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老黄氏进门的时候是前朝的事了，那时候并没有律法规定不能小妾扶正。”

“嘘——就算是这样，谁敢跟官老爷提前朝啊？”

顾华明冷嗤：“你才是胡说八道！我且问你，你进我顾家门时，我娘是否尚在？”

“……”老黄氏噎了一下。

顾玉乔眯了眯桃花眸，斜睨老黄氏的眼神，透着高高在上的怜悯。

这么劲爆的八卦，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找人讨论讨论。

信息量好大！

村民们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本朝律法规定，以妾为妻杖一百，并改正。就算发妻身死，也只能另娶填房，不能将小妾扶正。

“这要是被人告到官府，可是要打一百大板的啊！”

“一百大板，那顾老爷子还有命在？”

而这种事情一旦落实，就不单纯是家事了！

这时谁都可以去官府举报，还能得点赏钱呢。

人群闹哄哄，有人蠢蠢欲动。

“不会吧，举人老爷这是枉顾礼法，以妾当妻？”

那她岂不是连村里这些粗俗无知的村妇都比不上？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不行！这绝对不行！

老黄氏一双肿泡眼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当视线扫过地上的钱氏和小黄氏时，她顿时心生一计。

再次拍了大腿就鬼哭狼嚎起来：“杀人啦，救命啊！傻丫被厉鬼附身了！看我那两个儿媳妇都被害了啊！”

老黄氏凄厉一吼，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顾玉乔微讶，她都忍不住要为老黄氏点赞了——这波话题转得真是666啊。

村民们仔细一回想方才的事情，再一看顾玉乔如今大大方方任人打量的模样，心下都是一惊。

这傻丫醒了之后确实性情大变啊！

有人嘀咕：“傻丫以前话都说不清，胆子小的跟老鼠似的，现在这么伶牙俐齿，还这么凶悍……”

“这真的是傻丫吗？之前可是丢了几天，不会是被什么精怪吃了，变成她的样子来害人吧？”

这样的民间传说可是数不胜数啊。

“钱氏和小黄氏不会真的死了吧？”

“妈呀，有鬼呀！”有几名胆小的村妇尖叫着跑了。

顾玉乔：“……”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因为无知，实在太迷信了。

不过……

看见自己身边始终淡定的顾华明，顾玉乔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于是压低声音在顾华明耳边问：“你不怕我吗？”

顾华明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老黄氏又急又怒。

她堂堂一个举人老爷的夫人，一向在村里高高在上，怎么突然就成了奴才了呢？

“不、不是……”老黄氏想要辩解，却被顾玉乔打断。

“不是什么？你敢说你不是妾，诬陷我爷以妾当妻？”

想逆袭？

“我……我……”老黄氏百口莫辩。

有妇人幸灾乐祸地扬声喊：“哟，原来黄老婆子你也不过是个奴才啊？”

叫她总是看不起人！

村长却似想到了什么，赶紧道：“是的，当时顾秦氏只是病重。”

他一双老眼里透出鲜活的兴味来，“所以黄氏进门也只能是妾，不是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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