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理解就好，说实话像你这样可以保持理智的亡灵十分罕见。”付灵把证件收了回来，看着面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亡灵说道，“你有名字吗？”

“王雅琳。”白裙亡灵立刻回答道，就像司机被特警拦了下来。

而这大概也是那个亡灵暴露的原因，即便是接触到【次神术——圣焰】的余波的痛苦也是难以忍受的。

“我们是龙脉行动组。”柯子墨自报家门道。

本身就拥有净化效果的圣焰搭配上柯子墨的【冥界先锋】成就，对于任何亡灵生物都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我在学校见到过，应该不是假的。”

几秒钟的等待过后，一名身穿朴素白裙、高中生样貌、形体不甚真实的“亡灵小姐”谨慎地具现出实体，飘至柯子墨身前：

“你们……真的是龙脉？”

柯子墨随即将玛雅的查询结果转达出来：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懂。”

亡灵小姐因为付灵的靠近而后退了几步，眉宇间带着些许畏惧，她远远地望着两人，审视数遍后才放下戒备道：

“是登记过的超凡种。”

付灵点了点头，追问道：“我还感知到了四个人类，是你把他们藏起来了吗？”

王雅琳犹豫了片刻，最终如实回答道：

付灵上前一步，掏出带有龙脉标志的证件：

“这个地方不方便说话，请你跟我们回支部详细说明一下，你们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

红杉市龙脉支部，地下三层。

分别汇报了行动过程的付灵和柯子墨被分配到了讯问王雅琳的任务。

柯子墨作为付灵的助手，在报告单上填写下自己的名字后，随时准备将两人的对话记录下来。

付灵一改平日的活泼，表情严肃地说道：

“事先声明，接下来的问题需要你如实回答，我们会根据多方的描述还原事件过程，如果出现不一致的地方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希望你能理解。”

王雅琳点了点头，半透明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虚伪。

“我先确认一下身份，被你保护的四名学生和你互相认识吗？”

“他们是我还活着的时候的同学，或者说是朋友更合适。”王雅琳回忆道。

付灵等待柯子墨记录完毕，继续提问道：

“你能说出他们的名字吗？”

王雅琳立即回答道：“范圣杰、荆俊智、邱惠、万凝旋。”

“没有发生人员替换。”付灵对柯子墨说道。

“我们的资料里显示你是在去年12月因为疾病转化为亡灵的。”付灵扫了一眼预先准备好的问题，随后将视线投向紧张的王雅琳，“这之后你的经历能详细叙述出来吗？”

王雅琳微微抬起头，翻找着回忆道：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太平间，那时候就像刚刚睡醒一样，我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当我发现我已经‘死亡’，而形体也变成现在这样子以后，我觉得我应该就是老师说过的亡灵了。

“但老师说过亡灵都是嗜血残暴的，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后我被附近的一位超凡种发现，被带去龙脉做了登记。

“……”

长达半小时的叙述并未让柯子墨和付灵感到厌倦，两人逐句比对着龙脉掌握的情况与王雅琳提供的信息。

付灵微不可察地上扬嘴角，对柯子墨说道：

“没有记忆修改的痕迹，没有理智缺失的经历。”

休息了几分钟后，付灵接着询问道：

“地铁隧道是严格禁止入内的，你们为什么会在那里？”

王雅琳无意识地攥紧裙边，抿了抿嘴唇说道：

“平常我只能保持亡灵的状态待在学校里，我不敢让其他人看见，也不想因为我影响了他们的生活。

“然后，我就想找一个亡灵朋友，他们……我听别人说过二号线的末班车上有鬼，就想让他们陪我一起去……”

“但事实上是他们先提出来的，对吧？”柯子墨凝视着王雅琳质问道。

王雅琳脸上闪过一丝慌张，随后压低视线不敢看柯子墨的双眼，微微点了点头。

“关于超凡知识的教育还应该加强啊！”付灵小声感慨道。

柯子墨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在报告单上写下了注解。

付灵没有让沉默持续太久：

“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这一次王雅琳没有隐瞒：

“我们算好了末班车的时间，提前用亡灵领域穿过防护门，然后在隧道里等着。”

“下一个问题，关于地铁隧道中的异变植物，你们知情吗？”

王雅琳摇了摇头道：

“我们进去的时候那里还什么都没有，然后那株植物就突然长了出来。

“因为末班车快来了，我就没有解除亡灵领域，想等安全一点再离开。

“然后因为战斗的影响会冲击到我，领域可能在移动的时候崩溃，我就留在原地等战斗结束。

“再之后就被你们发现了。”

柯子墨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毕竟是他的神术把对方逼出来的，甚至还伤到了她的灵体。

付灵则把已经到底的清单折叠起来放在一旁，卸下严肃的姿态，善意地询问道：

“严谨的部分结束了，轻松点儿。

“最后一个问题，想不想加入我们？”

“轻点，让后勤部先送到即杉医院。”

她使用【神术——万物有灵】提升了树人们的灵智，使它们可以向车站内的龙脉成员简略表达自己的意图后，看向王雅琳道：

“是，是我。”

随后她散发出一阵属于亡灵的寒冷，将四个昏迷的高中生从亡灵领域中拉了出来，轻缓地放至隧道墙边。

为了避免出现可疑目标直接被清除的情况，柯子墨挥手散去了沸腾燃烧的圣焰。

柯子墨立即上前检查着三男一女的身体情况：

“都只是睡过去了，没有受伤。”

付灵将视线收了回来，命令已经返回的树人把失去意识的学生们运送回地表：

从刚才战斗之中这个亡灵只顾着隐藏，而在事后柯子墨打扫战场时也没有发起攻击来看，对方并没有敌意，更何况结果确实是亡灵保护了四个人类免受异变植物的攻击。

“如果你能够交流的话，我希望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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