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身上的水珠滴答滴答的落在浴巾上。

陈寒想起刚刚在暴风雨下女孩英勇救货的身姿，不由心里给她点个赞。

陈寒和女孩坐在空调前，任由热气打在冰凉的身上。

旁边的墙面靠着一把黑色雨伞和两双滴水的鞋。

便利店里的柜式空调正在吐着热气。

他们才得以安心地坐下来喘口气。

大概有四个全部被雨水泡透，还有两个稍微好一点，剩下的四个基本没影响。

陈寒负责把箱子全部搬到便利店，女孩则负责把湿透的东西取出来沥水。

看不出来这个卡哇伊的女生干活居然丝毫不含糊。

两个人都和落汤鸡一般，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干的地方。

女孩拿出两条大浴巾铺在地上防滑，把空调开到热风。

泡过雨的好几箱大部分是塑料制品，晾干了也就没事。

只不过有一箱里是纸质的本子，就这个算是完全没得救了。

现在都被丢在收纳箱里，晾干了也不知道干嘛用。

前前后后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算弄完。

胸口的位置高高撑起，一抹淡黄色透过衬衣若隐若现。

他们本来就浑身是水，被空调的热风一吹。

一股股白气从女孩颈脖、脸蛋、发梢处冒起，惹人无限遐想。

如果不是那副脸蛋人畜无害，这妥妥的御姐！

绯红瞬间爬上双颊。

陈寒刚打算说声抱歉，现在立马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怕脸上红得厉害让人尴尬。

“那个，身上一直是湿的这样也容易感冒”，陈寒瞅着自己的光脚丫：“歇了一会还是擦干比较好吧”。

陈寒不知道的是，对于异种人来说，这种程度的受凉，“感冒”是不可能的。

“噗...”

