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只有一个目标，任何阻挡者，她都会杀之。

收起剑，她再一次来到了仙殿，因为夜深，她亲眼看见仙帝温柔的哄着仙后入睡，心中不由一沉，这样的仙帝，还会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仙帝吗？

这前锋，其实就是来仙界一探虚实，虽说魔界圣女并不可能背叛魔界，但她在仙界上千年，谁都不能百分之一百的保证，魔界输不起，所以以魔尊的谨慎，自然要派人前去一探真假。

烟灵自荐，魔尊并不愿意，但烟灵坚持，他也只得答应，并且还送了一件魔器给她防身。

魔尊准备攻打仙界，派遣的前锋却是萧默，但烟灵身怀着秘密，故而便自荐打前锋。

她没有办法，她不能看见仙界灭亡，不能让祁炀的心血功亏一篑，不能让她的心愿落空。

两个属下都是烟灵在魔界极为要好的朋友，一个叫赤霞，一个叫赤云，两个人一路跟着烟灵，让她不得不想办法摆脱她们。

直到飞进一个巷子，烟灵才停下来看着两个属下跟随而来。

但是祁炀信仙帝，烟灵只得压下她的不安。

斥责的声音就要响起，那一瞬间烟灵心乱如麻，可最终还是坚定了下来，一剑封喉。

她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说了句“对不起”，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泛白，但她的眼神坚毅看着仙宫方向，没有一丝犹豫。

仙后入睡后，烟灵将间谍独有的联系方式把仙帝叫了出来。

仙帝被封了记忆，自然不知道烟灵是谁，只看到她一身的魔气，就已经忍不住要动手。

但烟灵并没有打算和他聊下去，而是将祁炀留给她的信物抛向仙帝，仙帝谨慎，随手灵气就将玉佩打碎。

“魔君，你……”

犹豫了一瞬，她还是将图给了他。

烟灵不像祁炀那样信任仙帝，她仔细盯着仙帝那张脸，在她说出这句话时，明显感觉到仙帝那一瞬间的停顿。

烟灵顿时后退几步，阴沉的问道：“你知道她是魔界圣女是吗？”

一个魔界圣女，修为连魔君都没有达到，是如何在仙界这么多年没被发现，除了仙帝的帮忙，她想不到任何办法。

仙帝见她如此防备，不由为自己的仙后解释：“她和别的魔不同，她是善良的……”

“可她出卖了我们，”烟灵厉声打断他的话，赤红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仙帝，“如果不是她，祁炀就不会死。”

她哽咽着道：“如果不是你，祁炀他就不会死。”

仙帝沉默了一瞬，最后却道：“祁炀的死我也很难受，但是这绝不可能是清棉的背叛。”

清棉就是魔界圣女，他的仙后。

烟灵看他简直像看一个傻子似的，忽然便笑起来，笑的仙帝心中不虞。

为了阻止烟灵将清棉身份透漏，仙帝暗暗下了一个结界，一个阻断天机探查的结界。

“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摆在眼前了，你到底有多瞎，才会一次次看不见，你到底有多蠢，才会百般维护一个魔啊。”

“我到底有多蠢，才会将这么重要的情报给你。”

话闭，烟灵极快的像老仙帝所在之处飞去，她要告诉老仙帝，告诉其他仙界之人，仙后乃魔界圣女，魔界欲攻仙界。

然而，还没等她飞出这结界，仙帝却已经兵临她面前，阻止了她的行为。

她怒声道：“仙帝，你忘记你的身份了吗？”

仙帝不敢看她的眼睛，一双深情的眼睛看着宫殿处，那里有着他深爱的清棉，“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仙帝，你可真是位好仙帝，就为了一个魔族，你竟然将仙界千万人置之后外，将仙界置之后外。”

“无论你说什么，我今日都不会放你出去的。”

烟灵拿出她的本命法器，一条鞭灵绳朝着仙帝打去。

“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禀报老仙帝，你若阻我，那你就是我的敌人。”

对烟灵来说，在魔界几千年的潜伏几乎默化了她的性格，又因为祁炀的死，神魂的不稳，使得她本就倔强的性格变得疯魔，她认定了这件事，就一定要做下去，无论谁来阻挡，她都不会手下留情。

仙帝并不想伤她，所以基本上都是防御，他只是想将她困在这片天地，他依旧相信自己的仙后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他，但是清棉的身份却不能为外人所知，否则即便是他也保不住她。

烟灵怒火中烧，拿出魔尊给她的魔器，这把魔器的实力相当于仙界仙器，它能够将仙人身体中的仙力吸光，将他们的仙格剥夺下来。

这把魔器遇强则强，它一出现，就感觉到了仙帝那庞博的仙力，瞬间化为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将仙帝罩在其中，疯狂的吸收他的仙力。

