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中森同学。”红子说。其实，青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红子对班级的男生看起来都很热情，对其他的女生也保持着友好，只是，唯独对她，红子酒红色的眸子里，好像有一种疏远的感觉。

“这个巧克力，是我想送给红子的，圣诞节快乐哦，红子。”青子说，在将盒子递给红子的时候，青子的脸颊有些微红，竟有一种羞涩的感觉，其实，对于很活泼又能和大家相处的很好的青子来说，之前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的。

中森青子从小就有一件很想去做的事情，那就是，去小泉红子住的那个城堡里看一看。

青子是在小学的时候见到红子的，那时，她们所在的班级，所有的男生都喜欢红子，而青子是女孩子，也不例外啊。青子初次见到红子的时候，就被她吸引了目光，绯红色的中长直发，酒红色的眼眸，举止优雅却又有着一种不可一世的自信，只是，那个时候，或许只有青子察觉到了，红子的眼神中，无论何时总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孤独，而这种孤独，正是来源于她的孤独从未有人察觉。

第一章：全部视线的终点（中森青子篇）

“红子，等一下。”青子说，她快步走到红子面前。

而红子是青子第一个想要去认识的人，是青子初见时，就非常喜欢的人。青子对红子，一直有一种莫名的亲昵感，只是那时她一直都没能明白其中的原因。www.)

不过，那时，红子经常被班级里所有的男生簇拥着，青子却很少有能跟红子说话的机会。

感觉到红子有了一瞬的迟疑，青子不由得看向红子，青子宝蓝色的眼眸中透着紧张与期待。

没错，青子知道，红子总是在节日为所有人准备巧克力，而不知道为什么，红子却很少会收到礼物的。而青子也会收到朋友送给她的礼物，这样一来，不就只有红子一个人没有收到任何礼物了吗？青子这样想着。于是，圣诞节的前一天，青子也亲手做了一个巧克力给红子，因为，不想让红子成为收不到礼物的人啊，即使青子觉得，红子好像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失落过。

那个圣诞节，青子一直等到了放学的时间，她才找到了机会，在红子快要走出教室的时候追上了红子。

“谢谢了，中森同学，圣诞节快乐。”红子最终还是接过了巧克力，向青子道谢。

那一瞬间，青子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开心，是啊，今天，青子送给别人的礼物都是用零花钱买来的，而只有送给红子的巧克力，是她亲手做的啊。

“红子。”

她们第一次真正的交谈，是在圣诞节那天，那一天，红子给班级里的所有男生的准备了巧克力，红子照例是被所有男生簇拥着的一天，而当时，没有人发现，青子的手中，也握着一个精致包装过的礼物盒。青子一直看着被男生簇拥着的红子，心中只想着让那些男生快点走开，这样，她就能把自己准备的巧克力送给红子了。

从那天之后，青子更喜欢去和红子说话了，忘记带橡皮的话，她也只会问红子去借，上体育课的时候，需要两个人组队的时候，她会直接跑到红子面前，放学后，也一定要和红子道别。每当青子这样做的时候，红子从来没有拒绝，只是，红子在和青子在一起的时候，她眸中的那种莫名的孤独就会暂时消失。

其实，或许只有青子自己不知道吧，在别人眼里，红子对青子一直都有特殊的感情。就如同青子所感觉到的那样，红子身边总会有那样多的男生，跟其他的女同学也算相处的不错，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真的是红子的朋友。就好像，红子在对待其他人时，都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她用自己精致的外表吸引着所有男生，也用自己礼貌的举动维持着和所有女同学的关系。而只有和青子在一起时，红子才不会刻意的去做什么，红子身上的这种距离感才会暂时消失。

至于红子住在一个很大的城堡的事，是青子早就知道的。

说起来，从红子第一次叫她“青子”开始，青子时常会在放学之后，跟红子道别后，一个人悄悄跟在回家的红子后面，因为，她知道，红子总是一个人回家，从来不跟任何人同行的，青子觉得这样的红子也很寂寞。还有，每一次红子在跟别人聊天时，其他同学打趣时，说到想要去红子的家里看看时，红子都会非常严肃的拒绝，仿佛那是一个别人绝对不能涉足的地方。要说青子对此没有好奇也是假的，只是，她跟在红子后面，也只是想送她回家而已，即使红子不知道，但是，这样也能显得不那样孤单吧。每次到了离那个城堡很近的小路上时，青子就会停下脚步，看着红子走进她的城堡里，然后，转身回家。

