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点……”他笑了起来，“有点不想让你离开了。”

“为什么？”她小声问。

他的脑子里开始回想格蕾莎刚刚哭的伤心欲绝的画面，还有她每次和他在一起时紧张的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楚起来。

他的手机里保存着她的照片，她的干净细致的肌肤清晰的脉络可见，额头有一些像小婴儿一样细小的头发，令她看起来充满纯真气息。

她既不能像黛西一样为他制造新式武器装备，又不能像阿黛尔一样能搞定民主同盟，也不能像卢菲丝一样能搞定最大的反对党。他的家族也不需要她生孩子，艾妮儿已经为他生了两个儿子，肚子里又怀了一个。

一大群警卫和保镖跟了过来，围在他身边。

他追出去，发现格蕾莎早已走出总统府，走到大街上，站在宽阔恢宏的中央大街的对面，离他莫约有一千多米远。

他静静地站在黑暗中，看着她在夜空下美如精灵的样子。

“唉，我们在一起住了十天，你给了我一些恋爱的感觉。或许你的作用仅限于此，但我不应该对你如此的冷酷无情。”

过了好一会儿，一辆的士终于开过来了。

阿诺跑过去，他跑的非常快，很快跑到她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他说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所以我想，你还是留下来，好吗？”

她呆呆地看了他一眼，被他一把拽住手朝总统府拖去。

她在等车，这么晚在中央大街等的士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那你把我当你的什么呢？”他问。

“当我最爱的男人。”她说。

“哦，可你不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没有最爱的女人，我对每个女人都差不多。虽然我和黛茜谈过恋爱，可我不觉得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她和你跟其他女人都一样。对我来说每个女人都平等，不管她们是什么身份背景，什么职业。”

“我不会强求你把我当成你最爱的女人，因为我知道不可能。”

“你这点很好。”阿诺说，“我和黛茜离婚的很大一个因素，就是她时刻强调对等。她要求什么都跟我平等，而我跟她之间的等差太大，她只能满足我很小部分需求。所以，她的身份从正牌夫人变成了我的情人，和我的其他女人一样。”

格蕾莎哭了起来：“我不会缠着你的，你放心好了。如果你要跟我分手，我就会像刚才那样走开。不管我有多么不舍，不管我有多么痛苦，我都不会缠着你。”

“如果我一文不名，你还会这样爱我吗？”他问。

她愣住片刻，反问道：“如果我长的很丑，不是选美冠军，你还会喜欢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阿诺大笑起来，“其实我有时候也欣赏女人的内在美，你有打动我的地方，我才会喜欢你，我并不是一个颜值控。”

格蕾莎说：“我也并不是一个金钱控，我可以替你去受所有的苦，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

“唉，我理解不了你这么深刻的爱。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权势、财富才是我的一切。女人对我而言，更多是一枚棋子。我的爱是有限的，是一种计算过的回报。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很庆幸又把你留在了我的身边，我想我不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

阿诺说完，再次打开电视。

这时电视上突然弹出一则耐人寻味的新闻，一个叫杰西的十二岁小孩前几天晚上从一家精神病院跑了出去，一直下落不明，今天上午突然自己跑回家中。

“你让我今天住在这里吗？”格蕾莎问。

“你想住在这里吗？”他问。

“我不知道。”

“那你留下来吧！”他说。

“哦！”她说完站起身，怯怯地朝洗浴间走去。

十分钟后，她洗完澡，穿上白色丝质睡衣，在灯光下宛如精灵和仙子般的轻盈秀美。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诺大的落地窗边，在月光下捧起她那张美轮美奂的脸，亲了亲她美丽的额头和嘴唇。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白色丝质睡衣掉在地板上，在灯光下散发出美丽柔和的光。

“噢，我今天真是昏头了，居然逼着你离开我！”

他说完继续将她拥在怀里，俯身在她洁白优美的颈上亲了亲。

这时澄净的夜空下突然出现一大群黑色的小点，过了一会儿，它们全部变成了黑色的弧线。

“我在想，你到底以什么身份跟我在一起呢？情人吗？”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把我当什么。”

回到他的起居室，她拘谨地坐在沙发的一边，用双臂紧紧抱着她的那个浅蓝色的大包，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阿诺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来，说：“我是个心智远远超出实际年龄的人，比很多六十岁的人还成熟。可对待感情总是很幼稚，就像个中学生。”

“对不起，你的价值仅限于此。”阿诺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着格蕾莎作为新晋选美冠军为他家的各种产品做的一系列广告，叹息一声。

“哦！”她点了点头，“我也没谈过恋爱。”

“我是你的初恋吗？”他问。

“是的。”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过于草率。

甩掉一个用过的女人，给她一份高级的工作，再给她一笔钱，让自己轻松离开，这是他今天下午刚刚产生的想法。尽管她跟他在一起是第一次，和黛茜、艾妮儿、卢菲丝一样，他曾经对她说，应该给她一点像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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