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着龙脉这个庞然大物的部分资源的付灵可以从柯子墨难以触及的角度获得信息。

“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柯子墨提醒道，“通过龙脉和她接触的话可能会留下痕迹暴露你的身份。”

而阿查则善解人意地摆出了诱人的姿势“喵”了一声，瞬间让在场三人的一切疑虑烟消云散。

柯子墨从储藏柜里找出一包开过封的猫粮，认真检查了保质期和口感后倒进了阿查常用的小瓷碗里。

柯子墨凝视着阿查那宛若有灵的表情，心底盘算着以后是否该禁止付灵靠近自家小区，虽然作为生灵神代行者的角度为万物启蒙并非坏事，但是他真的担心再过几天外面那窝燕子会来跟他抢早餐。

在车上的时候柯子墨就把此次遗迹之行的见闻共享给了付灵，包括但不限于代行者步梦瑶、威恩、阿卡赫族以及疑似十四的伊法。

饱餐过后的阿查蹲到柯子墨脚踝旁边发出了悦人的声音。

“它在说什么？”玛雅戳了戳翻译官付灵。

“放心，我有分寸。”

她严肃地教训了毫无自知之明的阿查，得到对方的再三保证后对柯子墨和玛雅说道：“行了，我差不多该走了，科研部那边有个项目需要我帮忙。

“步梦瑶那边的情况我会留意的，我正好认识负责她的医师。”

付灵离开后，略显吵闹的家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窗外的灯火汇聚成簇，奔腾的潮水分作涓流，沉淀为珍稀而普通的夜晚。

柯子墨和玛雅戴上口罩，套上旧衣，一点点扫除着灰尘。

付灵语重心长地说道：“猫粮偶尔换一个口味也挺好……崽啊你再吃就真成猪了！”

柯子墨换上了一身宽松的睡衣，坐在沙发上调整好呼吸和身心状态，双手捧着沉重的【贤者典籍】缓缓翻开了书页。

刹那间，密密麻麻宛若蝌蚪般的漆黑文字映入柯子墨的眼帘，凌乱的线条仿佛一道道怪异的影子疯狂地扭动。

在这些文字之间看不到任何与神术沾边的圣洁之意，随着柯子墨艰难地移动着视线，企图理解并记忆书中禁忌的知识，那一团团仿佛拥有独立意识的文字便如同嗅到了腐肉的秃鹫争先恐后地挤入了柯子墨的精神。

而除了能让未受强化的普通人直接猝死的巨量信息之外，还有一股力量狂躁地侵蚀着柯子墨的理智，似乎想将他的大脑掏空。

这一刻他完全理解了十四先前说过的话：“高层次的神术对一般人来说是致命的。”

柯子墨抬起手想要释放【神术——曦光】，但是这一动作却莫名其妙地中断，仿佛他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

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究具体的原因，能做的唯有竭尽最后的理智与腐化的精神倾向做着斗争，继续阅读下去。

无论是在超凡领域还是神术领域，面对精神层面的对抗时选择逃避只会致使更彻底的溃败。

但是他面临的却不是一般情况。

突然间，炸裂般的剧痛逐渐减轻，【贤者典籍】上的诡异文字亦随之安分了下来。

不自然的状况令柯子墨立刻警觉起来，在学习神术过程中出现的意外恐怕比觉醒异能失败还要危险。

他谨慎地站起身来，恰在此时，一道低语毫无征兆地在脑内响起。

【你走向了卧室，想要把玛雅叫醒，但是她不知去了哪里。】

柯子墨皱起眉头，他不知道自己听到的声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是它所说的确实是他心中所想。

稍作犹豫后，柯子墨还是按照低语的描述去做，一是为了进一步验证它的存在形式，二是确认玛雅的安全。

推开紧闭的房门，玛雅的床上空无一人，床单和被子却异常凌乱，显然不久之前还有人躺在这里。

柯子墨维持着冷静，玛雅的失踪不一定代表她遭遇了危险，贸然行动反而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而低语掌握着超出他认知的信息，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它不依赖于自己的精神。

【玛雅的失踪没有令你惊慌失措，却是你诞生出更多的疑惑，这道声音是神术的衍生物？还是单纯地扭曲了自己的认知？创造出一个逼真的幻境？】

柯子墨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他厌恶这种被看透的感觉，就连在零号要塞中央控制宫殿的档案馆里那个因熔炉病诞生出的意识也没能完全摸清他的想法。

【你打算用神术对灵魂做一次深度净化，然而无往不利的神术却毫无作用。】

柯子墨施展了【神术——曦光】，圣洁的光辉顺利洒下，但是正如低语声所说，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变化。

考虑到学习神术或许会引发不受控制的影响，柯子墨在龙脉疗养期间忍耐住了心中的好奇，直到回家之后才拆封这份奖励。

他在房子四周布置了警戒机制，确保陌生人侵入时能立刻有所应对，随后又用【次神术——冰封】加固了所有的窗帘。

随着扫帚行过略带弧度的轨迹，家中重新染上了一种充满温度的气息。

热气腾腾的面条被端上餐桌，玛雅趁柯子墨不注意撕开调料包一股脑倒进了他的碗里，柯子墨则给她撒了一把香菜作为报复。

“简单来说，阿查前几天下雨发现你家窗户没锁好，打算进来躲雨顺便找点吃的，然后被看家的柴吓着了。”付灵挠着阿查的脖子说道，“然后柴没打过，阿查也不知道你去哪了，就一直住在家里等你回来。”

回家后的第一晚总是格外疲惫，对于时刻生活在警惕之中的代行者来说更是如此。

无需随时留意附近的风吹草动，不必担心一言一行受到监控，暂时放下超凡种之间的尔虞我诈和阴谋算计，玛雅不知何时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柯子墨唤出一股和风将她托回卧室，自己则泡上一壶热茶，取出了【贤者典籍】准备彻夜苦战。

阿查始终注视着高大直立猿的动作，在他停手的那一刻便倒腾起小短腿扑了过去。

望着比记忆中还要圆一圈的小橘猪，柯子墨微皱眉头，开始考虑要不要让付灵给它制订一份减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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