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之蛙，说的就是如我这般吧！”张凡说出这句话时，有自嘲，有不甘。不知何时，他的嘴唇已破，鲜血淋漓。

感觉到嘴里的腥味，张凡双手捧水，轻轻洗干净上面的鲜血。看着水池里的倒影，拿着那个模糊不清的自己。他脸色铁硬，语气郑重地指着水中的倒影:“你会变强，强到不必再懦弱，不必再自怜自哀，不必再惊慌失措中小心翼翼的活着。”

看着沉默不语的彦，张凡最终尴尬地收回了胳膊:“刚才我是给你开玩笑的，别当真啊！”张凡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了弱者的可悲和无奈。

“我本来就没当真，你真以为我们天使稀罕啊！”彦没有刻意的去解释，对着张凡翻个白眼:“你不是想学虫洞嘛，我可以教你，就当是－－－就当是房租。”

就算是张凡的性格再坚韧，再要强。在他伸出胳膊，让彦取血的那一刻起。彦就已经看穿了他坚韧外表下的脆弱和无奈，以及那致命的弱点。

有着超能力的他，充其量就是一只比较强装的蚂蚱。特别是他想起刚刚自己低头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的清晰。内心深处的屈辱感，久久难以平息下来。

强烈的自尊心，就像一把利剑，瞬间穿透了张凡的心脏。对他如同生命一般的超能力，在别人眼里却是唾手可得。

激烈的羞辱感和刺痛感，让他开始自我反思。心想:“自己要没有这个超能力，是不是连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都没有。

当张凡再次从厨房出来时，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看向彦的神色坦然自若:“彦麻烦你稍等一下，我去拿些笔和纸过来。”

如果没有这些能力，如果超能力不再如自己想象那般强大，抛开这些东西－－－－

张凡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资本。比起那些上万年的，宇宙中所谓的神，他渺小如蚁。

彦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反正赶时间的人可不是我。”话虽说的轻巧，眼神却是再认真地盯着张凡的背影。

“这样的人，不，应该说是神。一位未来的强大主神，还真是让人期待啊。”彦看着远去的张凡，情不止禁地感慨道。对于张凡在厨房里的自语，彦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张凡急匆匆地拿上笔和纸，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彦的面前，面带和煦的笑容:“彦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谢谢你们天使对我的扶贫支援。”

自己以前的强大和自信，和他本人，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因为自信是超能力给的，希望也是超能力给的，强大还是超能力给的。

张凡闻言赶快拦住彦的皮卡车，脸色不自然地说道:“讲课了，讲课了，你别一言不和就开车好不好。”

“呵，没情趣地小屁孩！”彦闻言嘲讽道:“给姐姐我装什么纯洁！”

张凡脸色乏青，他实在是不想再这种话题上浪费时间，咬着牙说道:“彦，你到底还讲不讲啊？”

看着着急的张凡，彦故意无所谓道:“怎么滴，小奶狗生气了，来咬我啊！”

张凡保持沉默，决定不搭理彦的调戏。对于同是老司机的他十分清楚，在面对老司机的时候，尽量不要回应对方，否则情况只会越来越难以控制。

凡是得到回应的老司机，他们只会越来越兴奋，越来越花花。在这一点上，是不分男女性别的。

彦看张凡不搭理他，只能无趣地说道:“好啦好啦，美丽的天使姐姐，这就跟你讲讲什么是虫洞！”

张凡闻言赶紧坐真身子，竖起耳朵，笔墨准备。彦歪着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张凡挑挑眉:“虫洞它无时无刻，无不都存在与人们的身边，以及宇宙的各处。更是链接两个空间之间的隧道，可以使人或物，完成空间之间的转移。”

“利用暗能量，将虫洞打开。然后计算自身分子质量的大小，或者物体分子的质量。以此为根据，开出自己需要的虫洞大小，或者是小空间。只要你能熟练运用，它不仅可以使人空间转移，也可以储备生活物品－－－－－－－－－－－－－”

讲完之后，彦还专门给张凡演示了一遍，利用虫洞隔空取物，以及隔空穿上了，和脱掉战甲的过程。

特别是最后一项，看的张凡内心是直呼过瘾。早就把彦的真正意思，给抛到了脑后，他甚至还拿出了手机准备拍照。

“好看吗？”彦笑嘻嘻地看着张凡，明明是笑，却不禁让对方打个冷颤。没办法，烈焰之剑此刻就架在张凡的脖子上，谁让他太兴奋忘我，竟然忘了逃跑。

张凡乖乖地说道:“错了，错了。”说着就把手机双手奉上:“天使姐姐看在我还未成年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狗改不了吃x的色胚，还跟我着装未成年，要脸吗你？”彦被张凡一个未成年，给气的哭笑不得，瞬间就反应过来，一拍额头:“我倒是忘了，你本来就不要脸。”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按你们天使的年纪来讲，其实人家还是细菌宝宝呢！”张凡的话音刚落，就被气炸的彦，一脚踹出了门外。

“张凡～你给我滚！”身后远远传来彦的怒吼。张凡麻溜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跑到后山，去试验自己的小虫洞！

张凡黑着脸，指指彦的大腿根部:“天使妹妹，你桃花快漏了。我是来听课的，不说来看景色滴！”

“呦，看的挺细嘛！要不要我再挪一下，换个位置让你－－－－”

用餐的餐桌是圆形的，吃饭用的是四角的木质靠背椅。原本想坐在餐桌椅子上听讲的张凡，看到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对面就是茶桌。

他赶紧搬了一个椅子，轻轻放在了客厅的茶桌旁边。而后将笔和纸，放在平整的椅子面上。紧接着，又随手拿起角落里的折叠凳。

彦这时候才知道，至从她向张凡要血液的那刻起，对方就已经不再相信她了。彦看着张凡伸过来的胳膊，一时间，她竟是不知道，是该怒，该气，还是应该怜悯这个，二十几岁的小男孩。

当张凡坐下时，就像一个身材高大，发育老成的初中学生，在等着老师补课一样。彦看了这样的张凡，不禁莞尔一笑:“看你这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

“别废－－－别打趣我了，赶快讲课吧，我的油笔已经饥渴难耐了！”张凡向着彦催促道。

彦白了一眼张凡，径直坐在张凡对面，跷起二郎腿:“看你那着急样，天使姐姐我这么漂亮，你也不说多看两眼，真是浪费呀！”

张凡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那我就不客气了，等我洗完碗，咱们就开始。”说话间他已经麻利地收拾了碗筷，径直去了厨房。

水龙头里的水是凉的，张凡的内心何尝不是一样。这一刻，他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看清自己。当他低头的那一刻，他竟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卑微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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