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为啥。”易然心里乐呵了。

“在这次谈合作里，表面上，你是家属。实际上，你是律师。”莫深浅浅点了一句。

他们刚到大门口，易然有点打退堂鼓。

“华洁虹邀请了你一人，说不定你们要谈正事，我这么冒然过去，会不会不好....”

莫深带着易然一同赴约。

“相反，我更需要你在场。”莫深淡淡出声。

易然扯了扯衣领，嘴犟着反驳：“什么用心良苦，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我这是遵守基本社交礼仪...”

“毕竟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不能太拉胯。”

易然瞬间领悟，“敢情诓我来当免费劳动力呢！”

“嗯。”莫深暗笑着配合，牵过易然的手，带她进去。

“她找你谈合作，会不会提防有外人在场？我去会不会影响你们商谈啊...要不我回车里等你吧...”易然向后左右张望，寻思着折回。

莫深扬了扬眉，不予否认，“乐意否？”

“乐意至极啊。只不过...”易然坏笑了两声，“麻烦莫先生这边结算一下律师费，享受家属打折内部价噢。”

莫深忽然俯身低头，凑到易然的耳边，喃喃轻语：“一穷二白，只能以身抵债了。”

易然望着隐式私人会所的奢华大门，向莫深证明自己所言属实。

那胜券在握的语气，让易然头皮一麻，难不成，她又一不小心掉进莫深的套路深阱里了...

易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正想盘问几句，就被莫深一把拖走了，还拿她的原话堵她：“先抓紧办正事。”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她猴急着想要抓紧办正事，办好这正事才好打赢翻身仗，打赢翻身仗才能...实现他口中的“领个证就合法了...”

这倒推的逻辑，太严密了...

易然暗自摇摇头，她不想理解啊...可惜聪明的脑瓜子，还是秒懂莫深的意思。

是怪默契太足呢，还是太足呢...

等一下，易然突然又抓住了一个重点，“所以，今天这场合作，很重要！”

莫深眼眸含笑，别有深意，“嗯。”

小小上扬的尾音，让易然又意识到莫深在曲解她的话了，她忍不住瞪了莫深一眼，事关识未公司的翻身前途，怎会不重要！

“正经点！”易然抬手往莫深的肩头拍了一掌。

“嗯，重要到关乎人生大事，是要正经点。”莫深顺话往下说。

易然忍不住想哀嚎，但一看自己身上稍显优雅的衣着，还是保持微笑吧...

两个人低声斗着嘴，来到了华洁虹订好的包厢。

敲门而入后，华洁虹已经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处理公务了。

“华总，久等了。”莫深携易然走上前去，简单介绍了一句：“家属，见谅。”

“莫总，无妨，两位请坐。”华洁虹颔首点头。

易然得体浅笑，“华总好，我叫易然。”

“嗯，我知道，易律师。”华洁虹直接点出了易然的身份。

这让易然心头一跳，她以为华洁虹不认识她呢，毕竟对方是日理万机的女总裁，她们之间又没有交集。

“没想到华总认得我，实在是荣幸之至。”

“你让华洁芳吃了一亏，是一位口才了得的律师。”华洁虹话里虽带着褒义，但语气里丝毫听不出任何赞赏之意，随后又淡淡出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也只是尽责去维护当事人的权益，跟她也算不上敌人。”易然也淡然回答，并不打算接下“是朋友”的虚情假意。

易然面不改色地浅笑应下，又不着痕迹地望了莫深一眼，示意道：她知道我的身份，那你们的谈话...她还会让我在场旁听审法律漏洞吗？

莫深递上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无妨，一切照常。

“华总，不知相约到这，有什么指教？”莫深出声，切入正题。

“难道，不是莫总有意暗示让我约你？”华洁虹反问了一句。

“华总，您高估了。”莫深淡淡回应。

两个人的哑谜，顿时让易然摸不着头脑，还有“我约你”这等虎狼之词，是什么鬼...

虽然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揣测，但易然知道以场合大局为重，面色如常地静静旁听着。

“莫总，你很厉害，能搜查到这么细致的程度，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摸得如此透彻。”华洁虹的眼神和语气里明显有了赞扬的意味。

“不及您。洞悉全局，顺水推舟又或是...”莫深顿了顿，才缓缓出声试探：“借刀杀敌？”

华洁虹淡然浅笑，避而不答，反倒继续把谈话主动权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莫总发布了一系列事件的前因后果，却唯独留了最后的数据泄密者没公之于众。想必，就是为了今天这场会面吧。”

莫深也不答反问：“华总急切寻来，想必是为了维护最后的泄密者？”

华洁虹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相反。”

这倒是让莫深一诧，难道他推测错了？

最终将客户数据传出去给招银集团的邵晓莉，难道并不是华洁虹的人？

莫深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那华总的条件？”

“现在舆论沸腾，都在紧咬着最终泄密者不放，公众倒不在意真正的真相是什么，他们只是为满足好奇心，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所以，在你即将要公布的调查所得的所有信息里，抹去一些不必要存在的信息，也并不会影响大局。”华洁虹说得隐晦，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把柄。

莫深听懂了其中深意，但有一事不解，沉默思索着，他的眉宇不由紧蹙...

……

“什么...”易然犹疑出声。

“翻身仗什么时候赢，就看今天的正事办得如何。”莫深故意加快了步伐，很明显在宣告，心里有多急迫。

易然只察觉到耳边一阵热气钻入，抬掌挪开了莫深的俊脸，“犯规了啊。人身不得非法抵债。”

“领个证，就合法了。”莫深轻描淡写地吐露了一句。

隐式私人会所

易然语噎，莫深最近的小心思越来越蠢蠢欲动了。

“等你打赢翻身仗再说。”易然随口搪塞了一句，拽过莫深的胳膊，就往里面走去，“走，先抓紧办正事。”

莫深卸下脚力，配合着被易然往里拖，“嗯，这可是你说的。”

莫深不加掩饰地打量着易然特地精心梳妆打扮后的模样，眼底藏着分毫打趣的笑意。

“并无不妥。别浪费这份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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