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秦天的失神后，本来已经回到原来位置的精明店老板，很快就又迎了上来。

“粗心大意了！”

一个是品相完整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真迹。

有了之前的经验，秦天很快就弄清楚了情况。

一个是近代仿制赝品。

“小兄弟，看中什么了吗？”

透视能力之下，看着夹层中的真迹江洲夜泊图，秦天兴奋不已。

说起潘天寿，那可是九州近代十分著名的书画家，擅长绘作一些画面感冲突感强烈的作品，并以此闻名。字大颐，自署阿寿、寿者。现代画家、教育家，浙省宁海人。

秦天心里暗呼糟糕。

更有不少人，将潘天寿评价为现代画家中的标杆，将其放在了历史的坐标上。

后世为了纪念潘天寿，在特意在潘天寿的出生地，浙省宁海修建了潘天寿艺术中心。

刚才他见到店老板返回原位之后，就没有在意，可没想到对方的注意力，还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竟然注意到了自己此时的失态。

“小兄弟……”

见着秦天不吭声，精明的店老板加大了声音。

后世曾经这样点评过潘天寿:“潘天寿精于写意花鸟和山水，偶作人物，尤善画鹰、八哥、蔬果、松以及梅等。落笔大胆，点染细心，墨彩纵横交错，构图清新苍秀，气势磅礴，韵景无穷。”

精明的店老板愣住了。

这幅画的情况，但凡是个懂行的，都能一眼看出问题，仿制的水准真的是太低了，别说了高仿，连中流砥柱都达不到。

可是偏偏秦天开口询问，却问了这么一幅垃圾赝品。

难道说……

这幅画有问题？

自己之前粗糙的看了几眼，把什么关键的地方给忽略了？

带着疑惑，店老板开始了认真的观察。

再三确定画工垃圾，绝对不可能存在夹层之后，这才算是收回打量的目光。

“看来，前面那些专业术语，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

“说出来就是要让误以为他是懂行的，不敢漫天要价。”

“应该是这样。”

“试试就知道了。”

思绪间，点老板很快打定主意:“小兄弟，从你前面那一番话，我就知道你是行家，再到小兄弟你出手，更能证明小兄弟你是绝对的行家了。”

“老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都听腻歪了，直接说价格。”秦天示意的摆了摆手。

“小兄弟放心，我这个人呢，做生意最讲诚信。既然我说看小兄弟你眼缘好，给你最低价，那就一定说到做到。”

“齐白石你也知道，那可是咱们现代无双的画家，这幅画若是别人来买，下一百万我是绝对不会卖的。”

“但是小兄弟你，我给你打个骨折价，七折七十万一口价。”

精明的店老板，这一句接着一句的话，说的真像是含着泪给出的骨折价。

“呵呵！”

秦天没有还价，而是回了呵呵两个字。

“小兄弟，你不相信？要不你问问我这里的店员，就在昨天，还有人给一百万没卖呢！”

精明的店老板，依旧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老板，我要是你，别说是有人给一百万，但凡给个一万两万的，我就卖了。”

“小兄弟，你就别在这里开玩笑了，齐白石的真迹一两万你卖吗？别说是齐白石，现代那些但凡有些名气的画家，随便一幅画也要至少几万块起步吧。”

“你说的那是真迹。”

“当然，赝品谁要。”

“老板，话不能这么说，赝品也有赝品的用处，比如挂在一些场合，用来冲冲门面还是可以的。”

“小兄弟说的却是很有道理，但咱们现在说的是真迹的价格。”

“老板，你如果非说这幅画是真迹的话，那我估计你也敢说那副画也是真迹？”

秦天说着，示意的目光，落在了另外一幅赝品卷画上。

这样一幅赝品卷画的画工，那就更差劲了，除了卷画本身看着发黄之外，没一点特点。

“那幅它确实是真迹。”

“哦，那这么说的话，你这满屋子就都是真迹了。”

“当然，我这个人打开门做生意，那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精明的店老板，就要开始自己滔滔不绝的吹嘘。

他的想法很简单，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放弃。

可惜秦天根本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拉起美女老板娘张梦瑶，就要直接离开。

见状，精明的店老板急了:“小兄弟别走啊，价格你要是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坐下商量商量吗？买卖这行当，不就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

“老板，我这个人呢，喜欢干脆利索，话就直说了吧。我过来买就是买赝品的，用作办公室的一些装饰，既然老板你这里都是真迹，那我就只能是再去其它的地方瞧瞧了。”秦天直截了当的道。

与其再去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倒不如直接这样说来的省事，这个办法秦天之前就试过，效果很不错。

简单直接，还能以一个最低的价格，把东西买下来。

“既然这样，那就给个一千二的成本价好了！”精明的店老板也不再废话，直接给出了卖艺术品的价格。

这幅画的成本价，依旧是两三百块钱，卖上个一千二，还有将近一千块可以赚，利润还算不错的。

这会，在精明店老板的心里，已经把秦天归于专门倒腾赝品的行列。在古玩圈里，这种人还是不少的，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这些人呢，每天就是去古玩市场转，去找那些自己认为买下后有可能出手的赝品，将其购买下来，然后回去找机会出手。

若是真的能够出手，那就可以大赚一笔，就算出不了手，本就是买的赝品，也没什么损失。

“这个价格虽然还是略高，但也无所谓了，包起来吧。”秦天点点头，示意直接包起来。

“好嘞，老板。”精明店老板乐呵呵的笑声中，就要开始打包。

然而就在他准备打包的时候，却又被秦天给拦了下来。

“等会！”

精明店老板被拦下之后，本能反应的是一阵紧张。

在这边做生意，赝品忽悠成真品大赚的几率很低，平日里的生意，基本都是这种小打小闹的赚上一些。

“小兄弟，这个价格真的已经很低了，不能再少了。”

“这样，要不这样，我再给你少一……两百……你看行吗？”

不然，但凡稍稍多的用上那么一点心，就能够发现问题。

“这幅画……”

“老板，这幅画作怎么卖？”

秦天很快回过神来，指着一副赝品卷画问道。

在一副赝品仿制的潘天寿江洲夜泊图上，秦天居然得到了两个既然不同的鉴定结果。

这会他绝对不能只单问那幅潘天寿的赝品，不然的话，以店老板的精明，很容易就发现问题的。

那幅内部夹层中，藏着潘天寿真迹江洲夜泊图的赝品江州夜泊图，画中画做的手艺不算顶级，若是认真观察，是会发现纸张的厚度，与正常卷画纸张的厚度，是有差异的。

估计也就是店老板在这琉璃厂收货，见多了数不胜数的赝品，多以看到这幅卷画之后，一眼判定为赝品，就没有认真的多看。

画中画。

这在动荡年代，是常有的事情，一些收藏家为了保护真迹不被掠夺，就采用了这样的方法，将真品藏进赝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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