其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青子很羡慕红子呢，青子总是以为，那样大的城堡，红子一定不是一个人在住吧，红子一定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说不定，红子还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呢，或许还有一个尽职的管家吧。这样，红子的家里每天都会很热闹啊。而青子的家里，却经常只有自己，很多时候，直到深夜，青子都在一个人等待着，还没有回家的，职业是警察的父亲。

“红子。”

“怎么了？青子。”

“我是说......如果你明天晚上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红子可以.....到我的家里来做客吗？明天，是我的生日啦。”

“青子为什么要邀请我去呢？生日的话，和父母一起过就很好啊，青子不是也有很多朋友的吗？”

“我的爸爸妈妈，他们都没办法和我一起过生日。”青子说，眼神中有了一丝平时不会有的悲伤，“明天，我想和红子一起啊，我不想再一个人吹蜡烛了。”

这已经是在她们相识的第十年。他们已经是江古田高中一年级的学生了。说起来，她们就这样，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所学校，一个班级啊。只是，青子却还是第一次邀请红子去她的家里，其实，之前她也有邀请红子去玩啦，可是，红子却从来没有答应和青子到家里去玩，如果是出去逛街之类的，她们却一起去过不少次呢。

青子有很多朋友没错啦，可是，青子之前，却从来没有邀请朋友去陪她过生日，因为，之前的每一年，她都一直在等，就像红子说的那样，在生日这一天，她也想和父母一起过，可是，她的父亲陪她过生日的次数实在太少，毕竟他的工作真的很忙，而事实上，青子的母亲，在青子出生不久之后，就去世了。

所以，之前的每一个生日，青子大多都是一个人吹蜡烛，一个人吃掉蛋糕，再留一点给父亲，然后，过几天，她会收到父亲补给她的生日礼物。

这一年，她的父亲几天前就跟青子说过了，他说，很抱歉不能陪青子一起过生日，因为在青子的生日那天，他要去横滨执行一样任务。青子理解她的父亲，所以，她不会在她的父亲面前表现出失望的神色。只会一个人偷偷的伤心。

她以前也想过要邀请红子陪她一起过生日的，不过，直到今年，才有勇气对红子说出来啊。其实，如果她邀请别人，一定会有很多朋友愿意陪她过生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青子的生日，除了她的父亲之外，她也只想有红子在。

“这样的话，青子告诉我地址吧，明天晚上，我会准时到的。”红子笑了笑说，是了，这是红子少见的对青子露出这样的笑容。其实，红子在别人面前是很爱笑的，甚至笑得很张扬，可唯独面对青子时，红子大多都是淡漠的表情。

没错啊，青子是红子交往最多的朋友，却也是她看起来最漠然以待的人，青子也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能明白其中的原因。

不过，今年，红子真的答应陪她过生日了啊，青子真的很开心，她把家里的地址写在纸上，交给了红子，红子接过去看了看，夹进了她的一本书中。那时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明天也是周末啊，“明天见，青子。”红子这样说，对青子挥了挥手，和她道别了。而青子一个人站在那里，因为这样的惊喜，她满眼都是愉悦的神色。

第二天，青子早晨就去买好了蛋糕，还做了很多美食，等待着红子的到来。

只是，她在家里等了很久，直到还有两个小时，她的生日就要过去了，红子却还是没有来。青子强忍着眼泪，此时，她终于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给红子，没错，直到现在，青子大约才真的确定，红子今天不会来了，而今天，之前的每一个小时，青子都相信，红子会来的啊。

“红子。”

“是青子吗？抱歉啊，今天临时有事，没办法过去了。”红子这样说着，不知为什么，红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可是，明明说好的，为什么就不能来呢？青子一直在等你啊。”青子这样说着，终是忍不住的哭了，其实，这句话不仅是说给红子的，曾经，她的父亲也经常跟她这样说，在她满心期待他会回家陪她过生日的时候。

