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要是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呢？”

“我就那么傻呀！我不会找个既有钱看着又顺眼的帅哥……”

方子明把自己家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说到结婚费用，方子明没有隐瞒，把家里准备贷款的事情告诉了女孩。

楚云说：“我可不想一结婚就背上债务……看到爸妈为了供弟弟上大学到处借钱，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当年就是因为家里没钱我才放弃了北工大……就没有一家公费的大学么？太不公平了……”

滨宁市一家中餐厅，方子明见到了楚云，瓜子脸，扎着马尾，长的很秀气。方俊让她点菜，楚云客气了几句点了两道家常菜，方子明又加了两道菜，其中一道是店里的特色菜孔雀开屏鱼。

楚云娇笑道：“谁嫁不出去呀，家境好的小伙子多的是，不就是区区八万块彩礼嘛……”

“呵呵，大学毕业证说白了是一张参加社会工作的门票而已，虽然上班环境体面一点，可当时的工资还不如一个建筑工人的工资高。他们最起码吃住不用发愁，而我一连几个月都是月光族，这样的班还能上下去吗？我倒觉得收废品很自在，比我上班那时候强多了。”

楚云笑了笑：“你还真是乐天派。”

方子明挺了挺胸膛：“那你看我还顺眼么？”

“你倒是挺坦诚的，其实我家里的情况也不怎么乐观……我是个孤儿，四岁的时候被现在的父母领养，我一直在想，那些抛弃自己亲生骨肉的人会是怎样的人，他们的心肠该有多硬……”楚云眼眶有些潮湿，她喝干杯中的啤酒说：“我年前谈过一次恋爱，因为那男孩家里拿不出八万块钱的彩礼最后分手了……没错，我是他们一手拉扯大的，但我一直牢记着这份天大的恩情，上班后我每月一大半工资都会交给他们，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让我寒心……抱歉，扯的有些远了，反正我俩也成不了，就当听我诉苦水了，这顿饭我请……”

“这话说的！”方子明吃了几口菜，端起酒杯和楚云干了一杯，“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嫁不出去，我是没得娶，有意思……”

楚云抿嘴笑道：“还算看的过去，就是穷了点儿……”

“说的好！就冲你这句话干一个！”方子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还别说，咱俩挺对脾气的，要不要我帮你攻克那八万块的难关？”

楚云又被他逗乐了：“怎么？你是邀我抢银行呢，还是劫运钞车？”

“也许你不信，但现实的确会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学生时代的那些梦想和憧憬像五彩的泡沫一个接一个的破灭，整个人如同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那种失落无助的感觉就别提了……”方子明喝了一口啤酒说：“我清楚自己的条件配不上你，本来我也没打算出来相亲，只是我妈最近着急上火，我实在是没办法……”

“好啊，大话说了不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什么事呀，该不会让我假扮你女朋友吧？”

方子明一竖大拇指：“就凭你这悟性，你要是个男的，我绝对和你拜把子……其实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在什么地方上班，一个月收入多少？”

“在市里一家超市做收银员呢，也就两千多块的样子。”

“能不能来我家帮我记个帐什么的，我可以给你双倍工资一个月四千……”

楚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搞错吧，刚才还把自个儿说的有多艰苦似的，这会儿倒高薪聘起员工来了，你多大的回收公司啊还雇员工，就是招人也招个男的来好干活呀？

“你不知道，我妈特看好你，我怕她听到这个结果会犯胃病，你先暂时在我那里上班，没事了和我妈唠唠嗑，她人很精神的也不用别人照顾。等你有了中意的对象随时可以离职，哥哥我保证年底之前给你凑足八万块，这牛绝不是吹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楚云笑道：“乡里乡亲的，你该不会打什么坏心眼儿吧？我可告诉你，我楚云可不是好欺负的人！月薪四千是不是？这活我接了。无功不受禄，我也不指望你那八万块钱，我就怕到时候你要是喜欢上我，缠着我不放……”

方子明刚喝了一杯酒差点没吐出来：“妹子你放一百个心，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在你喜欢上我之前，我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去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呀，也忒自恋了吧！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下午还上班呢。”

方子明说：“那就这么定了啊，你随时来上班都可以……”

