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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晚来天欲雪,提酒看梅花

  • 作者:东篱士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12 10:16:24
  • 字数:5998字

正好!李小白接下了这个任务。

路上李小白并没有搭车,用以器御人施展神行之法,缩地成寸,踏雪无痕,很快便到了城区。先去面馆,面馆并没有开门,李小白转道又去韩紫英所在的小区,到小区后,李小白神识微动,却并没感应到韩紫英的气息,在小区外站了片刻,李小白怅然若有所失......

祭祀开始前,撤掉供饭,把灶神像请到院中的香案上,虔诚跪拜,李小白还听到母亲念叨“灶王爷升天堂,见到玉皇,多言好事,少说赖话”。不过跪拜是不可能跪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跪拜,修行人行的是逆天事,走的是“自私”之道,与这些后天神灵可不相干,但是架不住母亲的坚持,无奈之下李小白给灶王爷的神像上了一炷香。

扫尘又称扫屋、扫房、除尘、除残、掸尘、打埃尘等,是民间过年传统习俗之一。年前忙年主要是以除旧布新为活动主题,扫尘就是年终大扫除,南方称“扫屋”,北方称“扫房”。其用意是要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寄托了人民一种辟邪除灾、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民谣说:“二十四,扫尘日。”此日家家户户都要打扫卫生,掸拂尘垢蛛网,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洒扫六闾庭院,疏浚明渠暗沟。

所谓祭灶,就是把灶王爷好吃好喝供着请上天,灶王爷吃得高兴、喝得痛快,到了天上向玉皇大帝述职的时候自然不会乱说话。所以这一天李小白看到母亲在供案上摆了诸多美食,有水果、糕饼、关东糖和几碟菜,还要用高粱杆精心扎一匹马,据说是灶王爷上天的坐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什么没有专车接送。

李小白做好早餐:鸡蛋面条,一家三口吃完饭后,母亲便道:“小白,你爸待会儿进城买些东西,你需要啥,叫你爸带。”

堂屋刚刚升起了一盆炭火,黑炭在盆中时不时地发出一道毕剥炸裂的声音,父亲、母亲坐在火盆旁,在小声交谈着什么,小月难得在家,现在蜷缩在母亲的腿上打呼噜,李小白甚至能听到呼噜声,屋外还可以听见村里的小孩玩雪的笑声、欢呼声。

屋外的雪下得更密了,遮天蔽日,雪花也更大了,都快赶上一元硬币的大小。北风仍然肆意地吹,雪花就像调皮的精灵在空中尽情地舞蹈,这确实是它的舞台,从天空到大地,这是雪花的路,也是它的舞台,它有资格尽情舞蹈!

在城区兜兜转转,李小白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面馆前,用韩紫英给的备用钥匙开门,取出一壶老春黄,又去集市买了家中所需年货,无非是水果、瓜子、饮料、白酒之类的东西。

次日,李小白起了个大早,怀着期待的心情打开大门。雪已停,整个世界都是雪白!极远处只有一痕青山,所余皆白,各家屋顶被雪覆盖,已不见黑红瓦片,而院子里的一棵银杏树也是银装素裹。

李小白在干净的地上踩了一脚,便在雪地上留下一个脚印,找来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写下“何花无叶”四字,思考片刻后又写下“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虽是树枝写的,但是也颇见功底,毕竟李小白和石野小时候就一直跟着金爷爷练习毛笔字。

提着年货,李小白路上也无心看风景,全力施展神行之法,很快就到家了。

下午。

天又开始飘起了雪花,李小白在窗前呆呆看雪,忽然想去寻幽探胜。

天愈发暗了,孩子们也各自被家长喊回家,天地似乎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声、雪声,李小白此时此刻突然有些想韩紫英了,紫英姐现在是不是也在看雪呢,从天空到大地的距离也许是思念的距离,幸运的是还有雪花作为传递相思之情的信使。

意外之喜,在这绝顶之处,竟有一株梅花正在这风雪中傲然开放。坐在雪地上,李小白一边饮酒,一边看花,心中郁结之气一扫而空,大笑一声,声震空山,雪簌簌落下,又手握青竹剑,在雪中舞剑,剑随意走,意随雪动,剑意竟与风雪浑然天成.....

