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隔一会儿，她的头就如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地往下坠，最后就缩在一旁睡着了。

……

一说完，他怕易然觉得自己技术不行，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稍微多一点信息，肯定是能追索到的。”

易然点点头，表示万分理解，转身就去玄关处提着一个老旧的电脑包，放到莫深面前。

莫深摇了摇头，如实回答：“你提供的信息只有一个关键搜索词，对方行事又很隐秘小心，暂时查不到。”

易然摇了摇头，坚持表示要同甘共苦，拖过一个懒人沙发，就坐在莫深的身边陪着他一起。

“嘿嘿嘿……”易然狡黠地笑了两声，吐了吐舌头，“我这叫...未雨绸缪...”

莫深抬指戳了戳易然的额头，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还是拿过电脑，认真地查看着。

等易然醒来时，天已大亮，她不知何时被莫深抱回到床上睡了，她看了一眼，见莫深不在，连忙从床上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捶了捶脑袋，怎么就睡着了。

易然在旁边看得也直尴尬，但也能理解，毕竟曹丽丽的家庭条件困难，这台电脑估计已经是老古董宝贝了。

莫深还在努力查找蛛丝马迹，他抬眼看了看时间，让易然先去睡觉。

她掀了被子，直奔书房，正好看到莫深疲惫地抬头，下巴都熬出青渣渣了。

易然上前摸了摸微微扎手的下巴，心疼地关心道：“熬了一宿啊...”

“嗯，希望早点解决这事。”莫深的嗓子有些沙哑。

只是那至少有十年高龄的老式旧电脑，像个风中残烛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抖着身子，莫深操作时，速度想快都快不了，翻飞的手指也翻不起来了，卡顿得没脾气了，只得操作一步等待一会儿。

易然强制勒令莫深先去补眠睡一会儿，自己则回到书房，一边守着电脑，看看是否有新消息回信，一边来回翻看着手头的资料，准备下一步计划。

果然，没隔多久，那边快速审核通过，放款到了事先填写的银行卡和手机号里，还用系统发送了短信提醒，让她记得按时还款。

这个手机号是她事先特地申请的小号，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很好，鱼儿开始上钩了。

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收网。

三天悄无声息地过去，易然在接到催债电话通知时，曹丽丽那边也收到了最后通牒，警告她还款期限已到，如果三个小时内不能把本金全部还上，就要把她的照片在全网公开了。

曹丽丽根据事先商量好的说辞，进行百般哀求，凄凄惨惨地哭诉着：“这位大哥，求你行行好，我真的尽全力在凑钱了，但真的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你们的利息又滚得太厉害了...这...这也不合法啊...”

“不合法？！”对方的声音突然就拔高了，大声嚷嚷着：“要合法你去哪里找零审核秒放款的便捷贷款啊！你享受这便利，不就是要付出对应的代价？！”

曹丽丽被这么一吼，连连称“是是是”，又颤巍着声音补充道：“我已经多付了那么多利息了...不就是代价了吗...”

“当初合同是你自己勾选同意的，名字也是你自己电子签署的，就得按照规定还！”对方的态度凶狠强硬，警告曹丽丽老实点还款，别想耍什么小聪明花招。

“短短三小时，我去哪里赚这么多钱还上啊。大哥，求求你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我再去想想办法...”曹丽丽哭着嗓子，仿佛身陷绝境无法自救的小娃娃，低声哀求着。

对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仿佛看惯了这些哭哭啼啼的哀求，更准确地来说，这样的哀求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这样他们才能达成下一个目的。

“这样吧，也别怪哥哥我狠心，不是我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把握啊！”对方突然把话题一转，笑得有点猥琐。

曹丽丽听到这话，跟身旁的易然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暂时没出声。

在对方听来，这半晌的沉默，就是在思考妥协。

果然，对方停顿了片刻后，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声好气地劝说着：“你一个女大学生，孤身在这大城市里讨生活，又没工作又没收入，一下子去哪能弄这么多钱还呢？”

“我们也很人性化的，体谅你的难处，所以特地给你找了这么好的工作赚钱的机会，这不仅能让你轻松还债，还能让你的生活水平直接上好几个台阶啊……”

对方语重心长地分析了好一通，听得易然心里直翻白眼，能把拉皮条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伟大脱俗，嘴皮功夫也真是厉害，这要是换做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们，哪儿禁得住这等哄骗啊...

易然朝曹丽丽使了一个眼色，曹丽丽点头示意明白，犹犹豫豫地出声：“这...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啊，每个人都是从不会开始慢慢学习，到后面就越来越熟练了。我们这也是有专业培训上岗的，保证包学包会！而且这活儿越好，躺赚得越轻松，你会发现其他事儿都不好做，就爱上干这个！”

对方又是一通经过包装的华丽说辞，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老手，花言巧语太能糊弄人。

易然双拳紧握，恨不得此刻就顺着电波线去狂揍那人一顿，她顺了顺火冒三丈的气息，朝曹丽丽用唇语示意了一句。

曹丽丽跟着说出声，“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赚这个钱...”

……

“好。那网站背后是刘源丰在操纵吗？”易然问道。

“没有直接证据显示，但如此熟门熟路，很可能是他。”莫深半闭着眼睛回答，整个人的状态很疲倦。

易然的眼眶莫名就红了，心里不好受。

“心疼了？”莫深懒懒地抬眸。

等商谈得差不多时，易然问起了之前让莫深查的网站消息，“有找到那个站点的信息痕迹吗？”

易然没吭声，点了点低垂的头。

“当你说你要深入敌营时，我的心疼和担忧，不比这少……”莫深还没说完，就被易然一把捂住了嘴。

莫深挪开了易然的手，不讲其他了，只把进度跟易然提了提，“处理得差不多了，申请资料填了，等对方审核联系放款。为了缩短时间，选择了三天短期的临时小额周转贷，利率更高，时间更短。”

“信息来了。”易然从电脑包里拿出一台老式旧笔记本，放到书桌上，“这是曹丽丽的笔记本，我刚才吃完饭送她回学校宿舍时拿的，里面有她浏览过和操作的记录，你看看有没有用。”

莫深抬了抬眼皮，睨了易然一眼，原来在这等着他呢，看来他的每一步反应都被易然了如指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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