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睡着的时候，视频的读取速度也比清醒的时候快很多。

闲暇之余，陈祎将上辈子从网上搜集到的帆船资料整理了一下。

钱文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见识过了西方的大盖伦之后，他就对土生土长的小身板福船不太感兴趣了。

“造红毛那种快船！”

“造福船？”

安顿下来之后，陈祎继续整理扬州八怪们的生平。脑袋里的外挂用了那么久，陈祎也算是找到了一点小窍门: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播放小视频，那些人物的生平就变成了身临其境的梦境。

第二天，一行人离开了福建，乘船沿海岸线北上，又回到了扬州。回到家之后，陈祎并没有马上开始“闭门造船”，而是跟管家打听了一下罗聘的踪迹。

让陈祎意外的是，傲娇的罗聘竟然“北漂”了，而且撇下了媳妇。

海滨城市长大的男孩子，都有颗扬帆远航的心。

眼下，罗聘已经是扬州八怪中硕果仅存的存在了，其他几怪的晚年已经够凄惨了，陈祎不希望罗聘也落得个晚年凄凉的下场。

倒不是陈祎看不起罗聘，而是因为陈祎实在是太熟悉罗聘了:这货太轴了，如果不是遇到天大的变故，这货是不会回头的。

而且，上辈子陈祎还没成为网文写手之前，还关注了很长时间的明清种田争霸文，出于好奇，还搜集了一些帆船的资料。

从中国传统的福船、沙船，到西方的卡拉维尔帆船、卡瑞克帆船、盖伦船、飞剪船，陈祎搜集了很多结构图和建造工艺资料。

只是，让陈祎觉得有点遗憾的是，自己不是bb党，对“多铆蒸钢”的钢铁战舰无爱。

“真是狠人呀！”陈祎叹了口气，吩咐了管家一句，“尽量照顾一下罗聘家里。”

“小叔，你说这扬州城变得也太快了吧？”

陈祎笑着瞥了一眼斜倚在椅子上的钱文庆，笑了笑:“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钱文庆有点不敢相信:“不会吧？”

陈祎微微一笑，问了一个让钱文庆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题:“眼下的罗聘跟扬州八怪中的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同样是怪物，有什么区别？

“难道是因为罗聘比较年轻？”

陈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这个样子的。”

扬州八怪都不是敝帚自珍的人，可为什么后来者只有罗聘和声名不显的闵贞？

扬州八怪后继无人，是整个社会的选择。

尽管扬州八怪在淮扬一带大受追捧，可追捧这些作品的人，大多数时候，买作品只是想满足心中的那一点隐世的小怨念。

扬州八怪再世的时候，扬州的奢靡之风已经开始盛行，在加上乾隆二十年里搅和了四次，给江南带来了特殊的炫富技巧。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乾隆第一次下江南的时候，正是扬州八怪们艺术生涯的巅峰期，当时扬州八怪中的后继者罗聘和闵贞当时已经成年；可扬州城里跟他们年龄差不多的成年人还有很多，到最后，只有罗聘和闵贞选择了成为“怪物”。

只能说整个社会都变了……

选择是双向的，扬州八怪逐渐“没落”的同时，清政府整个社会的风气开始滑向深渊。特殊的时代背景，成就了扬州八怪，而扬州八怪整个集体，就是当时社会的缩影……

陈祎只是这个任务世界的过客。

眼看着大清朝这艘大船即将面临狂风巨浪的考验，陈祎能做的，也就是在风浪来劲之前，把自己在乎的人带下船。

盘算了一阵子之后，陈祎将退路暂定在了台湾，理由很简单:天高皇帝远，而且“反清复明”的天地会活动比较频繁。

当陈祎将自己的算计告诉了钱文庆时，钱文庆的回应很积极。

“好呀，那接下来呢？”

“积累资本，囤积钱粮，谋划人手。”

钱对于陈祎来说相对比较容易，有胡雪岩和格林斯潘这两个学神的作业本在手，只要陈祎不是被雷再劈回去了，手下的陈氏钱庄自家超越钱家商行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人手问题，陈祎就没担心过:华北黄淮地区连年泛滥，灾民到处都是；而雍正“摊丁入亩”才推行了不到五十年，就已经造就了一大批失去了田产的农民。

而台湾，对于清政府来说，只不过是一块可有可无的鸡肋……

陈氏钱庄新一轮的扩张又开始了。

对于扬州城里那些忙着享受生活的富人们来说，陈氏钱庄很遥远，因为他们不需要存钱，也不需要借贷。

陈氏钱庄的营业网络倒是扩张得很快，可过了一段时间，钱文庆发现钱庄吸纳的存款却增长缓慢。

“小叔，这也不是办法呀！”

“这还不简单，存款送地下拍卖会的门票！”

拍卖会卖什么，自然是穿越者必备的“宝物”——玻璃，吸纳存款的同时，还可以再薅一把羊毛。

至于，玻璃制品多了，会造成的穿帮问题，陈祎也想到了:尽量将玻璃制品做得脆一些，可以多割几次韭菜。

除了玻璃，陈祎还为脑满肠肥的扬州肥商准备了白糖，如果计划顺利，后期还会有鲸油香烟推出。

玻璃珠子一出世，就闪瞎了很多富商的眼:这可是跟皇家专用琉璃沾边的“禁物”！

由于拍卖之前，陈祎的人已经言明，这些玩意儿是走私进来的，因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派下玻璃珠子的富豪们，都只是悄悄地在家欣赏……

钱文庆的脑袋里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上梁不正下梁歪！

紧接着，钱文庆的心里又生出了一股困惑:扬州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纵然如此，陈祎整理完了木制帆船的资料之后，还是把杂志区的《舰船知识》、《现代舰船》、《舰载武器》等压制中的钢铁战舰的资料全都找了出来，以备后用。

陈祎这样的有轻微强迫症的人，一般都喜欢忙完一项工作，再去处理其他的事情。跟陈祎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钱文庆也差不多。

“文庆，你说咱们玩造船好不好？”

只是，当两人忙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出门散心，发现扬州城变得有点陌生了:原本已经号称纸醉金迷的扬州城，腐朽的气息变得更重了。

叔侄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陈记大掌柜钱大。

钱大自然知道两位少爷的困惑为何，苦笑着解释道:“这两年，从北边传过来那么一阵风气，攀比斗富，穿金炫银……”

钱文庆被自家小叔的脑洞给惊呆了:“小叔，你知道怎么造吗？”

陈祎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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