对面传来女孩捂嘴的笑声。

陈寒有些纳闷地抬头。

“你...头上在冒烟”，女孩说：“刚刚低头我看到的”。

这样啊，还以为是笑啥呢。

陈寒红着脸，抬眼就看见女孩头顶也在冒着白气。

“你也一样，哈哈哈”，陈寒说着双手合十，摆了个严肃的神情，像是在打坐。

“这么看着好像两个绝顶高手在练功”。

“是有点像”，女孩点了点头。

“哦，对了”，女孩忽地想到什么，有些扭捏地说：“便利店里有个工作间，要不还是...换上干净的衣服吧”。

“嗯嗯，这样最好，不然这么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吹干”，陈寒直接表示赞同。

“那...我先过去”。

女孩说着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整理下衣服，朝后方走去。

她光着脚，一步一个小脚印，生动地印在白色瓷砖上。

这个女孩...有点呆萌的感觉啊。

陈寒看着女孩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女孩不在，陈寒悠闲地打量着便利店。

这家便利店入眼不是很大，他们坐的地方，是嵌在玻璃墙上的一个横着的长桌。

玻璃墙上贴着各式各样的暖心小窗花，有花有树还有小动物，一看就是经过精心的挑选和布置。

背后有着大概三四排的合金货架以及两面墙的嵌入柜式货架，东西都整整齐齐的分好类。

而且在货架上还插着有趣的折画标签。

一看就是那种满满的少女心。

挺可爱的，陈寒心想。

等到女孩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一套蓝白相间的衣服。

宽宽松松的，像是工作服，只不过上衣印着一个爱心，里面写着“安心便利店”。

脚上也穿起了拖鞋。

在她的手上拿着一套差不多颜色的衣服，和一双新拖鞋。

“这个，不嫌弃先换上吧”，女孩把东西递过来：“是我自己订做的工作服，不知道你能不能穿上”。

“哦，感谢，能穿就行，我不讲究”，陈寒也没客气，直接双手接过，道了句谢。

然后在女孩的指示下走到了工作间的位置。

关上门，里面没有开灯，昏暗暗地看得不是很清楚。

反正就换个衣服，开不开灯都一样。

这工作间应该是个平时堆放杂物的地方，能看到的大多是一些扫把，纸箱之类的东西。

里面还有一张小桌子、一个洗手台和很小的厕所隔间。

挤得满满当当。

陈寒把干衣服放在桌子上，然后换下湿的衣服他在厕所隔间尽力挤干，勉强挂在洗手台边。

因为女孩之前换下来的西装也放在这，虽然是湿的，但是整齐地叠放在一起。

也正因为是湿的，所以陈寒不太好意思把衣服直接丢在桌子上。

他用干毛巾从头到脚全部擦干，再换上那身工作装，和洗了澡差不多，一下子清爽多了。

只是那工作装应该是均码，陈寒穿着短了一点点，不过还是肥肥的。

弄好以后，陈寒四下看了看。

这毛巾他用过了，就这么丢在女孩这也不太好，待会还是和衣服一起带回去吧。

“那个，这里面的购物袋我可以拿一个吗？”，陈寒对着门口喊：“我想装下我的衣服”。

“可以的”，女孩在外面回应。

虽然只是一个购物袋，但是问还是问一下的。

陈寒在桌子下的一打购物袋上扯下一个，然后把湿衣服裹着毛巾全放进去，再系上结，这才拎着走了出去。

女孩正在弯腰拖地，还没完全干透的短发贴着脸颊很俏皮。

之前进进出出，收银台前全是积水，一不小心是会滑倒的。

陈寒绕过女孩，把袋子放在长桌上。

呼，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还有什么我能干的吗？”，陈寒有些百无聊赖，犹豫着问。

女孩在拖地，他在旁边站着感觉有点尬。

“没，没事”，女孩抬头：“我自己来就行”。

“没关系，放在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闲着也是闲着”，陈寒挠了挠头，问了一句：“不过，这便利店是你开的吗？没有其他店员么？”

“嗯嗯”，女孩低下头，继续拖地：“店面没多大，我...自己应付得过来”。

她的语气像是有些失落。

陈寒从女孩的背影上，不知怎地，隐隐看到一丝他之前的影子。

“安心挺好听呀”，陈寒忽然开口：“小店面才温暖，大了那就叫超市了”。

女孩点点头没有开口，像是在想心事，气氛又有一点点冷场。

“轰隆”

一声闷雷在撕裂在云层里。

陈寒站在那有点手足无措，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都已经奔着十二点去了。

这时候还能干点啥？

要不还是走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不安。

陈寒的肚子非常巧妙地在这时候也响了一声“闷雷”。

“咕——”

“嘿...嘿嘿”，陈寒捂脸。

早上起来就去了图书馆，那时候本来是打算吃饭去的，给忘记了。

不过这声音也...太大了吧，有点丢人啊喂。

女孩把拖把靠在一边，站起身。

她的表情没有那么凝重了，带着笑意。

“这里有关东煮，但是还没热汤，可以现在弄的”，女孩指了指收银台边的机器。

好像每个便利店基本都标配关东煮。

陈寒有点不好意思想推脱，主要因为这是个女孩，忽然就觉得应该矜持点。

虽然在听到关东煮三个字的时候，陈寒确实咽了下口水。

可“没”字刚出口，女孩那边也传来一声小小的“闷雷”。

不用想也知道，女孩应该也饿了。

两人都呆住，同时看向了对方的脸。

一瞬间都有些面红，然后又非常默契地同时笑出声。

“我去热机器吧”，陈寒笑着走向收银台后，拍拍胸脯：“我以前也在便利店做过兼职的，这方面我熟”。

女孩也没有推脱，抿着嘴向冰箱走去：“那我去拿东西过来煮”。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就配合起来。

不一会儿，汤开始沸腾，关东煮的香味散发开，在这个小屋里弥漫。

屋外暴雨依旧。

长桌上摆着三碗满满的关东煮。

有鱼丸、海带、豆腐、素鸡等等等等，正徐徐的冒着香味。

“欢迎品尝特制关东煮”，陈寒拿了两个空纸碗和签子过来：“小本生意，一元一串”。

“一般三元两串的”，女孩纠正。

“这样啊，我倒是没什么印象”，陈寒坐下来：“以前光顾着煮了”。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眼前丰富的关东煮咽口水，但是都若有所思，没有第一个动手。

