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的察觉到西北有问题，想了想，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干脆起身准备离开。

“谢谢你……对不起……”姑娘说道：“我是说那天……”

耐心整理摸出来的零钱，取了个整数五百，放在床头上。

姑娘自顾自的用手指和墙皮交流，闻着烟味哼哼着窝进沙发里看电视。

把衣裤兜掏了一圈，钥匙，还有个硬卡片，印着“爱神之家”背面是“九天揽月，水漫金山，霸王举鼎……”之类的词汇，相当令人费解啊！

中天的资金也消失在西北，那里发生了什么呢？

“爹妈呢？”

“在西北……”姑娘想了想，目光迷离“天气变冷以后就没联系了。”

夏春秋愣了愣，问道：“你喜欢吃烤肉吗？”

“才不是嘞，我只是怕冷，父母又不带我去西北。”姑娘拍拍靠枕“他们单位规矩很大。”

夏春秋伸手拍了拍姑娘小脑袋，也很神秘啊。

姑娘懵懵懂懂的点头。

夏春秋抓起姑娘，说道：“很好，我们走吧。”

……

夏春秋吐出烟，问道：“所以你就离家出走？”

“你带钱了吗？”夏春秋摇了摇空酒瓶，滴出最后一滴酒。

姑娘答道：“没有……”

“那你会喜欢这个小伙子的”夏春秋拍了拍姑娘的小脑袋，招手示意服务员“她埋单。加油，小伙子，我看好你哦！”

服务员紧紧的闭着嘴巴，轻轻将消费清单摆在姑娘面前，一言不发。

夏春秋走出烤肉店，不远处中天大厦灯火通明，宛如巨大的荧光棒，把周围的建筑染上了一层柔光。

太慢了，也许应该再推他一把，这样的日子实在无聊。夏春秋想着，干脆走向中天大楼。

……

地下一层多了许多人，来往匆匆，无暇顾及夏春秋。

巨大的办公室里，也不在是之前那样空旷，二世祖们身边各自围着三五个人，低头指着图纸讨论。

夏春秋站在门口，用力锤了锤门。

喧闹的人群抬起头来，看见来人，脸色怪异，一时间都愣住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哼！”童颜姑娘气鼓鼓的说完，还觉得不解恨，又锤了锤桌面。

“我滴哥哎”一个二世祖走到夏春秋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九十八万，你到底玩了些什么啊！”

童颜姑娘跳着脚喊：“吃喝嫖赌抽，亏我当初瞎了眼，竟然还喜欢过你。”

人群又开始喧闹起来，嘀嘀咕咕把夏春秋夜店生活编排的十分缭乱。

夏春秋走到会议桌前，随意瘫在椅子上，假装虚弱的说道：“我得了肺癌。”

众人……

哇的一声，童颜姑娘扑向夏春秋，抱着大腿嚎啕大哭。

“我有个亲戚就是这个，收走就走哇。”

“放疗化疗，有的人也能抗个几十年呀！”

“我听说有个偏方，把艾蒿放在马尿里泡上三年，取回来熬粥能治！”

“你疯了吧，三年都化成马尿了，拿勺子去舀啊？！”

众人越说越是离谱，夏春秋猛得站起来，就想拍桌子制止。偏偏童颜姑娘抱着大腿不松手，整个人气势就弱了三分，软软的趴在桌子上。

在众人眼中，这大概就是肺癌并发症模样，齐齐憋着呼吸，竟也安静了下来。

“诸位”夏春秋苦笑着扫过众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序造就了虚拟世界？”

“我还有一个梦想，我想看看它！”夏春秋抖着腿甩开童颜姑娘，直起身子接着说：“你们难道不好奇吗？”

童颜小姑娘哽咽着已经开始喘不上气，胸口上下起伏，似乎进入濒死。

众人完全被夏春秋的话吸引，灵魂已然出窍，摆出各种姿势，一动不动。

“我想现在就去”夏春秋指着大门“我要知道答案，你们来不来？”

“我和你去”柳芸出现在门口。

夏春秋哈哈大笑，搓着手走向柳芸，开口问道：“有没有手绢？或者纸巾？我有些紧张，手都出汗了。”

柳芸白了夏春秋一眼，掏出半包纸巾递出去。二人一同走向负二层。

“我真的好奇”柳芸站在负二层机房门前“不是好奇门后有什么，而是好奇你。”

夏春秋对着金属门整理了下衣服，把纸巾一张张取出，转头说道：“马上就知道答案了。”

金属门打开，夏春秋快步上前，走到一张办公桌前。点燃香烟，顺势点燃了纸巾，丢在文件上。

“你疯了！”柳芸尖叫着转身去拿灭火器。

夏春秋跟上两步一把拉住柳芸，大声喊道：“看着，答案就在这里。”

“想想陆离，他那么信任你！”柳芸挣扎着“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火光飞舞，开始席卷一切能够燃烧的东西。

柳芸哭喊着：“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让别人给你陪葬！”

“还没明白吗？”夏春秋推开柳芸，吸了口烟“真实的痛感！下次用点心，或者我们好好谈一谈。”

柳芸瞬间消失在夏春秋眼前，世界一篇惨白。

……

“夏教授，夏教授？”一个年轻人弯着身子轻声呼喊。

夏春秋缓了缓神，问道：“我们说到哪里了？”

年轻人摇了摇手里的信道：“陆教授去世了，希望你能接替他的工作，研究所也盼望着你能去。”

夏春秋颤颤巍巍抬起双手放在眼前，干瘪的皮肤被青筋举起，沟壑纵横，又陷入到沉思中去。

年轻人拆开信封，一字一句的开始念道……

夏春秋笑眯眯的听着，也不答话，手上不停，不断倒满酒杯。

“一斤爱是多少呢？”姑娘继续唠唠叨叨。

桌子上摆着各式海鲜，猪牛羊鸡。一男一女闷着脑袋只顾着吃，完全没有时间说话。

眼见盘子越堆越高，服务员走上前来，低着脑袋也不言语，手上忙活着收拾，正是学聪明了的那个有为青年。

夏春秋微笑着摇摇头，脑震荡的影响似乎已经消退。

夏春秋把身上的零钱全给了服务员，开口问对面的姑娘：“喝点？”

姑娘嘴里塞着生菜包肉，弯着大眼睛微微点头。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三杯清酒下去，姑娘敞开心扉，靠在椅子上唠唠叨叨“有点爱是多爱呢？半斤吗？半斤爱怎么称呢？”

“你也很清闲嘛”夏春秋叼着烟，随性坐在姑娘身边，问道：“不用工作吗？”

姑娘向边上挪了挪，用靠枕掩着口鼻，闷闷的回答：“我在家……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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