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的作风。

宁可战斗着而死去，绝不能走上不光荣的结局。

“女君都下命令，撤退。”

芸霄也不敢相信，不过女君的警觉一向很准。

碧霄听到传讯纸鹤后，还是一脸的茫然与困惑。

凤绯然在赌，慕容峥不会空口无凭说这些话的，不过她做不到独自逃跑。

“芸霄碧霄，请你们代我向女君道谢，我不能走。”

凤绯然神色坚定的拒绝道。

“凤绯然，你傻了吧，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

碧霄一边耐心的劝说，一边拽着凤绯然往后撤，虽然身处慕容峥的阵法之中，不过她洒核合力很容易攻破。

“碧霄，谢谢你，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走，谁知道心神劫是不是真的，万一是他们在吓唬我呢。”

碧霄时刻关注着慕容峥那边的情况变化，只见他漆黑的双眸渐渐变成金色和蓝色的异瞳，身上的黑雾四处弥漫。

脚下的血红阵法运转的更迅速。

看起来很是凶险。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慕容修烽拼尽全力拔剑，护在慕容昊的面前，吕俊也急匆匆的冲在前面，比起慕容修烽莫名其妙的受伤，他倒显得轻松自在。

没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指挥使大人，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都倒下了，陛下，我来保护你。”

吕俊不仅没有受到伤害，而且还活蹦乱跳的。

好生奇怪。

慕容修烽也没时间去思考，目光紧紧地盯着吕俊，郑重其事的嘱咐道。

“陛下就拜托你了。”

“啊？指挥使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吕俊一头雾水的点头答应，下一秒便看到慕容修烽直直的倒在自己面前。

陷入昏睡之中。

白芙蓉、水灵瑶等人调动全身的异能源，对抗迎面袭来的黑雾，只不过黑雾越来越浓烈，他们显得疲倦与惶恐。

“逸哥哥快走。”

水灵瑶余光瞥向慕容逸的方向，他也是举步维艰，额头上沁着豆大的冷汗。

慕容逸汇聚成两个硕大的水团，朝着水灵瑶和凤绯然的方向分别丢去一个，水团包裹着两人的身躯。

水灵瑶泪眼朦胧的望着慕容逸，挣扎着想要出去。

“逸哥哥，你放开我。”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施法完毕，慕容逸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紧咬着唇瓣，浑身颤抖。

似乎在对抗着强大的外力。

“逸哥哥，你放开我，我要陪你一起，不管是生是死。”

水灵瑶早就想好要陪着慕容逸，即便是死，也要陪着他一起。

凤绯然望着迎面而来的水团，直接把身旁的芸霄碧霄姐妹推进去。

“我给你们破阵，你们只是外援，不必为我拼命。”

“凤绯然，你真是个傻子，你不要命了吗？”

碧霄气冲冲的质问，漆黑的眸子里迸射着怒火。

从未见过如此不惜命的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做，今日要是临阵退缩，我会后悔终生。”

说着这话的时候，凤绯然命令阿飘动用鬼韬，费了一番功夫破开一条缝隙，水团就这样从缝隙中溜出去。

碧霄深深地望一眼凤绯然，朱唇一张一合。

“后会有期。”

凤绯然懂她的意思，对着她露出和煦的笑脸，。

“放心，我会尽量活着的。”

碧霄猛地掉转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快要憋不住了，还不想被凤绯然看到。

也怕被人嘲笑。

芸霄捏诀，转瞬之间便划破空间消失了。

“保重。”

凤绯然送别两人，抬脚朝着慕容逸的方向走去，看着他撑不住跪在地上，缓缓地蹲下身子，轻轻地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傻瓜，我说过同舟共济、同生共死的，为何最后关头总是抛下我。”

“我想你好好活着。”

慕容逸语气艰难的吐字。

气息奄奄的那样。

凤绯然笑的凄惨，转瞬浑身的杀意迸射。

“想要好好的活着，就要斩杀一切敌人，临阵逃脱，我可没法活的心安理得。”

“我也是。”

水灵瑶拍打着水团，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凤绯然见状，从外帮她打碎水团，水灵瑶这才脱困，随即匆匆的奔到慕容逸身旁，紧紧地护在他面前，恶狠狠地对着璃茉和慕容峥怒斥道。

“有什么杀招冲着我们来，本姑娘就不信了，舍了这条命，还保不住逸哥哥。”

“说什么呢，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

凤绯然勾唇一笑，不知何时小爱神鸟已经停靠在她的肩膀上，与她一道面对困境。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心神劫的厉害。”

璃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语气嘲讽。

“我的确不知道，那就让我见识见识。”

话音刚落，一道凉意袭来，凤绯然的耳畔传来哧啦哧啦的机械声音，其间夹杂着各种嘈杂的声音。

“你杀了那么多人，早该去死了。”

“什么女武神，她根本不是人。”

“又不是真人，不过残次品。”

什么意思？

凤绯然捂着耳朵，努力控制着心神，不过下一秒便看到明亮宽敞的生化实验室里，营养液里有十来个和她前世一模一样的女孩子。

个个约莫十三四岁。

这些是什么？

是她吗？

不是人？

她不是人？

“宿主……”

“主人……”

“楼主……”

“绯然……”

各种呼唤从黑暗处传来，凤绯然深吸一口气，心神归于平静。

不管她是谁，她就是她，有人在等着她。

她要出去！

“保护陛下。”

勉强站起身的锦衣卫朝着慕容昊的方向聚拢。

难不成地府之神真的降临了？

正在她犹豫思考的时候，慕容修烽率领的锦衣卫一个个无缘无故的倒下，甚至连慕容修烽也受不住，接连吐出两口鲜红的血。

“姐姐，难道是真的？地府之神不是上古传说吗？心神劫不是捏造的吗？这一定不是真的。”

“本殿，这是……”

他怔怔的摸一下唇角，神色茫然。

不过转瞬之间便反应过来，冷声命令道。

“凤绯然，快走。”

碧霄抓住凤绯然的胳膊，准备带着他离开，却被对方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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