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在于古童一对一的战斗中就已身负重伤，与柯子墨的合击耗尽了他所剩无几的体力，哪怕他想继续战斗柯子墨也不可能同意，更何况接下来的事情实在不适合被他看到。

冯棠的回应不出柯子墨的预料，不如说倘若她在得知了古童的罪行后还无动于衷的话，柯子墨就要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人要挟了。

尽管星河多番表示不愿掺和进外人的纷争，但是冯棠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力所能及而不为，是谓懦。”

冯棠凝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眸中有着璀璨如星辰的神文闪烁。

柯子墨拽着勉力维持着意识的秦先生向二层退去，直到感知中的危险不再出现，他才停了下来。

“愿灵魂随安息之海睡去，愿朝阳再入生灵之眼。

“营火呼吸着黑夜。

恐怖的空间波动在异空间的第三层扩散开来，幽邃的气息令见识过诸多神术的柯子墨都为之惊叹。

【神术——永夜诗篇】

……

坦白地说，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在那样的攻击下安然无恙。

由于距离过远，柯子墨看不到古童实时的状况，而他的感知也充斥着星河一系的神术，于是向玛雅问道：

“现在怎么样了？”

“若星河篆写昨日，我吟诵明天。”

“可我总觉得这次任务有点虎头蛇尾。”玛雅小声嘟囔道。

柯子墨搀扶着秦先生与其他小队汇合，同时回应道：

“假如在场的人只有我，我不介意挑战一下伪B级的实力。

“但我们的行动决定了墨江几十万市民的生死，这就不再是简单的结课考核了，我们要用上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杀掉他。

“这次是偶然，下回恐怕就要独自面对接近B级的敌人了。”

“是我们！”玛雅纠正道。

“期待你的精彩表现。”柯子墨笑了笑，“现在打开异空间通道吧，剩下的敌人应该构不成威胁了。”

玛雅吐了吐舌头，甩给柯子墨一张“在路上了”的表情包。

……

“这管血样……加测……”

模糊不清的声音被艾兰灵敏的听觉捕捉，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嘴巴发出含糊的咕哝声。

“啊！她醒了！”

艾兰朝着声音的方向偏过去头，看到了两个白色的人影向自己走了过来。

“能听到我们说话吗？”其中一个人轻柔地问道。

艾兰幅度很小地点着头，她试着挪动身体，让自己坐起来，却发现四肢全部被束缚在床上，而这一动作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剧烈的酸痛感潮水一般涌入她的意识。

“先别动！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艾兰抿起嘴唇，听从了那个人的建议，依靠半兽人对身体的出色控制能力让自己保持住绝对的静止。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张了张嘴巴，尝试了几次，她才发出了正确的读音：

“艾兰。”

“你记得之前自己在什么地方吗？”

艾兰的眼神有些躲闪，而那两个人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知道，我不知道被关在哪里。”

接着回答了一系列简单的问题，随后她看到那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女生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记忆未出现明显缺失”。

“我好像……能听到你在写什么。”原本就要作为实习生进入医院工作的艾兰立刻发现了异常，对两名似乎是医生的人说道。

“听到？”

艾兰点了点头，更详细地说明道：

“就好像，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就是，能从听觉联系到你的整体的动作。”

“你原来没有这种能力吗？”

艾兰摇了摇头。

两名医生对此感到非常新奇，爆发了一阵激烈的讨论，使得艾兰好不容易才插上话：

“我想问一下……我在哪？你们是谁？”

医生对视一眼，接着对艾兰说道：

“我们隶属龙脉医疗部，你现在已经被转移到央都的总部。

“你之前一直是昏迷状态，据行动组那边的说法，你好像有过一段失去理智的时间，而且有极强的攻击欲望。

“你的各项身体素质都远超半兽人的平均水平，甚至能级都稳定在了C级，虽然你没有经受过改造，但还不能确定这是你的独特性还是半兽人血脉的通性。

“那段时间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艾兰微微一怔，心虚般的看了看干净的双手，沉默着点头。

“我……杀人了吗？”

“这个我们不知道，”年长一些的医生和蔼地说道，“但只要你的力量用在了正确的地方，就不必有负担。

“如果迈不过去这道坎，我可以帮你约一下夜莺族的心理咨询。”

艾兰没有应答，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正确的地方……

两名医生颇有经验地没去打扰她，默默离开病床边，继续着先前的工作。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连接在艾兰身上的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医生！”艾兰忽然问道，“哈尔呢？其他人呢？”

“他们留在墨江接受治疗。”

医生的嗓音仍是那么温柔。

艾兰听得出来这是句真话，但她想要的答案并不在其中。

“我倾向于是星河亲自出手了，如果仅凭冯棠竟能做到，那代神战争根本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要么是冯棠横扫全场，要么还有更强的代行者，但这时候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幸好我们和星河不是敌对关系。”玛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畏惧，“如果我的观测没错，那层楼已经被穿透力极强的神术撕开了一个口子，强行在现界和异空间创立了临时通道。

“理论上来说，有%的概率，古童已经被放逐到外层空间了？”

“我们在你家附近发现了一个贩卖超凡种的团伙，要是有空来帮个忙。”

柯子墨：“啥？”

“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到木星轨道上了。”

柯子墨揉了揉略微胀痛的太阳穴，分析道：

掌心星盘挪转，几颗星星偏离了原有的轨迹，仿佛平和的曲调混入了铿锵的和弦。

“众星所视，苦难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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