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天界？”若文卿师父要真正得道，那就是要去传说中通往天界的路，弱水之渊。即使是巫女镇，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只是现在有现成的天界的神，大家都没想起来。而这也意味着，陈文玉也要回到天界去。

“这次来这里也好几天，该回去了。你下次就不能再指望我来救你了。”陈文玉露出一点笑容，希望马度云明白，现在的人生是她的该她自己走。

“我也许好不了了，小云，知道什么叫大限将至吗？”文卿在马度云的帮助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微笑的看着她。

“要死了。”马度云接受不了这个答案，但知道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你还不好？”当半个月后的马度云已经开始活蹦乱跳的时候，文卿依然躺在床上，他的脸色没有丝毫起色。慕容野和陈文玉配的药似乎都没有用处，马度云终于忍不住坐在他床边发问了。老爷子是法术高强的道士，活过两百多年，已经是法师了，他不应该躺这么久的。

“我可以带你一程。”

“两百多年，生生死死都已经看的透彻，所以死亡到了我这里已经不害怕了，我希望你也不要害怕。鬼差来的时候，就让他带我走就是了，别给人家添麻烦。知道了吗？”人活的越久见的生死便越多，会有人更加恐惧，也会有人更加坦然。修道者知道死后回去那里，明白轮回的过程，就不那么执着了。

“可你已经是法师，你是掌门人，你说过你是要成仙的，你不应该有大限的。”马度云想不通。

“先让他休息吧。”陈文玉见两人都不说话，就招呼马度云出去。

“你该去弱水之渊。”陈文玉推开门站在门口，自从马度云可以下床后，他就重新握住了他的配件。这身铠甲也越发让人看的顺眼，他也不出门无意换一套现代装。虽然还是那么的颜色，这大概是神该有的姿态。

“谢过上神，可我已经去不了了，这幅身体每天都在衰败，有力量也无法使用。空让我有两百多年的修为。”这是命，就算有了机缘也无力去。

马度云为文卿关好门，跟着陈文玉来到楼顶。这是前几天李易之他们喜欢的地方，自从和马度云谈过后，李易之就喜欢和他表哥还有慕容野出去玩了。现在也有马度云照顾文卿，他们更是不见人，这地方就被陈文玉看上了。

“如果我这辈子历练、修为、觉悟都不够，怎么办？”见他不开口，马度云主动问。

“你已经接受你是我妻子这件事了吗？”陈文玉靠近马度云，陪她欣赏楼顶看下去的都市景色。

“两度交手梼杌，这些年已经走了那么多道兄，我也就靠一口气，并不是说我比别人强。它来了，就要坦然面对。连神都有衰落的时候，就算成仙也有天人五衰，这世界没那么简单的。”文卿摆摆手笑笑，现在还清醒就是为了让自己这个徒弟不要激动，不要舍不得免得到时候闹出什么问题。虽然小云经常和文卿顶嘴，但她是个温柔心善的孩子。这点不会有人比文卿更加了解她了。

“没有，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撒谎。而且，你不爱我我不爱你，就会成为夫妻这很奇怪。最重要的是，我上辈子是个神，是因为我厌倦了天界所以才被打下来的吗？”现在马度云有些理解李易之的感受了，有人似乎什么都知道，但他就是不告诉你。或者一件事摆在你面前，很不可思议却无法得到解答。

“帝王星从前是被神庇佑的，大约三千年前。千万人中独特的一个，神会庇佑他的，他能为人带来安宁。后来天地分离，帝王星自行升起和陨落，阎王殿也不会管这件事。神也不再入轮回，创世神族已经去了永恒世界，剩下来的神在死后会有人将他们的魂魄收集起来埋葬在神木之下，等待重生。天帝不是不喜欢人界，是无法管理，四方战场之后天界自身难保，天帝靠一己之力撑起神族。那场祸事也是因为魔族和人类而起，众神也无意再和人界有瓜葛。即使是仍然供奉众神的修炼者，进入弱水之渊，也看个人造化。”陈文玉挥手给马度云看到一个投影，一望无际的平原，粗壮的神木。

第六卷 皇城妖兽 第八十八章 神的轮回

神木静静的耸立在平原上，让人心生和平，想靠近它。只一瞬后，陈文玉收起了投影。

“那我为什么会出生？”神靠着神木重生，为什么雷神的妻子会在人界出生？

“当年你父母出事后，我又损失一位道友，伤心欲绝。后来当水剑把你抱来给我时，你一点点大，却成了我最大的安慰，也让我找到了小猴子。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只希望你好好活着，无论是不是金光圣母，无论会不会做一个很厉害的巫女。你能活的好好的，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你叫我十六年师父了，是唯一的牵挂，经过梼杌这一战我便明白，你会走你自己想走的路，懂得如何做选择。我很欣慰！”

“为什么会这样？”听着文卿师父犹如临终遗言一样的说话，马度云辛苦的憋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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