青子原本以为，今年会不一样，青子一直相信，如果是红子的话，一定会来的。

“青子，你不要这样说。”红子轻声说，“你打开窗户。”

“打开窗户吗？”青子有些疑惑的说，她轻轻擦了擦眼泪，走到窗边，她按照红子说的，将窗户打开了，眼中除了仍未散去的悲伤，多了几分好奇的神色。

而在打开窗户的一瞬间，她的眼中也不由得满是惊喜，虽然眼角仍有未擦干的泪水。

青子看到，远处的天空中，在她打开窗户的一瞬间，那里升起了一簇簇烟花，而这些烟花真的很好看，和往常青子看到的烟花不同，这些烟花，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图案，图案尽是那样的逼真，是青子在别处从没看到过的，烟花的光亮就这样映在青子的眼中，映在青子的心里，而当远方的天幕中，最后一簇烟花升起的时候，青子看到了，那簇烟花在天空中绽放时，是“生日快乐”的图案字样啊。

青子看向烟花升起的方向，她知道，那就是红子的城堡的方向啊。

“青子，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青子喜欢吗？”

“嗯！”青子点了点头，“我很喜欢，真的很好看呢。”此时，青子似乎完全忘记了伤心啊。

“青子，生日快乐。”红子说。“这样的烟花能让青子开心，是我的荣幸。”红子说，声音里有些很容易听出的笑意。

“红子，你是魔女吗？这样的烟花，我真的感觉只有用魔法才能变出来呢。”青子说。

而在她这样说之后，青子发现，红子却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红子。”

“青子，有些晚了哦。我要休息了。”

“那么，晚安啦，红子。”

“晚安，青子。”

青子挂掉了电话，她合起手机，心中有一点疑惑，红子刚才的沉默，是为什么啊？她想。不过，她也暂时没有想出答案啊。

“红子，你是魔女吗？”

其实，青子不是第一次对红子这样说啊，大约是在她们上初中的时候吧。那年冬天，东京下了第一场雪的那天，大家都在学校的草坪上开心的玩雪，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青子，红子站在一边，这样孩子气的游戏，她原本没有参与的打算。

直到，一个雪球向她飞来。

雪球不大，却完全击中了红子的脸颊。

红子转过身看去，青子正看着她，笑得如同一个调皮的精灵一般。

毫无疑问，刚才的雪球，就是青子扔的啦。

“红子，我们一起来打雪仗吧。”青子笑着说。

“好啊。”红子说，她轻轻拍了拍身上的雪。

“红子，你......真的吗？”青子没想到红子真的就这样快的答应了。

接下来，红子走到了一颗树的后面。

“红子。”青子也跑了过去。

结果，在青子还未跑到那棵树旁边的时候，红子就从树后走了出来，红子的手上，还举着一个青子时至今日见过的，最大的雪球，红子就这样，举着雪球，向青子冲了过来。

青子发誓，这真的是她打过的最记忆犹新的一场雪仗，尤其是在当她看到红子手中的雪球，以及被红子的雪球击中，整个人几乎都覆在雪里的时候。

红子走过去，拨开覆住青子的雪，“还要继续吗？”红子笑着对青子说，这样的带着调皮的笑容，难得的出现在了红子的脸上。青子有些看得痴了。

那时，青子也很快从雪地里坐起来，她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雪。

“红子，你是魔女吗？”青子说，“这么大的雪球，只有用魔法才能这样快的变出来的啊。”

是了，那个时候，听到青子这样说的时候，红子也沉默下去，她看着青子，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青子一时有些读不懂。然后，她向青子伸出手，青子将手交给红子，红子拽着青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红子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朝教室里走了过去。青子看着红子的背影，不知为何，青子觉得，就在这一瞬间，红子此时的背影，比红子一个人回到城堡时的背影，还要孤寂几分。

其实啊，青子从小就很喜欢看关于魔女、精灵的小说了，一直到现在也喜欢，虽然很多人都说那是孩子气的东西，但是，青子就是很喜欢这些不知道世界上是否存在的东西啊。

老实说，其实，在青子心里，一直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在那里，青子固执的相信着，魔女、精灵、魔法是存在的，只是她还没有见到过而已。

