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过，如果你不愿意，也是没关系的。”晏芳到底是向着自己人的，“你这个配方是你亲人特地留给你的，这也是个珍惜东西，哪儿能随便卖。我会跟领导说的！”

陆霜降：“不会为难小姑吗？如果是你的领导提出的，他应该知道咱们间的关系，不然不会特地让您出面的。”

不管怎么样，自己总是得过日子的！

而此时，晏承楼打开了小布包，见得里面两盒曲奇饼干和两包鸡蛋面，不由微微地弯了弯唇角，透过窗户已经看不到陆霜降的身影了，只能看到快速往后窜去的树影，他慢慢地又坐回了床边。

等到车再也看不到了，她才缓缓地往回走，本来摩肩擦踵的月台顿时人少了大半，空荡荡了许多，陆霜降也觉得心口一片寂寥，她抹了把脸，重新打起了精神。

再加上她的面霜的确好用，故而能有这样的成绩并不会奇怪。

而可能临近年关，各类东西都卖得很好，面霜接连加大了货量，陆霜降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晏芳忙里抽空，跟她提了提：“阿霜啊，是这样的。你这个面霜卖得特别的好，所以上头领导看到了，因为贡献给我们很大的销售额，所以他这边有点想法。”

晏芳知道她没卖的意向，自然不会拿自己逼迫她，摆了摆手，“也没有。只是看你的那面霜卖得好，就起了收的心思。但是，正经的打着牌子卖的，还是我们供销社里的贝壳油这些。再说，哪儿能为难到我，我都多少年的老员工了，最多说上两句，我有自己的岗位，自己做好就成。”

就听晏芳继续道，“就是你这个配方能不能独家买断给我们，然后我们会给到你满意的费用。”

“买断？”这个也并不出乎陆霜降的意料，她制造的面霜的销售的确在节节攀升，而现在市面上没有后世般各种各样的护肤品，导致市场比较单一。

现在都是顶岗模式，基本不是犯了什么作风大问题，基本不会被辞退的。

闻言，陆霜降倒是放下心来，她主动跟晏芳提了下今后的想法，“我其实也有找合作对象的想法，但是，却不会把这个面霜买断。我想把它当做个品牌慢慢做大，就像是贝壳油一样，成为一个为大众所知的东西。如果我把这个配方卖给了你们，那只能得到眼前的利益，自由经济在慢慢复苏，计划经济很难走远，所以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走得更远。”

她这其实也只是个简单的雏形想法。

陆霜降大概也能猜到她想说的。

自从临近年尾，家家户户也都忙活了起来，家家户户都开始辞旧迎新，办理年货了。

陆霜降最近攒了不少钱，加上冬天实在是太冷，她体质太寒，倒是出去摆摊，但她却给陆谷雨想了个法子，让她把之前做的干货都拿去城里卖，顺便还收了点村里其他人多余的干货。

村里人办理年货更喜欢的是买肉买面这些实在东西，至于菜和干货那都是家家户户都吃腻了的。但城里人却是觉得新鲜，他们更喜欢些不常有的东西。

之前陆谷雨勤快，就去山上摘了不少木耳蘑菇之类的晒干了，加上家里之前做了不少的豆角干外加一些冬笋干。农人靠天吃饭，从入冬开始就会准备些干活之类的等过冬吃，村里人家都这样，都是灾荒年过来的，都舍不得浪费食物的，所以哪怕吃不完都要做成干货留着慢慢吃，可以吃到明年开春去。

自从开始慢慢实施自由经济后，现在城里有不少的小摊子，一个个都跟雨后春笋一样，会把家里不需要的拿出来卖或者置换，再也不用担心红兵卫来抓砸了。

陆霜降开始去帮过几次忙，后来见陆谷雨和马学军慢慢上手后，就不再去了。

陆谷雨想给她分钱，毕竟主意是她出的，陆霜降都拒绝了。

“这出东西出力地还是姐姐你，我不过是个出个嘴巴和主意，真正做起来的还是姐姐你。你啊，要是真不好意思就对娘好点，我以后离家远，不住在一起，没那么仔细，肯定得姐姐你多顾着点。”

陆谷雨：“这是肯定的，还用说嘛！算了，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反正以后你有事与我说，咱们都是姐妹。”

她也没勉强，只自顾着忙活了起来，这个冬天倒是也热火朝天的。

而杨翠兰从城里走了趟回来时，却是直接把家里炸开了锅。

很快就有件好事让她感到高兴了，晏鱼的期末成绩出来了，她进了班级的前三名，虽然只是堪堪第三，但却也是值得庆祝的好事，因为之前她的成绩只能算是中上游，但现在可能是心境有了大的改变，她整个人都变得明朗了起来，成绩更是节节攀升。

陆霜降看到后也很是为她高兴，加上她的生辰要到了，她特地给她下厨做了碗龙须面，祝贺她生辰快乐。

晏芳怔了怔，回过神来，颔首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虽然我也不是懂太多，但是小姑也是支持你的。那成，我会给他们回复的。”

陆霜降目送着晏芳离开，不由微微地松了口气，却又抬手摸了摸胸口，她最近总是莫名的胸闷气短，今天更是眼皮子直跳，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陆霜降以为自己会很坚强，可看着车载着晏承楼越走越远，且况且况的声音越来越淡时，她的眼眶禁不住的红了红。

就好像冥冥中有什么预兆，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不过，她又很快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肯定是她瞎想了。

离别不会太久的，这次回去应该审批就能下来了。等到他出任务回来，若是快的话，年前应该就能让她过来团聚了！

晏承楼离开后，日子继续不紧不慢地过，陆霜降一边等待通知书下来，一边把答应给供销社的面霜又交了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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