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霏的脸一瞬间就红了起来，又气又恼，捧着这个男衣，脑海里的思绪凌乱不已，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斯年！

她叫环月拿来之前上街时买来的话本，而后屏退了所有下人，说自己要安静看会书。

等人都退下之后，她将书随意翻到一页摆在小几上，这一章写的是卖花女偶遇千金之子，坚守贞操不为金钱所动。

心不在这里的丫鬟，留着只会是祸害。

当她展开这件男衣，发现那男衣的胸口赫然是浅淡的血迹。

“头发呢……”

她低声惊道，匣口干干净净，哪有一点发丝的踪迹。

他实在是太嚣张了！

那是件白色男式锦衣。

眼熟的很，心底有种预感呼之欲出。

她的确知道他可能在派人监视渡嬅园，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一下！取走发丝不说，竟然还将陆斯然的衣服调换了！

而且调换的还是那日那件！

简直就是明摆着的挑衅，我便是监视你了，如何？

而当她忐忑的打开匣子，衣服还在，只是却不是最初的那件衣服了。

她忙去俯身将破碎的匣子收拾了起来，抬头去看夫人想要问一下是否需要换一个，却意外发现韩雨霏手里提着一件男衣。

“这……”

等她反应过来那是那件衣服，她也忍不住脸色一变。

韩雨霏真是恨不得将那衣服撕掉，却又觉得如果陆斯年是想看她生气无助，这样可能正中陆斯年下怀，只能更加用力的攥着那件衣服。

她真是想不出来陆斯年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

知晓他不如表面那般温润如玉，可这么恶趣味也不是他的作风，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总不可能是闲来无事觉得她这个匣子里的衣物不好看，乐于助人帮她换一件吧。

环月足足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她一直都知道夫人在柜里偷偷藏着一个匣子，是大爷的衣物。

虽然怀念亡夫没什么可偷偷摸摸的，但是她只以为是夫人要强，不想在别人面前露软。

可谁知，夫人藏起来果然是有道理的。

哪怕就算是藏起来还是被换走了。

环月一进来先看见的是地上的匣子，夫人不是毛手毛脚的人，而看夫人现在面色不是很好，是夫人刻意摔的？

是什么能将夫人气成这样？

韩雨霏脸色发烧，忍不住用手去捂住脸，捂了一会又觉得心脏被气的狂跳，又去捂胸口。

不知如何发泄，只能愤愤的将匣子扔到地上，合页被甩掉了，匣盖都被摔掉了。

早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任那个丫鬟怎么求饶，韩雨霏也没答应让她回里屋。

环月在屋外听见声音，忙凑到门前，垂首询问，“夫人，怎么了？”

韩雨霏拎着那件衣服，扶了扶额头，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了些。

“没什么，你进来一下。”

绘图上卖花女侧脸推拒着小千户的纠缠，一篮花零零碎碎撒了一地。

她没仔细看，只是将书摆在那里，便起身去了柜旁，扫视了一周，今日有风，窗是关着的，她放心的翻找出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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