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辛提用力咬着牙蹭出“吱吱”的声音，她这回没有哭，双眼中充斥着坚定的愤怒。

“我的飞机是西南帮提供的专机，所以你也可以坐，西南帮的门卫之一的彼得好像很中意我。”罗萨回答，他裹着被褥，因为冷。

“回答我的问题。”辛提说道。

辛提现在开着车，罗萨在驾驶座的右边坐着，车在荒原上行驶着，时不时见到饿死的乞讨者，讨饭的瓢上留着臼齿的牙印。

罗萨扶着自己流着血的鼻子，说道：“你很冷静，和我一样，我可以帮你去……”

罗萨：“我在和科斯莫相处了三个月后决定不与他一路，只是因为我想清静清静，我非常迷茫，路易只在乎自己的未来，沃瑞尔只想杀我，你也看到了，勃南阵营的首都被轰炸了，是实实在在的轰炸，毫无保留。”

辛提：“你想说什么？”

她指着罗萨诉说道：“罗萨，你知道海心的人民是怎么对勃南阵营的我们说的吗？他们说现在还不如邓肯在的时候！”

砰！

辛提停下了车，咬牙一拳砸在了罗萨的鼻梁上：“我是最迷茫的那个啊蠢货！”

“轰炸炸死了明灯教的教宗，于是勃南借此机会查到了教宗滥用话语权和职权的证据，但你知道人民怎么说？他们说勃南造的假证据！说是我们强给教宗增加的罪名，说是我们借着轰炸，用炸弹炸死的教宗！”

“他们说邓肯只是昏庸，但勃南是暴君，是作恶之人，人不除之天必除之！而且，现在粮食供应不足粮仓空虚，为了粮食，有人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我们军队啊！！”

“攻击性没那么强的人，基本都是快饿死的人，他们也聚集起来，端着自己的瓢和碗，说‘活着很痛苦，但我不想死’！”

罗萨：“勃南阵营没有未来，共和国成不了，我感觉清醒的人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是顺其自然的，实际上，我只要杀了一个叫娜塔莉亚的人，我就可以带着你，去西方大陆的某个地方，虽然不一定能一起生活，但至少你可以……”

“我的罪恶感一直被我用愤怒压制着，我快疯了，如果战后我成了战犯，那我没有资格去讨原谅，但我不甘心于只救一个国家！所以，求求你了，罗萨，有可能知道科斯莫在哪里的只有你！！”

罗萨看着辛提操控着浮出自己身体然后回归她的内兜的暗器，他的身上再无来自辛提的威胁了。

他咬了咬舌头，吞了一口口水：“我也希望工程真的能够救全人类，虽然我普通，虽然不太可能，虽然科斯莫很可怕，虽然很艰难，虽然我们帮手少，但我们仍可以救人，虽然我真的不想答应，但我……答应你！”

他又一次吞了口水，汗如雨下，用力磨牙和咬舌，但他还是说道：“咱们……”

罗萨的左手握住了辛提的左手，二人同时把右手也搭了上去，异口同声道：“能救多少救多少！”

“我杀了三个月的人，南方联盟的人也是人，他们和我们一样重情重义，热爱孕育自己的土地，尊重世间所有的生命！我如果是个指挥官我当然不会同情，可当我是个在战场上拼命的将军，我看到的真情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多……”

“让我最感动的地方不是历史书，是真实的战场，我们从来不需要战争，可我们需要历史；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知道之前就有战争，我们就不能让轮回再次毁灭自己！！”

“海心人民经不起折腾了，罗萨，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罗萨叹了一口气，他又吸了一口气，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咬了咬舌头，问道：“什么事？”

“你不相信你有使命，所以把自己定为普通人，就不用承担责任了吧……”

辛提把双手搭在了罗萨的双肩，回答：“我们一起找到科斯莫，如果工程是害人的，那么我们就杀了科斯莫和他的帮凶，然后不论如何，帮助勃南，脚踏实地把共和国建立。”

“如果工程是个科斯莫谋取利益的幌子，那么我们就把科斯莫和他的帮凶带回去，让他们接受海心大陆人民的审判！然后扶持勃南，建立共和国。”

“如果工程……我是说如果，如果，如果真的工程是帮助全人类的力量，那么……请你协助我，我也协助你，来拯救全人类……”

罗萨：“也许我真的生来就有使命，之前学过的都在战斗中用到了，而且每次的巧合都能凑成必然来帮助我，而且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乱世了，我好像注定就是那个实现工程拯救苍生的勇者。”

辛提：“有太多人支持工程了，不论是科斯莫的人还是勃南的阵营，也只有勃南和科斯莫知道工程的真相，若是细想，我在游轮号听到的，那也可能是科斯莫抛出去的幌子，一个没有任何吸引力的事物是不可能支持他努力这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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