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看不出一点愤怒。

但是莫以恒深谙人心，知道越是这样的平静，背后越是藏着狂风暴雨。

所以比较安静，又比较隐秘。

苏清颜喜欢喝茶，便要了茶叶自己煮。

因为约在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经过。

苏清颜很平静。

仿佛是相处了很久的夫妻一样，即便是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反而觉得相濡以沫。

许久，莫以恒品了茶，人看起来也精神了很多，“你的手艺很好。”

他急忙起身，忽然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莫以恒放下茶杯，“恩？”

“有人说，你跟江大人求娶江织梦了，甚至今日还找皇上赐婚。”

“清颜……”他看起来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苏清颜看他跪下了，倒是有点意外，“你……”

“我不知道，我的话，你还能相信吗？”

“我听了一个谣言。”苏清颜唇角还带着笑，人也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什么大事。

莫以恒深吸一口气，跪正了自己，随后说道，“红疹病的时候，我跟江大人一起去落霞村，在路上，百姓暴乱，我跟江大人都受了伤。”

“其实关键时候，是江大人救了我。”

莫以恒无奈叹息，“我出身江湖，是最看重义气的，救命之恩，我怎么能将这一切抛之脑后？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江织梦是杀神，所以没人会娶她，这也是江大人最担心的。”

苏清颜民明白了，“你这是要以身殉道？”

莫以恒抿唇不语。

苏清颜心里面知道，当时他们的交集不深，就算莫以恒跟江织梦在那个时候成婚，也跟她没有关系。

但是心里面，总是有点膈应的。

她深吸一口气，装作大度的样子，“这么说，这件事不怪你？”

“不，怪我，如果早知道，会跟你遇到，会喜欢你，我会保证我的过去一片空白，一切都为你留着。”

苏清颜是有点感动的。

她是真心喜欢莫以恒。

俩个人志趣相投，又有共同的目标。

“你先起来吧。”

“不，我还没说完。”莫以恒低头，要说自己跟皇上求亲的事情。

“皇上并不会答应我的求亲，你忘了吗，之前在金銮殿，沐王已经求了，但是皇上也没答应。”

不过那个时候不知道是敌是友，都是防备着的。

不过她没说话，等莫以恒的下文。

“你先说说看吧。”苏清颜本来想要将人搀扶起来，但是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是来了兴致。

她的确是不知道莫以恒心里面想什么，打算借助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莫以恒的心思。

京城郊外的茶馆。

“清颜，”莫以恒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心里面应该很怨恨我，这件事，我真的不该瞒着你。”

“想必，梧桐郡的红疹病，你很清楚。”

苏清颜当然知道，当时她还跟莫以恒有过几次交集。

等她弄好一切，莫以恒也刚好到了。

两个人相对而坐，两个人的眉眼很是温和，看不出多么恩爱的样子，却又觉得无比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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