仙帝的修为，已经是神族之下第一人，魔器吸收他的仙力，却承受不住他的仙力，故而只能拖延五息时间。

五息的时间，足够她撕破这结界，只要她出去，一身的魔气一定会被所有仙者关注，仙帝绝不可能阻拦住她。

快点，在快点。

烟灵的鞭灵绳集聚魔气，靠近结界之时，仙帝已经挣脱魔器的束缚，手上的提着剑，极快的追赶过来。

“烟灵，别逼我对你出手。”仙帝暴怒，额头显露出青筋，终于追上了她。

烟灵知道此时并不是撕裂结界的最好时机，脸上露出凄惨的苦笑，“仙帝，归泽，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吗？值得你不顾仙界，值得你辜负所有人的期望，值得你辜负……祁炀的信任吗？”

“我说了，清棉是不会背叛我的，魔界定然是知道了你们的身份，故意让你们和我产生间隔，清棉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可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仙界的事，她是什么身份，在我眼里都不重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将她的身份泄露出去，无论她有没有做过伤害仙界的事，在仙界中人的眼里她就是十恶不赦，这会对她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烟灵苦笑着摇摇头道：“你为什么就不想想，如果不是她告诉魔尊，为什么魔尊会知道暗媚和祁炀会是间谍，先不说暗媚，祁炀的身份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而我被剥夺了记忆，仙界之中，也就只有你知道祁炀的身份，你敢发誓，你没有告诉她吗？”

“我……”仙帝内心纠结，他心中其实早就知道到底是谁背叛了他，可是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说自己错了，他的感情依旧为清棉找着借口。

“我是告诉了她，但不一定是她泄露的，或许是被别的魔族暗探听到的，清棉……是不会背叛我的。”

烟灵失望的看着他道：“归泽，你还记得当初让祁炀和我去当间谍时说的话吗。”

仙帝一怔，脑海中浮现出少时的情景……

“祁炀，烟灵，等你们功成圆满，我亲自接你们回来。”

“不用，不用，你记得咱们三人的共同许下的愿望就是。”

“哈哈哈，我怎么会不记得，愿天下再无魔族，愿天下再无战争。”

仙帝喃喃自语，重复着那时的愿望，“愿天下再无魔族，愿天下再无战争……”

烟灵趁他被沉迷在自己的的魅惑术中，将鞭灵绳狠狠地打向结界，结界上裂痕渐渐扩大，面前的结界更是破开。

她心中一喜，全身冲出结界，用尽全身的魔力大声道：“仙后是……”

烟灵的声音突然一顿，低头一看，却见仙帝的剑刺入了她的丹田。

她口中不停地吐出鲜血，她的神魂正在消散，她嘴角动了动，那无声的几个字却让仙帝浑身都僵硬起来。

你妄为仙帝！

仙帝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和愧疚，几次想解释，却最终没有再开口。

那一剑，他终究是偏向了仙后，没有留下一点活路给她，碾碎了她的魂魄。

烟灵从半空中坠落，灵魂消散之际，落下了一滴泪水。

祁炀，你，终是，信错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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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烟灵的死亡，沐笙歌也被弹了出来，她想，她或许只是这塔主人想要看清楚真相的一双眼睛。

这一切根本都不是什么幻境，她是真真正正的回到了百万年前，可惜仙魔大战早已注定，她改变不了，塔的主人也改变了不了。

最后，她看见仙后最终辜负了仙帝，看见仙帝失望后杀了仙后，最终自裁在仙佛两界之人眼前。

她看见魔尊看到烟灵的尸体时露出的悲伤和愤怒，

她想，如果烟灵真的是魔尊的妹妹，她也许就不用这么辛苦的活着。

也不用，迟迟未对魔尊说出那一句“抱歉。”

沐笙歌没看到大战结局，或许是这塔主人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被排斥出这片空间时，便已经到了第四层大门。

门前，她看到时雯玉他们早早就等候在这里，也看到独自一人的傅笙弦在一旁对她微笑。

她笑了笑，真好，这才是她的时代。

一个她不曾辜负的时代。

仙帝点点头，他自然知道，除非祁炀已死，否则烟灵不会恢复记忆。

“这是魔界攻打仙界的备战图，还有魔界的防城图，还有，仙后是魔界圣女。”

他脑海中那被封存已久记忆仿佛有了钥匙开门，纷纷拥挤而出。

仙帝只觉得神识一痛，但到了他这个级别，这种痛已经非常弱小。

再一次进入烟灵身体的沐笙歌，却并不能掌握她的身体，只能潜伏在她的识海中观察外面的情况。

仙帝睁开眼睛，看着一身魔气的烟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烟灵，你回来了。”

烟灵点点头，身体僵硬了片刻，又若无其事的道：“祁炀死了。”

就这样，烟灵带着十几人悄悄潜入仙界，她甩开魔兵，独自一人向仙宫飞去。

正在此时，两个属下突然发觉不对，一路追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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