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好心……你怎么会甘心放手……”

“那位大人……安排去处……”

因为在韩夫人以及次女的问题上韩老夫人与韩侍郎意见相左，所以母子俩的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僵持的，韩侍郎在吃穿用度上从不曾亏待韩老夫人，但却鲜少来探望她，韩老夫人也不肯低头。

算是唯一的纽带的韩夫人更是动辄疯疯癫癫，满心都是怎么杀死自己的小女儿，根本无法调节他们母子关系。

本来韩老夫人坐在榻上小憩，韩雨霏坐在一旁的小礅上绣着帕子，忽然有婆子禀报老爷来了，韩雨霏诧异抬首。

“母亲担心的……有人解决……出嫁……”

注意到孙女看向她征询意见的目光，知道她是在问询是否需要她留下，韩老夫人摇了摇头，“你先出去找丫鬟们顽去吧，我与你父亲说会话。”

韩雨霏点点头，将绣花放回篮子里，往外走，正好与进来的韩侍郎擦肩而过，她面上保持着对父亲的恭敬孺慕，但是韩侍郎面上却没什么神色，一派冷淡，看她的眼神甚至带着打量物品的探寻。

听来听去，只模糊听得几个重点的词，出嫁和替身，还有那位大人。

她在屋外和丫鬟们扑蝶玩耍，但却悄悄用了一张隔墙有耳的卡牌，偷听着屋里的谈话，但是因为距离较远，听的格外模糊，只能听到隐约的词句。

母子俩声音低沉一点的地方，她就更是听不清了。

出嫁嫁给谁？替身是谁的替身？那位大人是谁？给谁安排去处，安排的又是什么去处？

听了之后反而因为一知半解，变得更加迷惑，最后听见的，是韩老夫人格外沧桑的一句:好。

这天下午，韩雨霏重新搬回了那个种满槐树的倦月居，已至仲春，庭院中因为槐树枝叶繁茂，格外荫凉，光线黯淡。

这让韩雨霏心底有些介意，她不明白韩侍郎的心思，她能感觉到近来府中气氛变化，如被绷紧的弦，松开手，不知道箭会刺穿谁的身体，但她却看不清韩府的局。

韩夫人因为那日疯癫，韩侍郎担心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暂时将她看管了起来，不然她肯定是要来倦月居闹的。

韩雨霏记着走前韩老夫人的嘱咐，衣服不要熏香，房中别摆香料花朵，饮食也要注意，先叫婢女过过嘴，确定安全了再吃，晚上别睡太沉，在枕头下放把小剪子。

本来按照韩老夫人与韩雨霏讲的那些，韩雨霏这段时间应该是先留在韩老夫人身边的，但是不知为何，第二日韩大人在上朝回来之后，便来拜见韩老夫人。

韩老夫人蹙起眉头，苍老的面容有些严肃，她知晓儿子现在来找她是为什么，不过是因为次女在她这里住了一晚，他心慌了而已，着急把次女接回去给他那妻子祸祸。

这几年除去年节一家人不得不一起，其他他来的两次，无非都是为了次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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