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局思忖着说道：“高董，我们不是怀疑你，有些事情还不能确定，既然你有证明人，那就更没有问题了，你儿子呢？”

“那小子你也知道，整天游手好闲的，我也不知道啊？”高董立即就拿出手机：“我这就打给他，他姨死了，也要回来啊！”

那年月的脱氧核糖核酸技术已经有了，但是根本不成型，没有广泛运用到案件侦破中来，如果说有目标的进行单项对比，那倒是能对比出来。

不过对于精子存活时间，我可不知道了，看着冷彤小声问道：“彤彤，这个我还真不懂，大概能存活多久啊？”

柳队应该是没想到这个问题，连忙答应一声，告诉警员立即送回去检测。

“任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丽萍是被人害死的？”高董脸色更加难看了，还挂着一颗泪珠，看着任局说道：“你是怀疑我？我怎么可能啊？我这一下午都在公司和客户谈生意，都能证明的。”

冷彤正小声给我说这件事儿的时候，走廊里已经传来两声干嚎，听起来好像是哭泣声，但还不太像。

很快就进来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身材中等，一身的西装，脚下皮鞋锃亮，看起来就是个有钱人，脸上的褶皱不少，可能也是咧着嘴的原因，进来又哭了两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和冷彤倒是能理解这话，刚才在下面也听说是继母了，而且这个继母的亡魂还报了警，这个案子也有些灵异的感觉呢。

“任局，我这一天都没回来啊！”高董脸色非常难看，咧着嘴说道：“刚才在下面看到这个情况，我的腿都软了，丽萍这是怎么了？怎么可能自杀呢？”

任局现在也不好说是不是自杀，想了想才说道：“现在是不是自杀还不好说，我们还接到一个奇怪的报警电话，你下午在哪里？”

任局对高董说道：“你打一打也行，可能有人已经给你儿子打电话了，一会儿要请你和我们走一趟，辨认一下电话录音，行吗？”

高董也不知道什么录音，稀里糊涂地连连点头：“那没问题，不管是怎么死的，我先下去看一看我老婆！”

任局等人也点了点头，这边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虽然是有些乱，也有很多痕迹，并不能说明什么，大家也很快就下了楼。

任局看到这人进来，立即走过来说道：“高董，你晚上不在家？”

“大约有二十分钟的样子吧？”女人想了想才说道：“我真的记不准了，大致上差不多吧。”

大家都点了点头，柳队这才对警员说道：“你们接着询问，要把楼内的邻居都询问一下，尤其是时间，要仔细问一下。”

警员答应一声，继续询问起来。

我也往外走呢，就被冷彤拉住，小声说道：“不急在这一会儿了，我们再问一下。”

“问什么？”我微微一愣：“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呢！”

冷彤看着我摇了摇头，转头就问那年轻女人：“你刚才说在高占军走的时候，你听到一声脆响，应该不是发动车子的声音吧？”

警员认识我们，一看冷彤开口问了起来，连忙就退到一旁去。

“不是！”女人想了想就说道：“好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我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也是无意间看到高占军开车走的。”

冷彤这才点了点头，让警员继续问，我们俩也连忙出来。

那边看不到闪着灯光的车，一二零救护车好像已经走了，我们过来的时候法医正在检测尸体，这时候正说道：“死者里面的内裤已经不见，下体有些分泌物，难以分辨，还要仔细检测一下，至于说死亡的原因，目前看来就是摔死的。”

黄老和董老对视一眼，这才说道：“那行，回去检测一下吧。”

任局这才对那位高董说道：“和你儿子联系上了吧？在什么地方？”

“我儿子在外面和朋友玩儿呢，正往回赶。”高董立即说道：“咱们是等一会儿呢，还是先去听什么录音啊？”

“你给你儿子打电话。”任局想了想就说道：“让他直接去警局就行，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一下。”

高董连忙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冷彤拉着我说道：“小小，咱们去楼下看一看。”

我没弄清楚冷彤要看什么，但知道这大美女非常聪明，也许听出来什么了，就跟着冷彤来到楼下仔细看了起来。

冷彤似乎总是在地上寻找，我也跟着在附近看了起来，还真的很快就有了发现，在楼下不远处有一个碎裂的玻璃器皿，从一个圆形的塑料箍看起来，好像是茶壶的样子。

我顿时明白过来了，看着冷彤说道：“彤彤，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女人说的一声脆响，就是这把玻璃壶摔碎的声音？”