不过，青子虽然喜欢魔女和精灵，却很怕关于鬼怪的故事。

有一次，青子的朋友，惠子，她告诉青子，昨天晚上她在学校的图书馆学习的时候，好像听到了教室那边传来了很奇怪的声音，好像还有诡异的人影闪过的样子，可是，那个时候，教室那边应该没有人了才是，而且，今天早上，好像还有人在楼梯那里发现了血迹。青子听到这些，不由得非常害怕，她从小就怕听到这些。而那天，却恰好轮到她在教室里值日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教室之后，就准备回家了，只是，那时天色仍是有些晚了，教室里，甚至楼道里也好像已经没有人了的样子。青子快步跑着，想要赶紧离开，赶紧回到家里去。

这个时候，她想到了红子，不知为何，她忽然在想，如果有红子在这里，她就不会害怕了。

只是，她跑得太快，却没有注意到楼道里的一处有些滑，青子被一滩水滑倒了，她摔在地上，心中却忽然在想，该不会是鬼怪要把自己抓走了。

青子害怕得甚至一时没办法站起来。

“青子，你在做什么？”

忽然，这个熟悉的声音就这样传到了青子的身边，传到了青子的心里。

青子抬起头，她看到，红子就站在她面前，在她希望此刻红子能够陪在她身边的时候。

“你怎么样了？能走吗？”红子朝青子伸出手，拽着她起来之后，她看了看青子的伤口，所幸不严重。

“红子。”青子说着，只是，这个时候，她忽然挡在了红子身前，“好像有鬼怪啊。”青子说着，全身都因为害怕在微微颤抖，是了，虽然刚才她想要红子陪在她身边，可是，现在真的有红子在这里时，她立刻想到的是，不能让鬼怪伤害红子。

“哪里有什么鬼怪啊？”红子有些好笑的说。

“可是，今天惠子说......”

“这种话你也信吗？而且啊，你看看就知道了嘛，刚才让你滑倒的，是那些地上的水啊。”

“红子，我......”青子说，她抓住红子的手臂，很明显，青子还是有些害怕啊。

“好了，我刚才一直都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鬼怪的，没什么好怕的。”红子说，声音虽然仍然是那样的淡漠，只是明显的多了几分安慰与温和。

“红子为什么还没有回家啊？”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红子这样说着，“我们走吧，确实该回家了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青子还是在想，先和红子一起出去好了。之后，青子也没有再多问。那天晚上，是红子把青子送回了家，只不过，红子送青子到了家门口就告辞了，没有跟青子进到她的家里。

是啊，青子一直很疑惑，红子为什么不愿意去别人的家里，也不愿意带别人回家。

不过，在青子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前，她还是带红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次。

青子从小就知道，红子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个月，她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日子请假，没错，红子每个月一定会有除了周末之外的一天请假。

只是，青子一直不知道原因。

那天，是学校大扫除的日子，这时，她们已经是江古田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了，所有老师和学生都在学校里忙到了很晚。只是，青子注意到了，红子今天一直在看自己的手表，好像很想赶快回家去的样子，她的眼中似乎有着深深的忧虑。

而那天，大家回家的时间，自然是比平时晚了不少。他们一起走出校门，各自回家了。青子像往常一样，悄悄的跟在红子后面，想这样送她回家。

只是，青子却发现，今天红子好像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今天，红子在走回家的时候，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扶住路边的树休息一下，好像很累的样子。

青子当然很担心红子啊，她跑上前去，到了红子身边，此时，红子正扶着一棵树在休息。

“红子，身体不舒服吗？”

“青子......”红子抬头看向青子，红子微微的喘息着，额头上也渗出了很多汗珠，看上去真的很疲惫。

“红子，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我......”

红子想说些什么，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红子，红子，醒醒！”

在暂时失去意识之前，红子听到了青子急切的唤着她的声音。

而当红子醒来的时候，她慢慢坐起来，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在医院，而是在......

