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会儿手机闹钟就响了，七点半了，要起床了。

这几年下来，王晶也挣了点钱，咬咬牙，给自己买了辆马自达三。马三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但代代步，让王晶出门方便了很多。至少，每天早上可以多睡四十分钟了。

“崔总，我考虑下给你答复。是的，窗外的待遇的确高于我现在，但我毕竟在众视己干了五年时间了。多多少少对众视有点感情的，这和钱无关。”王晶心里己下决心去窗外了，但话里还是留有余地。

崔尚阳本就是个聪明人，听王晶这么说，己知道九成九以上，王晶将会答应加入窗外了。

王晶听了这句话，也大概知道了崔尚阳为什么不去挖舒越，而是来挖自己的用意了。

翻来复去，一直到快天亮了，王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失眠，不是在考虑去窗外还是不去窗外。

她担心的是，去了后，怎么管理团队？！

杭城的早高峰，一如既往的堵。

如果是窗外现有的销售团队，自己去了镇的住吗？！万一现有团队，不服自己的管理，又该怎么办？！

突然王晶觉得自己是不是下决心早了点？！这么多的问题自己还都没想过。

高架上就象个露天停车场，众多赶着上班去的中产们，一动不动的堵着。

王晶也在其中，但今天，也许是脑子还在想着昨睌的那些问题，王晶并没象往日那样，诅咒着堵车，反而是有点享受着堵车。

车流总算缓缓地向前移动了，王晶也随着车流向前驶去。

如果自己在众视带几个人去有可能吗？！自己拉的动吗？！窗外会收吗？！

一个新问题又出现了，王晶不禁沉思起来。

“叭”一声喇叭声，把王晶惊醒了，原来她一心想着问题，车直直的往前开，差点撞到了边上的车。

好在王晶是女司机，高架上车辆量又大，边上的车也不愿多计较。在王晶摇下车窗，说了声“对不起”，也就向前驶去了。

到了众视公司，王晶也作了决定。

十点多，王晶给舒越发了条微信：“舒总，有事请教，前面那家星巴克等你。”

本来昨天杨美华回杭城，今天上午方化文要和舒越一起，听杨美华魔都之行的汇报，然后再商量怎么向前推进的。

可方化文临时被文旅局的一个处长叫去，是关于旅游景区投放广告的事，方化文当然先去见处长了。

这样一来，舒越上午就没有什么事了。正坐在办公室，看看邮件，收到了王晶的微信。

舒越有点不解，什么事不能在办公室谈？！非要去星巴克呢？！

难道王晶想跳槽？！也不对啊，如果要跳槽，也不可能透露给自己啊。

但舒越还是去了星巴克。

舒越虽然常去星巴克，但其实并不喜欢星巴克。

舒越觉得，星巴克的座位坐着不但不舒服，而且还没有私密性。

他更喜欢象二岸那种火车座的商务咖啡馆。

星巴克似乎，更适合那些装腔作势的拿个电脑，或者拿本书的文艺青年。

其实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看的进书呢？！

王晶己在座位上等着了，还替舒越买好了一杯舒越常喝的拿铁。

舒越刚走进星巴克大门，就看见王晶在向他招手了。

“王总，怎么有雅兴，一大早就请我喝咖啡。”舒越故意打着哈哈。

王晶也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回答说：“雅兴是没有，请教倒是真的。遇到点不决的事，想请舒总指点指点。”

舒越笑着说：“指点是不敢当的，我又不是什么隐世高人，王总信的过我，说出来一起探讨探讨倒是可以。”

王晶想了想，似乎是下了决心，把昨天窗外崔尚阳电话约她见面，以及晚上在金泰的面谈述说了一遍。

当然，窗外崔尚阳开的待遇和她提议挖舒越，以及崔尚阳说舒越不合适的这二件事，王晶隐藏没说。

舒越安安静静的听完，没说一句话，只是一直微笑着。

王晶说完后，也喝了几口咖啡，不再往下说了。

二人都只喝咖啡不说话。

过了五分钟，王晶先沉不住气了。

“舒总，你怎么看这事？”王晶还是有意无意的不把话说透，想让舒越先表个态，该去还是不该去？！

“王总，这说明你在业内己是名人了，所以有人来挖你了，正常。”舒越也打起了太极。

王晶不得不说出真话了：“舒总，你觉得我该去吗？说句真心话，我动心了。众视重用小人，我心累了。”

舒越还是微笑着，想了想，才开口说：“王总，你难为我了，该去，不该去，我都不能说，不好说。但我讲个典故吧，我们都知道，我国有几个子，孔子，老子，孟子等圣人。但其实还有一位杨朱杨子，知道的人不多。有句成语，一毛不拨，出处就是这位杨子。一毛不拨是贬义，杨子的原话更是被现代人批判。那句话大意是，拨一毛而利天下，我不拨也。是不是很自私？！但其实杨子这话是指当时，当时所谓的天下是归皇帝一个人独有的。杨子是反帝的，这个帝不是帝国主义的帝，是皇帝的帝。”

可怎么说呢？

全盘托出？！

她不经意的向边上的车看了一眼，这是一辆老款桑塔纳，车身上喷着“利民驾校”四个字。

王晶知道，这是一辆教练车。

“舒总的大名我当然听说过，也知道舒总在杭城广告圈的地位。但每个公司有每个公司的引才计划，舒总不太适合我们窗外。我们窗外，更需要的是王总这样年轻有为的销售后起之秀，舒总年纪有点偏大了。”崔尚阳最后的那句话，也多少算是句实话。

教练车？教练？

王晶心一动，对啊，自己身边不现放着一个教练吗？！

干吗不向舒越讨教讨教呢？！

“王总，我很理解，我也跳过槽，知道下跳槽决心的难，人非草木，若能无情？！但还有句老话，树挪死，人挪活。希望王晶尽快来窗外入职。”崔尚阳又打了一针催生针。

这个晚上，王晶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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