就是你瞎吹乱盖了。都说已经看出你们土村的特异来了，干嘛不直接进土村把你们给叫出来，还至于在外面搞怪弄鬼的呀！”

土守形挪了挪脚窝，继续：“终于就在快吃头场饭的时候，昏睡来了。因为守望我们都是从小就练习导引术的人，对周围的感觉要比普通人来得快。就在所有人都昏昏睡去的时候，守望还能勉强支撑着。”

朝歌不禁暗自摇头，深切为自己的这位搭档汗颜，连这种白痴的问题也能出口。虽然那文物贩子隐隐觉得土村有戏，但仅凭不完整的残存记忆，根本不敢肯定两大家族与这墓地之间的确切关系，因为显然两大家族都像是在某一代上发生了巨大变故。在摸不清底情的几百年后的今天，当然不能贸然进入别人世代熟居的地盘里，一旦有变那还不九死一生呀。

第二十章寿命

梁库开始有了点儿听故事的激情，因为在他眼里，这土家的干巴老头儿实在是深藏不露的农民高手，说不定他的那种什么眼什么阵的，会大大地降妖诛魔呢。

土守形：“可没成想，三家庄的怪案却出乎意料地跳过了土村，在下一个村子发生了。当时我们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商量商量后，就决定我留下来照常守村，守望去邻村探一探。守望并没从正路进村，是从大地方向趁着半夜悄悄摸进一个老相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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