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青不解地看着灰原。

灰原也没有过多纠结这种事，又看向上古青，对他说：“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们？”

灰原大惊：“你知道了？”

上古青一愣，不解地看向灰原，问道：“知道什么？”

上古青随意晃了晃脑袋，安慰灰原：“随便吧。之前贝尔摩德不是来过了吗？可她却没能发现我的身份，这种事，不用太过在意。”

沉默良久，灰原轻声说道：“谢谢你。”

“也就是说，当日你在那辆公交车上，就已经发觉当时的新出医生是贝尔摩德假扮的了？”灰原认真盯着上古青的脸。

上古青平静地点了点头。

上古青在灰原身旁呆呆地走着，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上古青在当时就已经知道公交车上的新出是贝尔摩德假扮的，那他之前的行为就可以解释了。

大概是他早就知道了自己身份上的异常，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帮助自己吧……

总不能说，他早就知道事情的结局了吧……

“因为我相信你们总会发现这一点的。”上古青笑着说，尽量将谎言说得完美一些，扯上一大张完美的虎皮。

灰原再度陷入了沉默。

灰原将头低下，整个人顿时沉默了下来。这一刻，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了许多对过往忽略掉的事产生的遐想。

这玩意，可不能多试，万一让身体出现了耐药性，怕是连最终研制出来的解药都无法再使身体复原！

更何况……自己制造出来的解药……总感觉要特殊一点。

上古青甚至怀疑自己新研制出来的解药，它的药效都已经远远超过了灰原之前研制出来的那种。

既然如此，那还试个毛线的药……

灰原不解地盯着上古青，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变大吗？既然你还有家人，那你应该也希望能够以自己真实的面貌与他们相见吧。”

上古青摇动的爪子僵在了空中，也不挥动了，看着灰原，无奈应道：“还是算了吧。其实我觉得以这副模样生活着，其实也还不错。至于我的家人……”

说到这里，上古青的脑袋浸入思索，又轻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或许他们以为我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也说不定。”

“反正，当初的我已经死了。如果让我再度恢复身体，恐怕会招惹来很大的事端。”

灰原愣愣地看着上古青，看了好一段时间，最终向他说：“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你了。不过你可不要后悔，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我的试验，那我可不会拿解药给你使用。”

“嗯！”上古青笑着，急忙朝灰原点了点头，颇有些嫌弃的意味。

灰原似乎也发现了这种嫌弃，对上古青忽然生了许多不满。

接着，两人再度一同在路上走了起来。

夜空之下，有着极淡极淡的水雾，轻轻飘着，被风一吹，就散成了虚无，再无踪影。

“对了，青。既然你的年龄已经很大了，那你有没有妻子？”灰原八卦着上古青的往事。

上古青摇了摇头。

“那女朋友总该有吧。”灰原又问。

上古青朝灰原轻轻瞥了过去。

如果是过去，他绝对会因为提及到这种事而心生难过。

可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里却没有激起任何焦躁的情绪，仿佛往日里的那些仇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一般，如一湖平静的水。

或许，是因为蓝冰的死吧……

上古青轻声答道：“过去有，不过现在她已经死了。”

灰原一愣，急忙向上古青道歉：“抱歉。”

上古青笑了笑：“没关系的，我早就看淡了。”

灰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继续向他询问：“是因为组织？”

上古青点了点头。

这一刻，灰原总算了然了上古青的遭遇，也开始理解了上古青过去的所作所为。

她便没有再问……

两人就这样慢悠悠地回到了博士家，然后在博士家门前相互告别……

……

再之后，上古青独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回了那个闲置着的出租房内。

上古青的还放置在此地，他自然不好将随意丢弃掉。况且，明天依旧要上学，如果特意跑回自己的别墅的话，难免会有迟到的可能。

因此，即便这里在不久前刚发生了一起命案，可他也毫无选择……

入了房间，上古青没有开灯，房间内漆黑一片。

静静伫着，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孤独无比。

周围空空荡荡的，没有旁人的气息，安静地甚至会令人觉得可怕。

黝黑的寂静，潜伏着，在他身边叹息，如鬼魅，如幽冥，如一张能轻易将人吸入深渊的大网。冰冷，无所感知，让人无法察觉……

上古青却是忘记了，这么久的时间以来，他到底是如何适应这种孤独的。

是因为一开始来到此地的激情？冲淡了他身边的孤独感？还是说，因为他得到了过去未曾有过的童年？

上古青不知道。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真正适应过吧……

公寓楼也空空的，埋葬着诡异的安谧，寂静无声。黑暗中的孤独淹没过来，如冰冷的湖水，未有波澜，却暗藏死寂。被淹没的他，似溺水般无助，只静默着，只叹息着。

忽然间，他想家了……

“小白鼠？！”上古青大惊，急忙往旁边远远跳开一步，慌张地朝灰原摇了摇手，拒绝道：“别，这种事还是交给柯南吧。他比较靠谱。”

逗狗呢！他还恨不得将柯南和灰原当做小白鼠来试药，没想到自己先被灰原瞧上了。

十分钟的路程，已经又过了一大半。街边的路灯依旧静立着，夜色越浓，它的光芒就越显明亮。

淡白的月光照在街面上，被路灯淡黄色的光芒照着，瞬间稀释成了一滩虚影，脚步一踩，立马将月光踏碎，月光便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了。

灰原无语地看着上古青：“你说的储备能量，指的就是吃喝睡觉？喂，你可不是仓鼠！要是组织的人都过来了，绝对会将你干掉！”

沉默着，灰原突然盯着上古青，认真说道：“青，你愿不愿意协助我的实验？”

这次却是轮到上古青惊讶了，他顿住步伐，忙问：“实验？什么实验？”

灰原眼中泛出精光，在月光的照耀下跳跃闪动，对上古青说：“帮我试药。我将那些研制出来的新型解药给你，你服用下去，让我来收集相应的数据。”

“贝尔摩德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的？”灰原脸上的惊意大显，化为了震惊。

上古青朝灰原瞥了两眼，无奈应道：“笨蛋，这种事，自然瞒不过我。我所知道的，甚至比你们知道的还要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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