陈寒看出来女孩在矜持，而他也在秉承着女士优先的美德，所以导致陷入僵局。

“咳”，可是美食当前，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陈寒先起手了，拿起一串鱼丸，放进女孩面前的碗里。

“要不，尝尝看”，他有些羞涩，低声说：“虽然只是关东煮，但是我第一次和女生坐一起吃饭”。

女孩侧过头，咬下一颗鱼丸：“我...也很少和别人一起吃饭”。

气氛不知道是有些哀伤还是暧昧，又有点要冷场的势头。

陈寒心里懊恼地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说点啥不好，干嘛要说这种奇奇怪怪的开场白。

聊天！聊天！一开口就弄的双方都很尴尬还聊啥。

“呼，烫烫烫”，陈寒猛地朝嘴里扇风，刚刚走神闷了一块素鸡，差点把他眼泪都烫出来。

滑稽的样子逗得女孩一乐。

“你在这多久啦？”，陈寒立马顺着坎找话说：“应该蛮久了吧”。

“嗯，快两年了”，女孩点头。

“我猜就是‘前辈’，像我这样的新人感觉根本没时间管理一家便利店”，陈寒说着有些悲壮：“好忙的哇！”

“你才来的啊？”

“对呀，今天第二天”，陈寒无奈：“我还完全在状况之外呢，就要被高度压榨”。

“压榨？”，女孩不解。

“又是要上课考试做试卷，还要赚钱吃饭交房租，妥妥的压榨无产阶级呀！”，陈寒作势要仰天长叹，可惜他说完塞了一串的海带结，现在叹不出来。

“还好啦，只要考试过了就轻松许多，而且后面抽考就会越来越少的”，女孩双手捏着一串鱼丸签，瞥了一眼陈寒：“你...说话蛮有意思的”。

“啊！有嘛”，陈寒挠挠脸颊：“还好吧”。

这应该也算是夸奖吧，他暗自有些雀跃，甚至可以说是欢欣鼓舞。

要知道以前可都是被别人叫闷油瓶的。

其实陈寒不觉得他闷，只不过孤儿出生在那时候难免遭受些异样的眼光。

不管是同情或者可怜，他不是很喜欢别人那样看他。

而且存在感本来就低，所以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角落里的他。

再大一些，他就得兼职赚钱了，更加没有时间去交朋友。

在别人看来他好像自由自在，这个“悲催仔”什么时间都能自己掌握，想怎么玩都行。

但是他从来没有时间去想怎么玩，反正到哪都是一个人，玩还不如想想怎么样能多赚点外快。

那时候由于找不到晚上愿意接受他做几个小时兼职的地方，他吃过两个月的泡面和饼干。

白天还要在学校里听到有旁边的人在叱责，生日的时候妈妈做的红烧肉太油腻了，一口都不想吃。

能怎么样呢？

顶多心里愤愤不平，等到晚上泡面的时候不还是得加热水——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

喂喂喂，现在是夸奖！

搞得那么悲伤干嘛，过去的事了都，现在是新世界啦。

陈寒心里暗骂一句，然后摸了一下脸蛋，还是热乎地红。

“有呀”，女孩说完忽地神色也有些忧愁：“我...很感激你帮了我很大的忙，但是我不敢和你走得太近，你才刚来，我怕会让你也很...倒霉”。

“倒霉？怎么倒霉？”，这次轮到陈寒不解了。

是说今天下大雨的事情吗？

“其实...很少有人愿意和我走得很近”，女孩垂下头，手里搓着那根竹签，心神不定：“他们都觉得和我走得很近会走霉运”。

女孩说话的时候有些难以启齿的柔弱：“因为我是...乌鸦”。

“乌鸦？”陈寒疑惑：“你是说，那个什么科属的动物？”

