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什么，苏定小声问道：“宁哥，你如今有没有开启窍诀？”

央宁摇头，反问道：“我听院长与教习当时所言，这些都是郡学开学之后，老师讲解的，如今如何知道？”

此时隐约可以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似乎在指挥着物件的安放，想来年岁不大。

“我说宁哥，就这么让你妹妹收拾，你在这偷闲？”

庭院虽小，却也精致，院落花草修剪得益，凉亭、茶盏、座椅一应俱全，这里自成一体，倒是清静。

其实与央宁相处，苏定并没有感到丝毫压迫，央宁实力比他强，却从不欺负人，反而说话很是随意，倒是让他少了许多胆怯。

苏定却是一惊，赶忙问道：“昨日那吴司长不是给了伤药吗？听曾院长所言，那药很珍贵，服下一日伤势就能完好，难道宁哥没有服用？”

“自然服用了，今早我就对蓉儿说了，身体已经无碍，可她态度坚决，非不让我帮忙。”

“宁哥想是被院长误导了，如今修道之事早已不是秘密，家中消息灵通者，还未进入郡学，便已知晓人体窍穴，天赋出众者都已开得几窍了。”

“我有这么不厚道吗？只是看你没事，拉过来聊聊而已。”

“是，还是宁哥厉害，我可听人说了，没有哪个学子进入郡学，就被安排独立住处，还是如此别致的院子。”苏定赶紧马屁奉上。

“那院长当时与教习还遮遮掩掩的，这是为何？”

“院长他们在镇学执教数十年，那时候自是与现在不同，各级把控严格，不让学子知晓太多。”

央宁恍然，想来院长这些年不与外界接触，自然不知事态变化。

“哦，所以宁哥一大早的叫我过来，原来是想让我家仆从打下手？”

正在这时，央宁脑海响起了江凡老人的声音，知晓是他回来了，心中惊喜，不知老老先生这是什么神通，央宁心中好奇，却未表现出来。

不动声色，与苏定又闲聊一片刻，随后找了借口，将他与家仆打发回去。

见苏定走远，央宁将庭院大门紧紧关上，这才向房间走去。

“哥哥，你关门干什么？”央蓉整理衣物，见央宁进来，将房门都给关上，奇怪的问道。

“走，进里间，那位老先生回来了。”央宁拉着妹妹，就向大厅右手的房间走去，嘴上解释道。

“哥哥净会骗人，蓉儿一直守在这大厅整理物件，哪有人进去过。”

央蓉不信，这庭院房间是相通的，只有一道正门，进去便是大厅，大厅两侧开了门户，便是卧室。

央宁再未解释，只是拉着妹妹，走进了右侧房间。

“呀！老爷爷，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蓉儿记得没人进入啊！”

刚走进房间，兄妹二人便发现了盘膝打坐的江凡，央宁并不意外，只是央蓉心中有些惊讶。

“怎么将小丫头也带进来了，莫非你想通了？”江凡却是盯着央宁，严肃问道。

“想通了，昨日经历，让小子明白一个道理，这世界弱肉强食，指望律法或是别人保护，远不如自身强大起来，自我保护岂不更好。”央宁躬身说道。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央蓉不解。

央宁摸着央蓉的小脑袋，有些怜惜，不知自己为妹妹选择的道路是对是错，原本她应该没有忧愁的长大…

想到这里，央宁问道：“蓉儿，哥哥想让你拜老先生为师，不知你可愿意？”

央蓉年纪小，脑子却也不笨，从昨日所见，自然也能想到一些事情，如今哥哥提起，定是有了考量。

“我听哥哥的！”央蓉说道。

“好，蓉儿跪下给老先生磕头，以后他就是你的师父了。”央宁眼中含泪，对妹妹说道。

“停，老夫还没说话呢，想拜我为师的这个破学院都站不下，你俩这表情，比上刑场还痛苦，把老头当什么了？”见央蓉咬牙就要跪下，江凡气恼道。

“老先生之前不是说，蓉儿体质独特，是什么空灵体吗？还说要收蓉儿为徒，如今这是？”央宁不解。

“额，老夫是说过，要收你妹妹为徒，可你俩这不情愿的表情，让老夫心中不爽。”

