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园内，道路两旁被拔掉的枯草还堆积在那里，叶子还带些绿色，一看便是刚砍下来不久。

杨子贤大跨步的迈进园内，藏青色的衣袂的带起的风吹动枯草的叶子。

“放开我，放开我！”杨胜被仆人拉开，还在地上挣扎。

杨子贤薄唇轻启:“选一还是二？”

“是，少爷。”

……

“不！不！”柳姨娘惊恐万分，在这个暗沉的房间里尖叫着，她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放干血的未来。

“都带下去。”

这里是他母亲的院子，她母亲疯了之后，他就被送到了军营里自生自灭，这里只剩下一个忠心的老仆，还在照料他的母亲。

仆人将两个瘫坐在地下的人，给带了下去。

暗沉的房间内瞬间恢复了安静，杨子贤阴沉的脸色在这里愈发深沉。

“少爷，您来了。”院子中一身褐色粗布的妇人，打理着院子，看到杨子贤进来，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

“李姑姑，不必客气。”杨子贤一脸温和的站在妇人面前。

“唉，不可不可！怎敢担少爷一声姑姑。”李姑姑摇着手拒绝道。

“是，少爷！”

“好。”李姑姑拿着手中的物什退了下去。

她满脸的笑容，时至今天她还缓不过来，他们的少爷前几日就回来了，这一回来就拿到了手里的大权，再也没有人欺负她们了……夫人也过上了好日子……

房间还是多年前的模样，只少了一些玩物玉器，床上躺着一个身形略显瘦弱的妇人。

或许是因为疯傻没有了烦恼的原因，这些年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很少，反观李姑姑却是憔悴年老了许多。

李子贤坐在床边，少年凌厉的眼神中露出几分温柔，他的娘亲真好看，跟以前一样好看……

……

“云裳姑娘，您这么早就醒了？”炊烟换好了衣服从屋内走来。

云裳天还未亮就在院子里练起了武，如今已是满头大汗，她拿起旁边早已放好的脸帕，胡乱的一擦。

“呼，出出汗就是舒服。还好，没有醒多早。”

刚刚运动过的脸庞，充满青春活力，在晨光微曦下白嫩的耀眼，炊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眼神一暗。

“云裳姑娘，我起晚了。”炊烟有些抱歉的说道。

“没有，你没起晚，是我平时要起的早些。”云裳放下手中的脸帕说到。

“那我以后起早些。”

“不用的。”

炊烟的眼神带着一丝担心和懊恼，云裳看到后顿了顿，说道:“但你若是想起早些……也可以。”

“好，我明早一定起早一些。”

“嗯。”云裳笑了笑，无所谓，起的早也没有什么用，何不多睡一会。

炊烟看向秦渊大门紧闭的房间，心想:王爷这是还没醒吗？云裳姑娘醒的太早，在院子里练武，会不会吵到王爷？那这样的话，云裳姑娘未免有些不太懂事……

“云裳姑娘，王爷是还没醒吗？”她皱了皱眉头看了又看，疑惑的问道。

“王爷醒的比谁都要早，我醒的时候王爷已经练完武打算去军营了。”

“醒的这般早，伙食恐怕都送不过来吧？”炊烟咬了咬下嘴唇。

“嗯……王爷一般是从军营回来再吃，刚起来他是不吃的。”云裳呼了一口气，大汗淋漓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喝了一口热茶。

不禁皱起了眉头，看了看透绿的茶水，这是谁泡的，怎么还是热的。

躲在树上的暗一，紧张的扣着树皮，小眼一瞪，眼巴巴的看着云裳姑娘喝的那杯茶，那是他泡的。

卓大人和冷大人不知道为什么被调去了死亡训练营，派他临时顶替他们的位置，卓大人只告诉早上要泡茶，没说主子和云裳姑娘喜欢喝什么呀？

他看着陈列在房间里的一罐罐茶，思量了许久，才放了一些罐子里面数量较少的，因为他觉得那是常喝的……

于是他泡了两壶茶，一份给主子，一份给云裳姑娘备着。

可看着主子尝了一口就再也没动过，云裳姑娘更是皱紧了眉头。

俺的娘啊……卓大人冷大人您快来救救小的，这这这这……

“那……那……那云裳姑娘不用早起伺候王爷吗？”炊烟追问道。

云裳有些不耐烦，哪这么多问题，还都是围绕王爷的，她声音冷冷的:“不用……王爷从未让我伺候过。”

炊烟瞬间有些脸红，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过于多了，于是渐渐的沉默了。

“回少爷，夫人作息规律向来不按时，刚刚才吃了饭，这会子已经睡下了。”

“嗯，李姑姑您先休息吧，我派些人到院子里，你不用干这些粗活的，我先去看看母亲。”

她只是一个下人，干着些粗鄙的重活，怎么能让少爷称一声姑姑！

“李姑姑，您担得起我这一声姑姑，这些年多亏你还在照顾我的母亲，否则我远在军营怎么能安心？”

“把他们拉开。”

杨子贤笑着解释到，大男孩的脸上露出了少年人该有的青涩。

李姑姑听着这话犹豫着，终究是叹了口气:“那好吧……”

“那李姑姑，我娘亲可是在里面。”他指了指了指正对他的房门。

他不给他任何退路。

“选二！选二！”他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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