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祎笑着竖起了大拇指:“程总好眼神！”

“喊程总太疏远了，喊我程哥就可以了！”

虽然陈祎号称在省城生活了十多年，可工作的地方离中心广场很远，而且那时候的广场四周，已经立起了高楼大厦颇有几分国际化大都市的气势，这让自诩掉丝的陈祎有点自惭形秽。

逛完之后，回酒店享受了晚餐，快到八点了，陈祎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兄弟，起床了没？”

省城的主要经典都位于中心广场附近，此时的省城，基建还没有十多年后那般疯狂，而全市最热闹的中心广场，周围的楼房，最高的也就五六层。再跟周围树木繁茂的经典配合起来，颇有几分安逸的气息。

“哦，”程立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别的表情，接过手镯仔细打量了一下，有点意外地看着陈祎，“这好像是扬州老师傅的手艺吧？”

跟孟庆祥的公司打了大半年交道之后，陈祎终于见到了公司的一把手，孟庆祥嘴里的“程总”，程立东。

跟陈祎想象得差不多，程立东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平易近人的笑容里藏着一丝普通人难以察觉的疏离。

“程哥！”

陈祎进了办公室之后，这位就不挺地照顾陈祎喝茶、抽烟，虽然很热情，熟练的动作却说明了一切。

“程总，这是小陈送你的手镯？”

“小陈，”程立东笑嘻嘻地看着手里的手镯，“这镯子应该花了不少功夫吧，你开个价吧？”

“程哥，料子没花多少钱，手工又是找熟人做的，”陈祎笑了笑，“我都喊了你程哥了，怎么还好意思开口要钱？”

程立东乐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应该是位二代了。

孟庆祥以为陈祎也就是逛逛磁带、cd专柜之类的，或者是看看时下最火的mp3，顶多也就是买个电脑之类。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陈祎进了数码商场之后，就直奔上面几层。

以前孟庆祥也来过数码商城，可到最上面几层还是第一次。

“兄弟，这浪潮和曙光好像都是做服务器的吧？”

陈祎笑着点了点头。

信息还没爆炸的时代，服务器的需求远比陈祎想象的要小很多:很多代理商看到西装革履的孟庆祥，就像是看到了亲爹似的。

“老板，看一下浪潮吧，老牌的服务器生产商了！”

“我们代理的是曙光，刚刚上中央新闻你们应该看过吧，那就是我们代理的公司生产的……”

眼看着孟庆祥就要被一群销售人员给缠上了，陈祎从包里掏出了硬件清单，递了过去……

才八个刀片？

销售人员有些意外地打量着孟庆祥:看着家伙西装革履的，没想到兜里也没多少钱呀？

“老板，八个刀片实在是有点太少了，就算组成了计算集群，也干不成什么事儿呀……”

孟庆祥被一群销售人员给说懵了，回过头，满脸苦笑地盯着陈祎:“兄弟，你跟他们说吧！”

感情这位年轻的才是拍板的。

“弟弟，我跟你说……”

“打住！”陈祎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不是计算机白痴，摩尔定律，硬件十八个月更新一代！”

不过，做销售的，都是靠嘴皮子吃饭的，都是能从蚊子腿上刮下油脂般的存在。

“兄弟，你可以多采购几片，刀片越多，计算能力越强，而且到了一定的时间，这些老刀片就降价了……”

陈祎有点无语了。

十几年后，手机cpu运算能力过剩的年代，几大手机生产商就是这么玩的。

多核，运算能力超强，买了你不吃亏，买了你不上当！

等下一代cpu出来了，商家又换了口号:降价！上一代机皇，买回家当备用机也是好的……

“我买服务器只是当电脑用的……”

一群销售员都沉默了，可心里却震翻了天:服务器竟然还可以这么玩？

震惊归震惊，可钱还是要赚的。

“小兄弟，我们浪潮的机子便宜，买刀片送服务器刀片架！”

“我们曙光耐用，三年保修，免费上门服务！”

“我们……”

最后，陈祎花了小二十万，买了十二片配上了因特尔xeon处理器的刀片，原本陈祎打算只买八片，可架不住销售员能忽悠，忽悠得陈祎多买了四片备用。

将一大箱刀片搬到楼下之后，陈祎又回楼上采购了电源、内存条、硬盘、线材和鼠标键盘显示器等外设。

“齐活儿了！”

看着后备箱里堆得满满当当的“高科技产品”，孟庆祥的心里五味杂陈:“兄弟，花几十万买个电脑，是不是有点……”

“孟哥，这玩意儿是用来炒股的！”

“那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孟庆祥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才十点多，回头朝陈祎笑了笑:“兄弟，时间还早，咱们去古玩市场逛逛？”

只是隔了一个多月，古玩市场看起来要比一个月之前繁荣了很多。

孟庆祥见陈祎有点困惑，笑着解释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你回去的第二天，市场上有人得了一件乾隆粉彩观音瓶，买了大几十万！来这里的很多人也都希望能捡个漏……”

陈祎:合着这古玩市场的繁荣，还跟哥有一定的关系？

进了市场之后，陈祎没去看文房四宝，而是领着孟庆祥直接去了印石区:虽然陈祎手里已经有不少扬州八怪的印章了，可还是不太够用……

“这位小兄弟……”

正低着头在地摊上寻宝的陈祎，听到有人叫自己，抬起头一看，是上次卖自己南红那位，也就是得了乾隆粉彩那位。

“大叔，”陈祎笑呵呵地打量着同样是满脸笑意的对方，“都发了大财了，怎么还在这儿摆地摊？”

对面这位嘿嘿一笑，看了一眼脚下的摊位:“这不是还有一些尾货要处理吗？小兄弟，有看上的，随便拿！”

陈祎扫了一眼地摊上形形色色的物件，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完事之后，陈祎苦笑着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孟庆祥:“孟哥，这边的业务已经完事儿了，麻烦你跟我去一趟数码商城？”

“没问题！”

寒暄了几句之后，程立东直奔主题:“老弟，你要的公司和美帝的开户资料，我都托人给你办好了，不过，有些事情你需要留意一下，你的那个假身份，是以收养的名义挂载华侨家里的，虽然美帝的移民局一般不会复核，可你报税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下……”

听完程立东交代的一大堆注意事项，陈祎点了点头:“程哥，你托人办这些手续，应该搭进去不少人情和美金吧……”

第二天，天还未亮，陈祎就醒了，起床之后，围着中心广场转了一圈。

“老弟，你真么说可就生分了……”

没过多久，程立东桌上的电话响了，而陈祎也趁着程立东要出门，告辞，起身跟着孟庆祥离开了。

到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拿了资料，陈祎将中奖的彩票交给公司的会计，开出收据，交给出纳，交代了几句，让财务将钱打进海外账户。

“正要出门呢！”

孟庆祥的公司就在中心广场附近，就算是坐十一路公交，也只需要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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