送走了楚云，方子明结了帐回家给母亲汇报相亲结果：“这次还好，人家楚云的意思是先处朋友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李梅有点不高兴，“一定是你小子没表现好……既然这样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你放心吧，楚云都答应来我这儿上班了……”

“来这里上班？好小子，你自己这点破生意还需要帮手……不过这样也好，两个人天天见面，这日久自然生……”李梅话没有说完，回头一看方子明早没了人影。

方子明把收来的那批卷纸拉到郊区农村售卖，许多小商店老板不太愿意要，愿意要的也只捡了外观好点的买了几十提，忙活了三天，才算给清理完了，算了一下虽然没赚几个钱，但其中的两题卷纸可是在奥莱金大陆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回报，也算是印证了奇货可居，白菜也能变黄金的道理。

两天之后，袁华打电话告诉方子明那八株金莱草被一个老中医以每株一万五千块的价钱全部买走，问方子明还有没有货源。

方子明喜出望外，对袁华说：“这个价钱还算不错，只是这种草药实在稀缺，可遇而不可求啊，等有了货再说吧……”

“方兄弟啊，货款我都给你打过去了，等有了货一定要想着给大哥送过来，我争取把价格再往上抬一抬，以后咱哥俩还要长期合作呢不是？”

见五个银币一株的金莱草居然能卖一万多块人民币方子明便有了主意，虽然自己手上没有银币，但可以用货物去通古斯小镇换取银币。

想到上次去通古斯小镇看到有人兜售粗糙的陶瓷用品，便灵机一动上镇里的商店买了二十多套漂亮的兰花瓷碗碟，总共花了一百多块。

晚上方子明找了一个背包装上用厚纸包好的瓷器，又往里面塞了一些零食和一些简易的户外用品第三次穿越到通古斯小镇，时值午后，艳阳高照，天气热的厉害，街道上行人很多，一个个似乎都不怕炎热，方子明来回溜达了两圈竟然没有空的位子摆摊，心里这个郁闷，汗流如注，方子明背着发沉的瓷器索性大声叫卖：“上好的瓷器碗碟，五枚银币一个……”

一个身材肥硕的莱瓦族妇女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方子明一眼说：“小伙子，你别乱喊乱叫，要是卖东西最好去市场管理处去等级申请摊位，这样乱叫要是被管理员发现会没收你的货物……”

方子明吃了一惊：“这么厉害？还真不知道，我头一次来这儿做买卖。”

“哦，我看看你的碟子，虽然很白净，就是有些薄还有些小……”那妇女接过方子明递给她的一个白瓷碟端详了一番又还给了方子明。

看着那妇女离开的背影方子明心说：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磐可是我大中华瓷器的特色，真不识货呀，还嫌碟子太小，干脆去买瓷盆好了。

方子明没敢吆喝，初来乍道还真怕遇到什么市场管理员，路过一个粮油店铺时，看见一个十一二岁，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双手捧着一只破碗沿街乞讨，心中不忍，却没有钱币给她，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兰花釉瓷碗递给她：“小姑娘送你一个新碗，好不好？”

女孩摇了摇头，眼泪旺旺地看着方子明头说：“谢谢你，要是用了这新碗，便没人给我钱了。”

“哦，说的也是。你叫什么名字，父母怎么让你出来乞讨啊？”

“我叫小莉，阿妈病逝了，阿爸上个月去银矿干活一直没回家……”小女孩哽咽着着掉下了眼泪，“肚子好饿，一个银币都没有……”

方子明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两瓶矿泉水，把两块奶油面包放在兰花碗里递给女孩。

见小女孩一副好奇，犹豫不觉的模样，方子明便帮她拧开瓶盖，自己也拿了一块面吃了起来，“吃吧，这个很好吃，我也饿了，咱们一起吃！”

小女孩的确是饿，学着方子明的样子撕开奶油面包的包装盒咬了一口，脸上顿时露出喜悦的笑容，“谢谢大哥哥，这个真好吃呢！”

“小莉喝水，别噎着啊。”

方子明从被背包里又拿出两只瓷碗放到小莉身边：“这碗你带回家去用，我现在没有银币给你，等卖掉这些碗碟便给你一些银币好不好？”

小莉摇摇头：“你已经给了我吃的东西，我不能再要你的银币了……”