“嗯，我听她说一声脆响就不像是车子发出声音。”冷彤大眼睛看着我说道：“我就怀疑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或者是楼上扔下什么东西，果然就找到这个。”

“你是在证明，这个案子未必是强奸导致的？”我也盯着冷彤问道：“而是死者故意引起人的注意，让人看到高占军离开？”

冷彤咧着小嘴儿说道：“小小，你越来越聪明了，不一定准确，但非常有可能。虽然我们没听到什么鬼魂的报警电话呢，但是这个电话明显指向高占军的，而且那个套子也非常可疑，你不觉得吗？”

“我就是怀疑到那个套子，才明白你的意思。”我思忖着说道：“就算高占军真的那么不是人，也不至于干完这种事情之后，随便把套子扔在自己家卫生间吧？除非是经常性的，那么高董能不知道？”

冷彤这次没说话，大眼睛瞪着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那边大家已经都上了车子，我和冷彤也回到大雷子的车前，大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车子。

冷彤上了车就看着大雷子问道：“咱们最初办案子的时候，你不是总跟着勘查现场吗？最近怎么不跟着了？”

“也没大用，说了也是说我跟着搅和，我还不如不看呢！”大雷子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我也想好了，只要你们俩不遇到什么危险，我就不管了。”

我和冷彤对视一眼，都有些想笑的意思。

大家一起回到警局，纷纷下车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车子开了进来，那位高董立即冲着这两车子挥手，里面下来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嘴里还叼着烟，冲着高董走过来。

我和冷彤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厌恶，高董既然给他打了电话，一定告诉过他，继母跳楼自杀了，不管和他有没有关系，也不该这副德行的，这个人真是不怎样。

冷彤看了看我，眉头紧皱，小声说道：“他怎么这个样子啊？是不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我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冷彤的意思了，如果不是这个人实在不堪的话，那就可能是在刻意掩饰什么，或者真是他干了什么，心里忐忑不安，这才故意装成这副德行。

我随即就摇了摇头说道：“咱们也找到一些线索，我感觉好像没有发生那种事情，他应该就是这个放荡不羁的样子，或许是和继母的关系也不太好，当然了，这就是一种感觉。”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冷彤很快就说道：“我们先去听一听那个报警电话的录音，之后再说，这个案子未必是他杀，也未必是被污辱之后导致的跳楼自杀，非常蹊跷。”

我也有同感，跟着大家一起进了楼里，来到接警中心。

一个值班的接警员看到我们进来，连忙站了起来：“任局，那个电话就是我接的。”

“我没看到人，但看到他的车子出去过，那是在跳楼之前的事儿了。”女人想了想就说道：“我在厨房做饭，听到外面一声脆响，就往外面看了一眼，正看到高占军的车子开走，平时他也是开那辆车的。”

柳队看了看大家，这才接着问道：“在高占军走了多久，尹丽萍跳楼的？”

大家走到一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警员正在询问一楼的一个年轻女人：“你亲眼看到的吗？”

“亲眼看到的，外面噗通一声，我连忙探头看了一下，正看到一个白衣女人趴在地上！”年轻女人惊恐地说道：“我都吓傻了，根本也不敢辨认是谁，呆了半晌，才看到一个男人跑过来，在一旁拿出电话报警。”

“对，立即进行检测！”董老也连忙说道：“现在都有些来不及了，主要看里面精子的存活量，是不是最近扔在这里的，这非常重要。”

警员立即问道：“那你在这之后，看到过什么人从楼道里跑出去吗？”

“没有，没看到。”女人想了想就说道：“不过没一会儿呢，楼上的邻居就下来了，我这才敢出来，一起远远地看了一眼。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事儿，怪吓人的，以后都不敢在这里住了。”

柳队听了之后也过来问道：“那你看到过高占军从楼里出去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倒是看过相关资料。”冷彤小声说道：“在人体外的话，大约就是十五分钟到半小时左右，如果温度高的话，可能还没有这么长时间，这个房间有暖气，温度很高，我想应该来不及了。”

我这才知道两老看时间的意思，也是想证明一下此时距离案发时间大致上有多久，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大家心里应该都清楚，根据亡魂的报警电话，那个和死者发生关系的人，应该是高占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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