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眼睛是动人的，是魅人的形状，却有着孩子的纯稚，纯净的容不下任何尘埃，不带丝毫功利诡谲心思印记，她的眼神是非人间的。

她该是养在山林，养在云上，养在深水的灵秀，而不该降生沦落到着污浊府邸。

韩雨霏没睡，她穿着中衣靠着窗棂，看着窗外，夜风虽然还有些凉，但也算怡人。

她近来总觉着心绪不宁，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是系统依旧是不好使，除了敌友面板，退出键一片灰白。

树上挂着几个护花铃，鸟雀落下时叮铃铃的震颤着，鸟儿似乎已经习惯了，并不惊吓，只是侧了侧头，然后就抬起翅膀，用喙叼啄捋顺翅膀下的细羽。

韩雨霏转身，趿拉着鞋小跑到床边蹲下，手搭在韩老夫人的膝上，“祖母祖母……”

她知晓可能是陆斯年动的手脚，原剧情里陆斯然就是因为陆斯年下的瘾药而病重死掉的，而现在陆斯年正好在京城，舍他其谁？

只是能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陆斯然解决了，还有程慕恩，程慕恩既然提亲了，就说明他已经对她起了心思，而以他那个诡谲心思，她只觉着危险。

她的霏儿这般乖巧灵秀，哪怕投生个普通人家，父母也舍不得伤她吧，可她偏偏成了这个家的女儿。

时刻觊觎，毒囊蓄满，只待着伺机而动，咬死猎物。

韩老夫人漱过口，洗漱过后，坐在床上，看着靠在窗边不知道想什么的小孙女，朝她招了招手，“在看什么，怎么还不歇息？”

“怎么了？”韩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

“祖母，霏儿若是嫁了人，祖母会不会想我？”韩雨霏想试着拐弯抹角的表达一下自己不想嫁人。

但是韩老夫人没有理会到她的暗示，倒是目光向下一滑，注意到她颈上的一圈青紫，目光瞬间冻结。

论心思阴狠毒辣也许陆斯年与程慕恩相似，但是陆斯年更坦荡些，因为当权者的自信，因为不屑于对将死之人掩藏，但程慕恩是如地穴里黏腻的蛇鳝。

因着平日里穿高领，倒是没人看见，可是这夜里换了普通里衣，这一圈青紫就格外的明显了。

纤细颈上那一圈青紫，让她显得孱弱无辜，明明精致瑰丽，却带着骇人伤痕，让人心生怜惜，也渴望摔碎她。

是夜，春夜的星子明亮，祖母的院子里栽的是海棠，还没到开花的时节，触目是一片绿茵摇晃。

“这……这是怎么弄得！”韩老夫人心疼又心惊的抚上她的颈，却不敢触及那一圈青紫，怕不小心弄疼她。

韩雨霏一开始的确怕让韩老夫人发现这个掐痕，怕老人家因此畏惧疏远她，可是接触了一段时间她也知道了韩老夫人是真的疼爱她。

而她担心的是，距离使用一叶障目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而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她怕夜长梦多。

而知晓陆斯然提亲的时候，她的心里慌极了，因为祖母真的动了将她嫁给陆斯然的心思，多亏陆斯然忽然病重，她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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