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差一着。

终究是她的脑子有点跟不上。

在场人哪个看不出。

“是，蒋北城是本尊的暗棋。”

凤绯然丝毫不奇怪，蒋北城干脆利落地说这么多话，可不是闲话，而是来给慕容烨汇报来了。

蒋北城今天之所以恰到时候的出现，应该也是慕容烨提前的安排吧。

“摄政王妃过誉了，你也说是差点都信了，差点二字极其重要。”

蒋北城格外咬重后半句话，在他眼中，凤绯然可从来都没相信过他的忠诚。

隐隐约约的失败感袭上心头。

“哈哈、”

凤绯然敷衍的笑笑，不在说话。

“摄政王妃，其实下官等在城门前，也是想问问你一件事，你最近可有犬子的消息？”

蒋北城面无表情地问，语气冰冷，神色严肃。

“蒋辉？他怎么啦？”

当然，他的忠诚仅限于慕容烨本人，对他人半点也没有。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先不要着急。”

饶是凤绯然如此说，双手不由自主的攥紧，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情有多恼怒。

“蒋北城，你先回府的等指令，继续待下去会让人怀疑的。”

慕容烨冷声命令，视线一刻不离开不远处的凤绯然，他似乎能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内心也有点不好受。

“是，犬子的事情就拜托摄政王妃了。”

说罢，蒋北城告辞离开，走之前还帮忙带上门。

等到他的脚步声走远，一直沉默的药老这才缓缓地开口问道。

“东陵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偏听则暗，蒋北城的消息就算可靠，也不全面。”

慕容烨好心的提醒，再次踏上东陵土地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风云又起了。

“消息，打探消息自然要去消息灵通的地方。”凤绯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弯起。

“你该不想去红袖招吧？”

慕容烨扶额叹息，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不得不说帝君是真聪明。”

凤绯然咧嘴一笑，冲着他摇晃着大拇指，慕容烨冷冷一笑，并不接话。

“当然去之前，肯定会帮你换身行头的。”

慕容烨这身女装，可骗不过火眼金睛的美女。

“那就勉强陪你吧。”

随后慕容烨换好衣服，重新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只是他加上一层遮颜术，寻常人看不清他的长相，隐隐约约只觉得他长相平平无奇，并没任何不妥之处。

可谓见之即忘那种。

凤绯然等了片刻，看到走出来的慕容烨，不由好奇的盯着他的脸，总觉得哪里不妥。

“你这是什么招，女君好像也是用的这招，我平时都看不到她的真容。”

“遮颜术，小把戏，不足挂齿。”

慕容烨粲然一笑，令人怦然心动。“你如果想尝试尝试，不如我帮你一下。”

“不要了，我今晚还要刷脸呢。”

说罢，凤绯然甩开手里的白玉折扇，笑的魅惑众生。

“是，你的脸最是美艳动人。”

慕容烨情不自禁的低喃，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尽是宠溺之色。

凤绯然不予理会，招呼着药老，笑的贼兮兮。

“药老，今晚你可享福了，快谢谢我吧。”

“凤公子，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兴奋呢。”

药老不解其意，总觉得凤绯然笑的有点猥琐。

“你不懂。”

凤绯然喟然叹息，连连摇头，随后便领着两人再次来到红袖招前。

红袖招甚至比之前更金碧辉煌，喧哗热闹。

凤绯然刚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抬头便看到站在二楼红色纱窗门的一抹倩影，那人看到她冲着她微笑，不是名冠京城的花魁娘子花影又是何人。

这时花魁娘子身后却出现一抹玄黑衣袍，男人的脑袋亲昵的放在她脖颈间，嗅着花影身上的芬芳，吓得花影心肝一颤，面色陡然一变。

凤绯然还没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直接被只手抓住往回拽。

“公子，原来你在这里，让奴家好生去寻。”

凤绯然神色茫然，回过神来人已经拉着走出好远，而拉着她的人是个笑盈盈的绝色大美人。

“小青。”

小青抿唇笑笑，纤细的手指放在嘴唇上，对着凤绯然三人，低声唇语道。

“随我来。”

于是三个人便跟在小青身后，东穿西穿，穿过人来人往，来到红袖招寂静隐蔽的厢房。

而凤绯然被人拉走的那瞬间，花影身旁的男人若有所感，视线紧紧地追随着她，就像是毒蛇盯上猎物那样紧紧不放。

花影暗叫糟糕，为了掩藏凤绯然的行踪，她一反常态的转过身，搂住男人的脖子，朱红的唇缓缓凑近他，喷薄的幽兰气息在他脸颊上。

“指挥使大人，小女子心动了，今晚请君入帐，您意下如何。”

“自然妙，本王苦等多久，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慕容修烽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笔挺，却衬的眉下的那双眸，锐利如刀。

“你……”

花影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还没想明白，她的脖子被一手刀砍到，接着人也昏睡在男人的怀里。

“祝你好梦。”

与温柔的嗓音截然不同的是，慕容修烽那狭长的眸子里的奸诈。

蒋北城紧张兮兮地陈述着，希望凤绯然能够想起来一丁点的线索也好，也好过一点眉目都没有。

就算蒋辉杀人如麻，败坏门楣，不过他终究是蒋家的一份子，是他蒋北城的亲生骨肉。

凤绯然诧异的摇头，蒋辉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谁敢惹他动他。

“下官一直没能打探到蒋辉的消息，萧家兄妹也莫名其妙的没了消息。”

“原来蒋北城大人还是你的人啊？”

一听这话，凤绯然猛地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呼吸顿时凝滞了几秒钟，而后才缓缓的恢复过来。

“又是失踪？”

“听说是去萧家的路上，他们一行人路上在客栈歇脚，晚上遇到不死不休的尸傀，之后再也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了。”

慕容烨大大方方的承认，没有丝毫的忸怩和犹豫。

凤绯然无所谓的耸耸肩，“蒋北城还真是藏得深，当时临阵倒戈演的还真像回事，我和摄政王差点都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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