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克斯维护他说道：“拜托，吉拉诺，他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饶了他得了！”

“那就说些康斯坦堡的趣事听听？”

其余酒徒则在旁边呐喊起哄，这些都是当地见怪不怪的事了，在不危及性命的情况下，吉拉诺都懒得去阻拦，两个男人之间的事，就让他们互相用拳头解决吧。

吉拉诺吹了一声口哨，对阿莱克斯·亚尔冈说道：“阿莱克斯，你的奶油小跟班来了。”阿莱克斯耸耸肩未作其他表示，只是稍稍挪了挪身位，给蒂亚戈·略伦特腾了个位置。

“去你妈的北方狗，这里是乌尔姆城，希斯王国的领土，不是你们奥尔德野蛮人的地盘，给我通通滚回去吧！”一个酩酊大醉的村夫一边嘶吼着，一边举着拳头朝一位来自多莱隆河北岸，来乌尔姆谋生的商人挥打了过去。商人也不甘示弱，将手旁的麻袋砸向大汉脑袋，麻袋口系着的绳结一松，里边的粟米瞬间洒落了一地。两人翻滚在地，扭打成一团了。

“这是我第二次喝酒……”

“首都人，我告诉你，这是一个南方人和北方人‘相亲相爱’的故事。”吉拉诺带着玩笑口吻补充道。

“首都人？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蒂亚戈·略伦特咧咧嘴，“但是也没差到不可接受，如果你能直接喊我的姓名，也许就更好了。”

蒂亚戈·略伦特略作思索，说道：“趣事倒是没有，但有个传闻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兴趣——国王准备把自己的长女嫁给桑迪亚王国的王储，用联姻来促成军事同盟，这事在首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谢谢。”蒂亚戈·略伦特说完抿了一小口杯中酒。

“首都人喝酒都是这么小心翼翼的？”

“当然没兴趣了，我们又不是国王、将军或者贵族，而且国王女儿又不是嫁给我，如果是的，我或许才会有些‘性趣’，你们说是吧？”背后有人抬高嗓门喊道，接着众人跟着起哄，放肆大笑，酒馆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了。

两人酒足饭饱后离开了酒馆，前往拜访托斯唐·德利爵士。托斯唐爵士命令蒂亚戈·略伦特去取案件卷宗，然后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我想和你谈谈案件。”阿莱克斯说。

吉拉诺笑着给他来上一杯酒，并说道：“阿莱克斯会给你买单。”说完他瞧向阿莱克斯，阿莱克斯耸耸肩表示默许。

“改变主意了，托斯唐爵士？”阿莱克斯应答道。

“并没有。”他笑着说，“我向公爵大人保证过，会配合你，但并没有说要配合到某种程度，可你是个聪明人。”

此话一出，阿莱克斯瞬间明白了什么。

没有什么事是金钱解决不了的，阿莱克斯心想，该死的，这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真理的存在。

“两成。”他开口提出了条件，“我可以分给你两成酬金。”

“两成太少了，赏金猎人，这点不足以让我开口说出任何一个有用的字。”托斯唐爵士反驳道，“而且，你低估了我的胃口。”

“那你想要多少？”阿莱克斯问道。

“起码得四成。”他伸出四个手指放在阿莱克斯脸上晃了晃。“我知道你们的调查陷入了瓶颈。”他笑道。

“四成酬金太多了，你只是动一动嘴皮子，就想拿这么多？不行！不行！”阿莱克斯连着摇了摇头。

“那就三成五，八百的三成五，也就是二百八十莫索！”爵士快速地在脑海中计算了一遍。

“这几天跑个不停，辛苦的人是我，我的底线最多是——三成！”

“那就在三成基础上加个十莫索，凑够二百五十莫索！”托斯唐·德利耸了耸肩。

“成交。”阿莱克斯直接拍板答应，但他心里却在狠狠地咒骂着他。

“很好。”托斯唐爵士开怀大笑，“就这么定了。赏金猎人，你讨价还价的本事一直这么厉害？”

“不，我很少讨价还价。”阿莱克斯笑不出来，“但我想破案，如果破不了案，我们就什么也拿不到。”

“伙计，你会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查下去的。”托斯唐爵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将一张纸条递了上来。阿莱克斯结果纸条放在了口袋里。

蒂亚戈·略伦特带着卷宗回来，一同随行的还有验尸官托德。阿莱克斯翻阅了卷宗中的记录，其实与他们调查的线索差别不大。然后他们把目光投向验尸官，期待从他嘴里得到些有用的细节。

验尸官托德说道：“少女衣物多处被撕扯破，身上有多处瘀伤，可以判断为有反抗行为存在。”他接着不带任何情绪地叙述。“其私处有损伤，可以确定为因下体接触的强暴所致。其脖颈靠下颚不到一寸处有且只有一道割伤伤口，系一刀致命，我认为，这是因为受害者激烈反抗被刀刃误伤所致。”

“误伤？真是讽刺。”阿莱克斯感叹不已，他继续说，“结合少女父母的口供，行凶者在杀了受害者之后，迅速‘扫兴’离开了作案现场……直到今天，已有一个礼拜了吧，那几个歹徒就这样消声匿迹不再出来作案了。”

“先生，会不会是因为杀了人，害怕了所以才收手呢？因为最初三起案件都没有发生伤人事件。”蒂亚戈·略伦特提醒道。

如果真永远收手倒还好了，可是会吗？

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住了。

“赏金猎人。”托斯唐·德利突然说道。

“在这儿你可以畅所欲言，请坐，我的朋友。”托斯唐爵士笑着说道。

“我们在昨天的调查中发现了一些细节，对推动案件真相有很大帮助。”

酒馆角落桌子被人围了起来，看似有人相互起了争执，甚至动手打了起来。

“那得恭喜你们。”

“但有件事很难让人信服，托斯唐爵士，你作为乌尔姆的首席治安官，本该具备更大的权力和更好的条件将案件调查进展下去，我相信我们能查到的线索作为治安官的你同样可以轻易勘查到，可惜并没有。”阿莱克斯直言不讳道。

“如果你还想旁敲侧击地从我口中得出什么结论，抱歉了，我无可奉告。”托斯唐爵士马上翻了脸，抬高嗓门说道。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有趣事？”他问道。

“酒馆里稀松平常的事。”阿莱克斯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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