“红子，你醒了。”青子拿着一杯水走了进来，看到红子醒了过来，青子不由得有了终于放下心来的神色。

没错，她现在是在，青子的家里。

青子将手中的杯子递给红子，红子接过去，喝了一些水，青子又将杯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红子说，虽然她看起来恢复了不少，只是身体仍有些虚弱。

“你刚才在街上晕倒了，我就带红子回来了啊。我请了医生到这里来为红子看诊，不过，医生说，红子应该只是太累了，才会晕倒的，没有其他的症状，所以，红子放心就好啦。好好休息就会没事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青子。”

“没什么啦。”青子说，“不过，红子为什么会这样累啊？”

红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青子。

“是因为红子每天都复习功课到很晚吗？”青子说。

虽然红子觉得有些好笑，毕竟她从来都不用担心这些。不过，这听上去是个不错的理由。

“嗯。”红子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所以红子的成绩才会这么好啊。”青子说。

“青子的成绩也很好啊。”红子笑了笑说。

没错，她们的成绩在年级向来难以被别人超越。

“青子的父母都不在家吗？”红子看了看四周，发现家里好像除了她们就没有其他人的样子。

“我爸爸是警察啊，晚上很晚才会回来或者不回来都是很平常的事啦。”青子说，“我妈妈......其实，她在我出生不久就去世了。”青子这样说着，眼中有虽然尽力克制却仍然显露出来的悲伤。

“青子，对不起。”红子有些抱歉的说。原来，青子平时，都经常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吗？红子想，难怪她那样想让我来陪她过生日。青子，原来，平时像精灵一样笑得那样轻快灵动的你，回到家之后，也是这样的寂寞吗？

“没关系啦。”青子说。

之后，她们沉默了片刻。

“那红子呢？”

“嗯？”

“红子的父母，一定可以经常陪着红子吧。”

“我的父母吗？老实说，我都没有见过他们。”

是了，那一天晚上，在青子惊讶也带着心疼的眼神中，红子终于告诉青子，她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一直和她住在一起的，只有一个管家而已。而那个管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她的父母在她出生不久后就都去世了。

青子终于知道，原来，那座城堡里，没有她想象的，温馨的家，只有红子一个人和一个管家吗？

原来，红子回到家之后，也是那样的寂寞。

原来，红子回家时的背影会那样寂寞，是因为，她要回到的也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城堡啊。

那是她们相识的十一年以来，第一次向彼此诉说她们最悲伤的心事，也是她们第一次那样真正的开始了解彼此。

不过，她们对彼此的，那种非同寻常的感情，在她们了解彼此之前，就已经存在于她们心中了。

那天晚上，红子在青子家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青子将红子送回了红子的城堡，原本青子想让红子留在自己家里休息，而红子却一定要回到城堡里去。

青子依然是只将红子送到了那条小路旁，没错，红子也不能让青子和她一起到那座城堡里去，而此时，红子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很多，青子也就放下心来，看着她走进了城堡里，青子才回家了。

是了，青子知道，红子早已是她的全部视线的终点，即使，她们之间仍有未能完全言说的事。只是，她心中对红子的情感，早已深深扎根，于时光中，她等待着，让红子看到，那心中的情感枝繁叶茂的那一刻。

青子觉得，这是她这个圣诞节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之后，每一年圣诞节的时候，都会是这样的场景，红子被男生簇拥着，分发着自己为他们准备的巧克力，而在放学之后，青子会把自己为红子做的巧克力送给她，红子也就这样收到了仅有的一件圣诞节礼物。

“嗯？”

“红子以后，可不可以......叫我青子呢？”

番外27：（中森青子和小泉红子篇）魔女的守护精灵

“如果你希望我这样叫的话......也可以啦。”

“真的吗？”

“当然了，青子。”

即使那个时候，青子有小小的怀疑过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时候，青子也有很多朋友，青子的长相也极为出众，那是与红子不同的，如精灵一般的灵动轻快，还有些孩子气，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总是会让人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愉悦，没错，青子不是那种令人烦闷的聒噪，而是，让人忍不住和她接近的亲切，所以，班级里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是青子的朋友，青子也很喜欢和大家待在一起的时光，这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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