“小伙子，你也是做买卖的？”

方子明闻声回头见一个肤色黝黑，穿着一身黑袍的老人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便应道：“是啊老伯，我今天兜售一些瓷器碗碟，只是已经没有摊位了。”

老人顺手拿起一直瓷碗仔细端详，连连点头道：“成色不错，怎么卖呀？”

“无论碗碟，五枚银币一个。”

“这个价钱比市场上的那些瓷器要贵了一些，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位饭店的老板很喜欢收藏餐具，你不防随我去碰碰运气如何？”

“好啊！”方子明把带的零食都给了那小莉，然后收拾好背包随那老人来到一家装饰还算雅致的饭店，招牌上的蝌蚪文是程记鱼店的意思。店里有几位客人正在吃饭，每位客人的桌上都一个热气腾腾的汤盆，虽然天气炎热屋里却分外凉爽，显然是放置了冰块。

“程老板？”老人喊了一嗓子。

“英叔来了，快请坐，今儿您老吃些什么呀？”一个中年汉子笑着从里间出来。方子明见此人仪表堂堂，满脸英气，只是左脸之上有一道长约两寸的刀疤，不觉望而生畏。

“还用说？自然是鳕鱼汤了。今天给你带来一位客商，他手上有些碗碟你不防看看。”

方子明放下背包，拿出几只碗碟来放到一张空桌上。

程老板走过去拿起一只青花碗看了方子明一眼笑道：“你带来多少碗碟呀？”

“还样的碗碟还有十二个套，五枚银币一个。”

程老板说：“我全要了，不过我想凑够五十套碗碟，你手里还有货吗？”

方子明喜道：“有，当然有！”

“这样吧，我留下碗碟，先付你一般银币，等你把其余的碗碟运来后我一并结清账目如何？”

方子明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两天之内我一定把货送到。”

“小伙子，这里的鳕鱼汤可是很有名气的，一起尝尝？”老人笑着说。

“谢谢英叔和程老板，今天还有别的事，下次一定会品尝的！”

方子明留下碗碟，拿了程老板给的六十枚银币兴冲冲去街上找到那位卖金莱草的老丈，买了十二棵金莱草。

返回家时已经是午夜时分，方子明把金莱草用保鲜膜包好放进柜里，第二天他去镇上又买回四十套碗碟，由于东西太沉，方子明担心一次带不过去，便分两次把货物送到程记鱼店，多带的两套碗碟便送给了程老板。

程老板按约定付清了所有货款，方子明用这些银币换了三十棵金莱草，把其余的几十枚银币送给了小莉，小莉见他手里握着许多草药说：“你买这些做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我来镇上就是为了买这些草药。”

小莉不解地说：“可是这种草药大山里多的是啊，我下次帮你进山采一些过来。”

方子明笑道：“好啊，那以后我就买你的草药了。”

（有推荐票的童鞋！你给谁留着呢……嘿嘿）

楚云笑的花枝乱颤，伸手贴在方子明额头上试了试：“不但是喝高了，还有点发烧……”

“得了吧！才喝了三瓶而已。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拿钱说事，钱这东西最容易扼杀人的本性，要不都说财迷心窍呢……我呀现在就担心我妈，老为我的婚事发愁，都快愁出病来，劝也劝不住……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那多没意思，都是人家玩剩下的……我最近生意还不错，估计到不了年底，就能凑够八万块，到时候哥把你赎出来怎么样？”

“呵呵！你还真仗义啊，不过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呀……”

方子明把两万块钱的支票揣到怀里，临走时他从乔老爷子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阴霾，那种目光虽然只是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却如毒蛇骤然吐芯让他不由的心中一凛。

“没跟你开玩笑，我这人就这样，要是和谁对上脾气，绝对的急人所急，一点含糊都没有……”

“呵呵！喝多了吧你……还是想象自己的事儿吧。”

“说实在的，你也别埋怨父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要是信得过我，最迟年底帮你凑八万块，到那时候你喜欢谁就和谁谈恋爱，管他有钱没钱的，看对眼就去领证怎么样？”

方子明笑道：“就算有公费大学，我估计也是是人满为患，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

“我想不通你大学毕业居然做起了废品回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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