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最荒谬，可却也最合理。

看那日他们两人的融洽氛围，不像是经历过生死之争后的针锋相对，想来韩雨霏应是没有前世的记忆，不然如何能安心栖居陆斯年身侧。

陆斯然现在身子虽然没什么不适，但是总觉得腻在屋子中舒服些，一出门就总感觉困倦难挨，左右房中有美婢，也没什么出去寻欢的必要。

因而近来程慕恩别说陆斯年，就连陆斯然也见不到影，他本就游手好闲，未曾入仕，与陆斯年交集少的可怜，现在武安侯府更是活像是消失在他的社交圈了一样。

说到底还是在意他前世是韩雨霏的丈夫，而他此刻对失而复得之人越是珍惜，就越是容不得半分变数，因而虽然没有对陆斯然下杀手，却也绝不允许他脱离自己掌控。

陆斯年也重生了。

纵然知晓自己没什么值人尊敬的，但是这么想想，啧，还是不爽。

他倒是两世都私藏娇儿，过得逍遥自在，但是这世上哪里有好处都叫一个人占了的说法？

他摸了摸下巴，阴柔狭长的眼尾流露出了几分恶劣的神色，啊……若是真心相爱，怎能掺有谎言，恋人不该是坦诚相对的吗？

他有陆续看过几次陆斯然，打探出的消息就是陆斯年并不住在府中，那么想来韩雨霏也必然是被他藏在别府了。

单论他对陆斯年的了解，绝不是什么会因美色起豢养官家女子的心思的人，他这人不仅谨慎，还好装那君子，若说他因为美貌再次爱上韩雨霏，也不是说没有可能，但是在程慕恩这里，他更倾向的可能是——

既然他们自己不能做到 那他就帮他们一把吧。

但是要悄悄的，他可不想因为做好事被找上门来报答，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陆斯然也许是个好的棋子，但是不急，还没有到用他的时候。

程慕恩没什么本领，但是犯科作乱这样的事却是绝对不在话下的。

他叫来小厮，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讲了一个冗长的故事，看着小厮将故事板板正正的誊写在了纸上，而后他拿起来看了看，字迹很工整，是时人常用的隶书，十人九隶，想要追查出处？不如做梦来的快。

他将纸扔给小厮，随意交代了几句。

比起别府里陆斯年与韩雨霏的浓情蜜意，陆斯然与程慕恩这边就晦暗的多了，虽然陆斯年因为找到了韩雨霏心情好，想要积些福报，没有对陆斯然下杀手，但是瘾药却不曾断了。

这盛京里传的故事，百年不变的才子佳人，现在是时候听听新的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与武安侯府的交集本来也没有多大，但是程慕恩却清楚的知道，武安侯府两世来的秘辛，先是前世陆斯年求而不得扼杀寡嫂，后是今生私藏假死的侍郎之女。

若是这么说起来，似乎与他都没太大的关系，可是程慕恩偏是个记仇的人，若没有陆斯年横插一杠，前世他就能尝到韩雨霏滋味了，更遑论这两世陆斯年与他交集时用的都是那般居高临下的倨傲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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