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关于一起失踪案，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卡尔森顿了顿，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正是失踪的理查德，“第一个问题，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一丝不易察觉的黑色雾气闪过，床上突然出现了一具中年妇女的尸体。

又是这种奇怪的黑色雾气……伊克斯注意到了那抹一闪而过的漆黑，这和理查德.罗森突然消失时出现的场景有些类似。

女孩趴在一张空荡荡的床上，抬起脑袋，似乎在望着墙壁，他的弟弟站在一旁，指着床上的空气叫道：“妈妈醒了，妈妈醒了！”

伊克斯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闪躲。

刚刚脱离时间回溯，伊克斯的灵感忽地有所触动，他扭头看向出租屋一旁的街道。

一名年轻的姑娘朝着这里走来，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地盯着路面，没有发现自己家门口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安娜点了点头。

“你终于回来了，安娜。”脸上布满皱纹的中年妇女说，“这两位警官有事情找你。”

“啊……警官？”被称为安娜的女孩这才注意到伊克斯和卡尔森的存在，“有什么事吗？”

“第二个问题。”www.oaksh.cn 热血小说网

卡尔森继续说，“你在一周前有没有见过这位先生？”

安娜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在回溯中看到的那名纺织工人。

“你认为你会是这三分之一中的一员？”卡尔森问。

“……不知道。”

“你觉得如果被解雇了，你能做些什么？”卡尔森的问题越来越奇怪，就像一个调查东区贫民日常生活的记者。

“不知道。”安娜说。

“你觉得和你一同在纺织厂里工作的人会不会因为害怕被解雇而想办法阻止工厂引进这批机器？”

卡尔森推了推厚厚的眼镜，两道光芒从上面一闪而过，冰冷得仿佛看穿了一切，“比如，将这位向工厂出售纺织机的先生绑架或者谋杀？”

在卡尔森提问的这段时间里，伊克斯一直通过灵视观察着这位女孩的情绪和气场，虽然回溯中看到的一切都表明她和理查德的凭空蒸发脱离不了关系，但从她的情绪变化中可以看出这位女孩究竟是有意识地参与到这个事件中还是被迫卷入。

——因为理查德失踪案疑似涉及到另外的穿越者，伊克斯不敢确保占卜不会被干扰。为了确保结论的正确性，将女孩的情绪变化和与占卜结果对比才能得出比较接近真相的答案。

在卡尔森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后，处于灵视状态下的伊克斯看到安娜的气场中，代表情绪的那部分发生明显的变化。

其余的颜色迅速沉淀，星灵体的整体色调变为代表负面情绪的暗色。

看来她确实有问题……

提问结束，卡尔森没有做进一步的行动，而是与伊克斯一同告别安娜母女，离开了东区。

“有什么发现吗？”

在回圣希尔兰大教堂的路上，卡尔森问。

“嗯。”伊克斯点点头，“可以肯定，她和理查德的失踪有联系。”

他没有用“可能”、“存在一定嫌疑”这样的词，因为结合自己在回溯中看到的情况，完全能确定这一点。同时伊克斯也没有必要向卡尔森解释自己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别问，问就是“怪物”途径的特殊。

——蒸汽教会得到“怪物”途径的后续配方还不到两个月，除了少数几个已经处于“机器”阶段许久，通过时光消磨掉非凡特性里的精神烙印，同时积攒了足够功勋的成员，教会内部还没有出现太多这条途径的中序列非凡者。

因此他不是很担心自己的解释穿帮。

卡尔森点了点头，继续说：

“今晚，今晚我们去那间纺织厂调查。”

“那，那个名叫安娜的姑娘呢？”

“安娜？哪个安娜？”卡尔森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伊克斯把头扭向卡尔森，他没有想到卡尔森刚刚离开这名纺织工人家里就把她给忘记了。

看来这件事背后涉及到的神秘学力量很不简单啊……伊克斯无声自语了一句，不，如果真的牵扯到另一名穿越者，那诡异的黑雾是否属于神秘学还是一个问题。

他本以为那是“深渊”途径的能力，可是既然它能悄无声息地让卡尔森失去一部分记忆，原本的猜测就不完全正确了。

能影响记忆的途径并不少，比如“观众”，比如“偷盗者”。

“那你还记得我们刚刚去东区执行的任务吗？”

“当然记得，不就是，就是……”卡尔森推了推眼镜，缓缓地把手放下，一脸茫然地看着伊克斯，“我不记得了。”

……

“上报，我们一定要把这起案件上报给执事们。”

卡尔森说，“好在伊康瑟执事要一直很关注理查德的这起案件。

“如果是他亲自参与调查，一定很快能找出理查德的下落。”

伊克斯还没来得及搭话，卡尔森透过厚厚的镜片左右看了看，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贼眉鼠眼的气息：

“听说伊康瑟执事执掌了一件强大的封印物，可以回答一切使用者提出的问题。”

我懂……阿罗德斯嘛……伊克斯立刻想起那面喜欢玩问答游戏的镜子。

它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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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即将引入的那批机器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安娜说，“但其他工人们都说，有了它们之后，工厂就不再需要雇佣这么多人了，有三分之一的人会被解雇。”

“你最后见到他的地点是哪里？”

卡尔森继续向下追问。

时间继续向前追溯，来到他离开后的夜晚。

这个问题与前两个不同，安娜无法再用简单的点头或摇头来代替语言回答。

她沉默了许久，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

“在工厂里，我看见这位先生和监工在谈论关于引进新型纺织机的计划。”

难道这就是异常的源头？

伊克斯皱起眉头，观察了一阵，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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