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你……你能……”

这一日，孩子才递到我的身前，嬴政却突然吞吐地开口。我很少见他如此的不干脆，想来，他是与我道别的，毕竟，孩子诞生的事不能被人知晓。他亦该回去了。

只是孩子竟似乎听懂了我的心，他楚怜地望着我，他的母亲，水汪的眼睛告诉我，不要抛弃他，不要……

我没法抵御心里的矛盾，可我更没法抵过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怜。

他终于看到了我目色中的黯然，只是他的问不过停留在了名字的好听与否。我的心憔悴不堪，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怀中的孩子。

嬴政很喜欢胡亥，自从来了丽邑行宫，便不再思得回去，整日抱着胡亥，一会儿去这儿，一会儿去那儿，如同自己亦是个孩子一般。古人比现代人更在乎月子的事，我与胡亥一起的时间甚至还不如嬴政和他的时间多。他有过很多儿子，但我想他对胡亥有着一种特殊的偏爱，我很是欣慰，可却也在欣慰的后面默默地承受着痛。

“哦。”

我第一次做母亲，也不知如何喂孩子，尴尬地看了看嬴政。嬴政亦是愕然看我：“寡人也不懂，寡人还是唤人来吧。”

“陛下要回咸阳了，是么？”

胡亥，你就是胡亥么？无辜的笑，是这么灿烂。也许不是吧，对么？你不是历史上那个胡亥。我必须说服自己，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都是我的儿子，是我和嬴政的儿子。这，不是我一直都想要的么？

如果可以，我会用心地去教他，教他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我接过孩子，不再看他的眼神，我怕自己的眷恋，让他脱不开身。

“明日，寡人必须得回咸阳，所以，寡人想看看你喂孩子。”

“喂孩子？”

嬴政不舍地起了身，步出内殿，寻人来服侍我和孩子。

因为才做母亲，很不习惯在他的面前喂孩子，平日里，我总是避讳地侧过身，不让他看我喂胡亥。

“是，就看一回。”

“凌儿，你真的不喜欢么？”

“哦。”

“你别吓寡人，到底怎么了？是寡人的话让你不悦了么？”

“不，我，我喂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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