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不，是很久前，几年前。

那个已经没有办法准确定位的开始。

好好想一想，自己做的对不对，这些代价值不值。

这鲜血铸就的反抗浪潮，能不能真的带来想要的东西。

黑夜最好用来反思，特别是那些平日里躲躲藏藏的人，现在终于能站出来，看看那无垠天幕。

是多么的威风凛凛，宏伟壮观。

终于，最清醒最冷静的理智能够喘一口气了。

“呼。”他倚着石头，吐出了一口浊气。

也有这么一幕，却是零零散散的几十人，几顶破破烂烂，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搭起来的帐篷。

他这个位置很好，能够单方面看到营地。

有很多帐篷，虽然只是其中一角，但那森严的气势，马上就让人想到这一整个营地。

一群人围着火堆，双眼无神。

也没有什么大义凛然，什么前途，什么未来。

就是他实在忍不住饿了，提议了一句。

虽然夜已深，但营地里依然有人在巡视。

没有这火，他们又如何点亮未来的路？

没有这火，如果别人又欺负他们，那该怎么办？

既然当了他们的首领，就要为他们的未来负责，为他们的后代负责。

“到底该怎么办呢？”他想不出来，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今天忙了一天，累死了。

明天又要忙活一天，更累。

“那回去，”他的声音曳然而止。

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之前跑过来投奔他的。

对了，现在想的这个问题也是他提出来的。

“抢恶国昏君，尚有大义之名；若不日称帝，抢过掠民，那又是何等举动？”

看来得去找找他了，听一听，他从西域带回来的什么马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提出了这个问题，又有怎么样的解决方式？

“对了，他说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来着？什么马？马什么？马先生？”

记不住了，先去找他吧。

他清楚的知道这帮人都是什么尿性，想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变成平民，熄了心底的这把火，太难了。

而且他也不想让他们熄掉这好不容易点起的火焰。

“我们去抢吃的吧。”

这一抢，就抢了这么多年，人也越抢越多。

星辰闪烁，夜幕倒垂，遮蔽了一切。

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他不看了，缩回来叹了口气。

就算把整个国家都抢下来了，接下来又抢什么呢？

杀戮，逃亡，进攻，胜利，溃败，快意，恨意...

这些复杂的情绪被夜幕安抚，一个个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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