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跪下来，向阮霄磕了几个响头，跪伏在地上。

哑奴跟在阮霄的身边很长一段日子，看他的这个动作，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这是任务失败要杀要剐随他便吗？

但是只有身边的人知道，他现在是十分的愤怒的！因为一向有着洁癖的他，杀人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血液沾染到他身上的，可是如今，他似乎只想感受到杀人带来的感觉，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上沾染的肮脏的血液。

此刻秦渊淡漠的表情下，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些人都杀掉！他要赶快带云裳去看伤。

秦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起伏，眼神甚至比以往更加淡漠，

“失败了？”平静的口气像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吃的什么，一点不见失落与愤怒。

在最后一个人死亡之后，他握紧了拳头，有些咬牙切齿的转身离开。

计划失败！

他面具下的脸清浅着笑着，失败，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是没有秦渊在那里，他手下的卓影和冷辰也能将那几名雅竹给杀了。

这是他跟在主子身边，第一次这么憋屈！全军覆没！

雅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败绩！主子的脸上一定会很难看的，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主子的表情，主子救他一命，他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修炼起步的很晚，并加上天赋也不够，永远无法达到秦渊的那种境界，只是他实在想知道他的武功到底到达了一种怎样的地步，所以牺牲了几名雅竹来试探他一番。

他站在远处的一个山坡上，隐藏在暗处，看着远处撕打在一起的人群，模样是分不清的，只能靠着衣服的颜色分辨着他们。

如他所料秦渊武功很高强，虽然刺杀失败，但是……

他垂头丧气地来到阮霄身旁，因为不能说话，憋的他脖子上的青筋都能清晰可见。

打开那个木盒，云裳看到了，里面有剪刀和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瓶，只见秦渊拿起那把小剪刀和一瓶金色的药瓶。

向云裳走来，似乎很生气一般将云裳给翻了过来，让她的后背面对着他。

他把她放在夜明珠之下，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淡淡笼罩着她，他拿着小剪刀一点一点剪开伤口周边的衣料。

看到她被刺伤的伤口外翻，周边沾满了血迹，似乎一眼就能看到红色血肉下包裹的白色的肉，他的呼吸都不自觉的紧了几分。

“谁让你扑上来！”他的语气很重，不是平常的淡漠冷静，似乎带着一些气愤和恼怒。

“殿下，奴婢看着有一个人要刺向你，等到奴婢去阻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未加思考就扑了上去。”

她实话实说的说了出来，她这可是救了他一命，有什么不能说的。

看着她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他握住她肩膀的时候紧了几分，直到云裳感觉自己肩膀的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轻声喊道:“殿下，疼！”

“疼？疼了之后就会长记性吗！本王从小就教你，权衡利弊下保全自己是最理智的做法，弱者才求胜，强者向来求存！你是都吃到肚子里面去了吗！”

一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她可能还要受这样的痛苦，甚至不是为他所受的，他就浑身都感觉暴躁。

甚至极力压制着的嚣张的细胞，都快要觉醒了！

云裳皱了皱眉头，怎么感觉他和殿下好像讨论的不是同一个话题，她说的是肩膀疼，殿下的意思好像是说伤口疼？

“殿下，奴婢的肩膀被您捏的疼，不是伤口疼。”

开始秦渊还没有松手的迹象，甚至力气越来越大了，她有些痛苦的嘤咛到。

听到她快要哭的声音，秦渊总算拉回了一丝理智，将放在她肩膀的手拿开了。

可是看这血肉外翻的伤口，他的眸色还是又沉了下去，他拿起身旁的金色药瓶，不要命的将药粉倒在伤口上！

疼！云裳疼的牙齿都在打颤，这种疼甚至要比他的伤口还要疼。

“不抹了，殿下，奴婢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双手紧紧的握住，真的是太疼。

可是秦渊非但没有停下，甚至还握住了她的双手，依旧把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眼中的神色更深了深似乎还带着一丝不忍，但随即又坚定了下来。

从小到大，在一群糙汉子当中，这个小姑娘是最怕疼的。

疼就对了！疼她才会长记性，才不会再干出这样的蠢事来让自己受伤！

云裳真的都快要起来打他了，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主子，真的是太疼了！

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层的汗液。

阻挡了外界的眼神。

他的呼吸有些凝重，但眼神仍为流露出一丝慌乱，他从马车的角落里拿出一个盒子，是一个相对蓝色宝石的大木盒。

他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像是被恶魔拉下的天使，纯善且邪恶，但是……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

“不关你的事，先下去吧。”他没有责怪哑奴，而是让他自行退下。

可是无论云裳在他耳边说什么想要下来战斗，他都不同意！

随即他也消失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中，像是未曾来过一样。

……

秦渊一把抱起受伤的云裳，把她安置在自己的怀中，利索的跳上马车，将马车的门关上。

因为秦渊近乎残暴的杀戮，雅竹的最后一个人也死在了秦渊的剑下。

哑奴躲在暗处不动声色的看着，其实紧握的拳头已经咯咯作响，却还是没有丝毫要出去帮忙的意思，因为……他现在还不能出去被他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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