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那么多，你既然都说了是委托，总该说清楚报酬。”

欧拉伸出一根手指，似是微笑着说道：

欧拉轻笑一声，流畅自然地引出接下来的讨论，仿佛刚才的情报只是一道开胃菜：

“既然各位对遗迹都没什么兴趣，那来聊聊只有我们知道的事吧。

而唯一活跃在亚洲地区的大祭司也不愿在龙脉的总部附近招惹他们，关于央都北郊的异常现象的话题便暂时告一段落。

“恐怕并不是因为好奇吧。

长桌右首的青色人影打了个哈欠，悠悠说道：

“第一纪的主人，最古老的神明，永恒冰河的缔造者，祂怎么有功夫陪我们过家家了？”

“这项委托不限定于哪一位，只要能提供给我确切的身份，或是足以帮助我找到那位代行者的线索，我会答应你一个能力范围之内的要求。

“我也想知道，所以才想找到祂的代行者。”

“炽羽”冷笑一声，发言道：

“无论是夺取哪个势力，亦或杀掉什么人，但凡我能做到，便不会食言。”

柯子墨对面始终如同死物般沉默的黑影终于有所反应，发出了无法分辨男女的怪异声音：

“力所能及，呵，文字游戏罢了。”

欧拉耸了耸肩，轻快地说道：

“反正对你都没有坏处不是吗？

“要是我们之中有人能在冰狱之主的庇护下杀掉祂的代行者，不妨趁早抱紧他的大腿。

“而如果像德特里希一样‘不幸’丧命，也不会有人惋惜吧，甚至可能推动了某些人对密会的掌控。”

欧拉平静地听完萃辛的暗讽，和煦地回应道：

“萃辛小姐，我需要提醒你，我们的一切都是为了宏大的目标。”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停顿下来，仿佛等待着什么。

而位于长桌上首被阴影笼罩着的默缓慢开口，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精神世界：

“我相信在座的诸位是为了代神战争共同的胜利。

“我们是牢不可破的同盟，不应该让怀疑与提防成为分崩离析的诱因。

“我希望各位之间能多一些信任。

“请各位认真考虑我的话，如果做不到，我会以合理的方式请你们离开。

“这次就到这里吧。”

随着庞然身躯发出的宣告，柯子墨的意识断了线般下坠，最终于自己的体内复苏。

他抚摸着即使在初夏的夜晚也无法留存住温度的瓷碗，默默叹息。

没想到踏上了代行者一途的自己终有一日居然还能体会到突击开会的感觉。

而且是被隔壁老板叫过去的……

柯子墨揉了揉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磕在餐桌上的额头，梳理着方才密会的重要情报。

然后他发现没什么重要的。

柯子墨对从密会众人那极有可能是伪装出来的性格特征得到什么线索不抱期望，而欧拉发布的委托看似与代神战争相关，涉及到了冰狱之主，但实际上也就是让人留了个心眼。

至于央都北郊的情况，鉴于他的特殊，迟早会从付灵或10086那里得知。

过滤掉与会者之间众多无意义的对话，剩下的有价值的内容便只有“鸠巢”实质上受到密会控制这一条了。

但就连这硕果仅存的情报柯子墨都早有预料，在之前的一次闲聊中听莱娜提及“鸠巢”的副首领莱斯利因诅咒在审问时丧命，他就觉得背后必然有密会插手。

只有代行者才能以超出常规超凡种认知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后患。

柯子墨无奈地摇了摇头，略微后悔自己因为担心错过重要情报，所以放弃了尝试“逃会”。

他尝了一口凉掉的饭菜，一瞬间的犹豫后被回锅的繁琐击败，索性将就着解决了晚饭。

反正在训练期间他连生肉都吃过，区区凉菜不足为惧。

而等待着柯子墨醒来，迟迟没有动筷的玛雅在看到他的反应后放下了心，一边抢夺着鸡蛋一边好奇地问道：

“都聊了点啥？”

柯子墨不忍心和还没用熟练筷子的玛雅争抢，主动挑走了大部分的西红柿，随口说道：

“没啥大事，大多都是废话。

“等会我把所有对话给你，你试着和数据界信息对比一下，我不信就没一个上网的。”

玛雅点头答应道：

“我尽快。”

“这个不急，也急不来。”柯子墨咽下口中的米饭说道，“现有的样本太少，检索结果不可能特别精确。

“我们还要筛选出来有可能成为代行者的，要考虑进去他们特意伪装出不同形象，要持续跟踪可疑目标的行动轨迹……

“虽然数据界是你的地盘，但不排除有些神系具备类似巨人族的直觉，需要提防逆向追踪。”

柯子墨和玛雅又讨论了一会具体该建立怎样的模型对密会众人进行侧写，不知不觉间填满了肚子。

看着玛雅眼中滑过的庞大数据流，柯子墨主动承担了刷碗的义务。

在收拾完家务过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已不再习惯的电脑椅上，久违地登上了各个平台的账号，速通了近日发售的一款大作后理直气壮地续上了之前请的假。

关闭了主机的电源，柯子墨不经意间发现对面楼的小胖早早熄了灯，不再因为拖延而熬夜补作业至凌晨。

嗡——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吸引了柯子墨的注意。

“我需要他活着，也不想看到任何盟友的逝去。”

萃辛似乎扬起了嘴角，毫无自觉地戳穿道：

“当然是在‘默’大人的见证之下。”欧拉面对那个人的质疑毫无愠色，如同服务人员一样回答道。

“炽羽”倒没有继续纠缠，爽快地答应道：

由于其他人的活动范围与央都有着不短的距离，没必要为了尚未明确的情报特地跑一趟，于是纷纷表示了拒绝。

“反正不会影响我的安排，我平时会注意的。”

欧拉礼节周到地向她表示了感谢，随后继续说明：

“如果各位偶然遭遇了冰狱之主的代行者，最好不要与他产生冲突。

“根据‘默’大人的观测，冰狱之主也参加到这一届的代神战争。

“我想委托诸位找出祂的代行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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