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女儿，次女的出生就像是个过错。

她不敢再让孩子回来，就这样，韩雨霏在郑州又呆了几年，直到今年韩雨霏将要及笄，是时候择人婚嫁了，她才不得已让她回来。

明明那么思念孩子的母亲，明明每天都在念着孩子名姓的母亲，在孩子回来之后，却如恶鬼般，披着慈爱的皮，去残害幼小的亲生的血脉。

许是压抑的久了，韩夫人的手段越发狠厉阴毒，有时候就连她也差点被韩夫人瞒过去。

韩老夫人心中也不忍，便隔几年就让韩雨霏回京住几天，可是每一次，每一次韩夫人都让她失望透顶。

纵使她不觉得这些邪魔外道能对孩子造成什么危害，但是想到韩夫人想要的结局，还是忍不住心寒。

韩老夫人心凉极了。

韩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方式，说在长女曾住过的庭院里按阵型种好槐树，向西南修水渠，而后让次女在里面居住，同时每日烧纸，夜间唤长女名字。

她韩家的女儿不该在外面草草了结婚事，而且她心里也做好打算了，待她回来之后，若是韩夫人依旧不知悔改，便将她尽早嫁出去。

韩老夫人不信神佛，但她现在却连人也信不得了。

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这孩子，也是她的骨肉亲生啊，她怎么就狠得下心做这样的事。

能择到好的夫婿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那就选个短命的，这样夫婿死后，她也能获得自由，日后若是想改嫁，她也可以为她慢慢谋划。

因此在这几家提亲的人里，韩老夫人首要相中的便是陆斯然，身子不行，但是家族足够有权势，家中人丁稀少，没有主母，次女嫁过去能恩爱最好，不能的话，待他几年后死了，次女便能是长房唯一的主人。

至于传言中陆斯然陆斯年两兄弟不和，这个韩老夫人也有考虑，她有见过陆斯年归京时的场景，气度温和，也不失男子气概，无论兄弟间如何，都不像是个会为难女子的人。

长女的魂魄就可以归来，占据次女的身体。

这样的人家，最合适不过了。

而程慕恩，她是丁点也没有考虑，纵使承恩伯府有滔天的富贵，那样骄奢淫逸的子孙，也不会长久，不过是烈火烹油，纸作的富贵。

后来，韩夫人在女儿没在眼前的时候，便回归了正常的样子，不再往府中招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只是时常露出怅然的神色。

且家中男丁众多，却没一个能扶得起的，各个家中妻妾成群，单拎出一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这样的一家子，若是真让自家女儿嫁过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该被磋磨死了。

虽然陆斯然似乎私下品行也不太好，但是盛在体弱，说的明白些，就是死的早。

而儿子是个痴情种，根本不关心女儿的死活，只要夫人开心，随意怎样都可以。

那样小的一个孩子，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知，不知自己每日依赖着，亲密的喊着母亲的人，每时每刻都想着如何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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