央宁赶紧解释：“老先生，并非如此，只是小子与妹妹相依为命，自然不舍。”

“有啥不舍的，老夫无家可归，又不会带走她，你俩担心啥呢？”

“真的？”

“是真的吗？”

兄妹二人声音前后响起，都有些惊喜。

“自然是真的了，你们两个一起拜师吧，以往老夫不屑收徒，如今看来，有个衣钵传人还是好的。”江凡许是想到什么，神色有些落寞，随即笑道。

“老先生，您还是收妹妹为徒吧！”央宁沉思片刻，开口说道。

“哥哥，老爷爷也收你为徒了。”央蓉急道。

“老夫收你为徒，你为何拒绝？”江凡嘴角勾起，显然猜出几分，但还是开口问道。

“老先生收我为徒，定是因为蓉儿，若是如此，那我宁可拒绝，也不会承这份情。”

“做为兄长，我不但不能保护妹妹，还要靠妹妹帮助，那我央宁就太失败了。”

“可是，哥哥……”

央蓉却是着急，似乎一下子成长了不少，想要劝服哥哥，不料话未出口，便被央宁打断。

只听央宁说道：“蓉儿，不要说了，哥哥在这世上就你一位亲人，若是连心中这点坚持都丢掉，又如何安身立命。”

“行了，十来岁的小娃娃，说出的话，把老夫这活了几百岁的人，都差点感动哭了。”

江凡却是戏谑道：“老夫收徒，可不会讲什么情面，不然何至于大限将至了，还没有徒弟老夫送终。”

“老先生的意思，收小子为徒，不是因为妹妹？”央宁却是听出来了，赶忙问道。

“自然不是，其实怎么说呢，相比这丫头的空灵体，你的体质更为独特，是好是坏，却是不好说，这也是老夫所犹豫的。”

“哥哥到底是什么体质？”央蓉急道。

“不好说、不可说、不能说。”

老人摇头，其实他还有话没说。

就在昨日，在决定收央宁为徒之前，他特意赶回了清风古镇，将那黎院长与吴荀的记忆抹除了一段。

而抹除的那段记忆，便是关于央宁体质的，当然，这些事情，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只因干系太大。

想罢，老人还不忘叮嘱道：“今日谈话，万不可告诉别人，你那体质，我会用特殊手段为你隐藏。”

央宁与妹妹对视一眼，知道事情严重，都认真点头。

苏定所知有限，如何开窍，窍穴位置这些一概不知，央宁无奈，只能等到开学，向老师询问了。

“看你小子这么好学，赶紧将这些闲人赶走，老夫为你指点一二。”

想罢，央宁开口问道：“苏定，你可知晓，他们都是如何开窍的？”

“我家世代经商，宁哥也知道，士农工商，商贾身份历来不高，所知消息也并无多少。”苏定有些自卑，低头说道。

一处庭院，三五人正在忙活着搬运东西，庭院不大，只有三间房屋，并排而建。

央宁拍了拍苏定肩膀，说道：“商贾怎么了？不偷不抢，凭本事吃饭，也没碍着谁，只要你努力学习，自然能改变许多。”

苏定终究年岁不大，也不如央宁心智成熟，情绪转变的也快，便将所知道的告诉央宁。

原来这开窍并非那般容易，首先需要了解全身各处窍穴，知晓名称以及它们对应的位置，之后才能学习如何开窍。

凉亭之内，此时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放着茶盏，正是央宁与那苏定二人。

听到苏定话语，央宁摇头失笑：“你当我愿意在这儿，蓉儿性格好动，最喜欢打理这些，如今我又有伤在身，妹妹向来乖巧，自然不愿我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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