“好剑法!”李小白正舞剑时,突然听到了身后一个浑厚的男声。

李小白一惊,收剑束在身侧,转身看去,原来是一老丈。这老者形相清癯,身材高瘦,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身穿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

李小白观其风姿知不是凡人,长揖道:“敢问老丈,鹤驾何来?”

老者微侧身体,受了李小白半礼,亦是拱手,却道:“小友,何故来此绝地?”

“寻幽探胜,幸遇雪中傲梅,不虚此行。”李小白道。

老者听此,略微颔首,道:“小友如何称呼?”

“我名李小白,老丈叫我小白即可。”李小白道,“敢问老丈高姓?”

“我姓寇。”老者道。

“寇老!”李小白拱手,“在此得遇高人,不若共饮一杯何如?”

李小白伸出右手,握虚拳,元气涌动,便见雪花纷纷飞来,凝聚成一个雪花制成的冰酒杯,李小白将此杯斟满酒,双手递与老者,道:“老丈,请!”

老者先是小抿一口,微闭双眼,品尝片刻,道:“好酒,是芜城的老春黄!”

“老丈识得此酒?”李小白奇道。

老者听到此话,却是陷入沉思,似是想到了什么事,良久方道:“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却并不多说。

老者一口饮下剩余的酒,道:“多谢小友的美酒,还赠君一枝梅花,请莫推辞,你我还有相见之日,告辞!”

告辞二字还未说完,老者便凭空消失不见,只留下原地冰酒杯在倒在雪地之中,李小白再转头一看,那株梅花竟消失不见!

“原来是梅花得道!”李小白哪有不明白的。

只是在原地梅花所在之地,留下了一枝梅,枝上有三朵梅花,李小白能感觉到,这一枝梅里面蕴含庞大的生命力,不是凡物,想必是老者说还有相见之日的原因。

收起一枝梅花,李小白兴尽而返。

也不知飞了多高,李小白只感觉迎面一阵寒风吹来,原来已经到了山顶,山顶上风更大,雪借风势,打在皮肤上像刀子一样。

李小白收起青竹剑,一眼便看到了一棵树,五米多高,树皮灰中带绿,树枝虬结,裹满了一层白雪,奇异的是雪中透出一抹红色,原来是一株腊梅!

李小白也不管这雪,提起那壶老春黄,踏着雪,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后山深处走去,遇到无路之处,便用神行之法跨过,很快李小白便身在此山、不知方向了,不过李小白并不在意,依然随意前行,遇到视野开阔处,便站在此处向山下望去,自顾饮一口酒后,又往深山走去。

山中多雪,越往深处走,越是幽静,偶尔还有雪压断松枝的声音。雪慢慢变大,风也起势,雪在风中乱舞,可见度并不好,在这风雪中,一个“雪人”从松林走出,却是李小白,只是头发、衣服上落了一层雪,若站立不动,真像一个雪人。

各地风俗不同,但小年总是在腊月二十到腊月二十六之间,小年这天最重要的便是“祭灶”和扫尘。

李小白停在陡峭山壁之前,却是往前再也无路了,这山壁接近九十度,也没有多少积雪,露出峭壁岩石棱角,抬头往山顶看去,也看不到尽头。

村里的人到后山打猎、采药最远就到这个地方,从来也没人上去过,李小白自然也没有上去看过。

既然没有尽兴,何必现在就返回,李小白心念微动,青竹剑豁然出现在面前,绕着李小白飞舞,似有雀跃之感,李小白御剑凌空飞过,速度飞快,所过之处,几秒钟之后才卷起一团空气漩涡,搅碎一团风雪!

扫尘完毕,天已经暗下来了,阴沉沉的,很快从天而降粒粒雪籽,雪籽又叫雪豆子,很像冰渣,可以理解成小一号的冰雹,雪籽打在屋顶的瓦片上淅淅沥沥的,不久雪籽变成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落。

李小白站在屋前,静静地看着,北风把雪花卷起,在空中上下翻舞,不过最终还是落在地上,极目望去,远处的青山被大雪挡住了视线,几乎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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