女孩点头，她看着外面出神，雨水打在玻璃墙上，一汩汩往下拉流。

那些贴画，像是在哭一样，有些黯然神伤。

陈寒看着女孩的侧脸，心里忽地有些触动，她看上去好像心里埋着很重的悲伤。

孤立吗？

不是吧，这里应该都是一群身怀绝技，动不动镭射眼激光炮的存在吧。

牛皮哄哄的一群人还会迷信这个？

再说，乌鸦怎么了？

堂堂大鼬神一出场就是一群乌鸦，人家不是照样牛逼。

迷的那些青春期的女孩尖叫不已，死皮白咧地叫人家老公。

这种迷信敢不敢更不靠谱点了啊喂！

“我不信这个”，陈寒拍拍胸脯。

他觉得女孩浑身透露着沮丧，这种无助的感觉他很清楚。

他昂气头：“我不信还有人比我更悲催，到这里来之前，我诸事不顺到底，照这么说，我觉得我也是只乌鸦”。

陈寒笑笑挠脸：“那我们算两个倒霉蛋，一起哇——哇——哇？”

“我没有开玩笑的”，女孩抿嘴，一脸认真：“和我待久了都...有不好的事发生，这里的人大家都知道，你帮我，我...不想瞒着你”。

“我也没开玩笑的”，陈寒说：“能怎么倒霉？我可不信我还你倒霉到哪去！”

“真的”，女孩低头，声音很小：“我真的会带来霉运的！乌鸦就是这样，总是那么...不详，可我也不想，我不想和我走近的人都会倒大霉”。

“你...”，陈寒愣住，他有点诧异，女孩说话的时候侧脸那么的低靡。

这是受到了多大的排挤才会这么小心翼翼，生怕会伤到别人？

他心里突如其来的很不是滋味，那个他尝过很多次的滋味。

他想要帮这个女孩，陈寒心里萌生着这样想法。

在酒吧，他最无助的时候，有人从天而降，推开那扇门，向他伸出救命的手。

而陈寒此时此刻也想向女孩伸出手，女孩心里的无助，一定渴望有谁帮她推开门，或者打开一扇窗。

陈寒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大的勇气和同情心，完全忘记他这个悲催的身份。

就算递不下去云梯，伸过去一根稻草总行吧！

稻草不花钱。

“我也没开玩笑啦，干嘛这么认真，我一点不担心的哇，搞不好还能负负得正”，陈寒表现得不以为意：“有人和告诉我这里是新世界，可以抛弃以前生活的不顺从头开始，但是我才第一天来，那个什么测生石就测不出我是个什么，还莫名其妙炸掉了！然后我就被万恶的狗仔贴上‘通缉令’，还能有人比我更点背？我现在觉得会不会我也是乌鸦，或者比这更黑的动物才是”。

陈寒说着故意往后躲了躲：“我还有些怕连累你也悲催哦”。

“你是那个炸了测生石的人？”，女孩听完表情有些诧异，瞪大了眼珠看向他：“是那个陈寒”。

“嗯啊，怎么了，这么惊讶干嘛”，陈寒尴尬一笑，难不成被刚刚慷慨激昂的鼓励震慑了吗？

“没，没事，只不过在网页上见过你的....事迹，现在看到真人有点吃惊”，女孩很快恢复平静，低声说：“怪不得之前看到你觉得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陈寒挠挠头有些尴尬。

只在网页上看过，有幸见到真人？

怎么听着感觉是某某大明星下乡被认出来一样。

有那么大腕么？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啦，现在相信了吧，我是过来人，没人比我更悲催了，就这样我还得做一大堆稀里糊涂的问答卷呢”，陈寒无奈：“这样吧，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闷一串鱼丸，真要是你让我更点背，我就立马被噎住好吧”。

“哎你...”，女孩刚想说什么。

但根本不等给她时间，陈寒就自顾地做着赌约。

在碗里抽出一跟鱼丸签子，上面有四个象棋大小的肉丸。

他想也没想，一口塞进嘴里，两腮鼓鼓的像个仓鼠一样。

嘎子嘎子几下咬碎就咽下去，囫囵吞枣。

陈寒锁着眉头，伸长了脖子，废了好大力才咽下去：“嗝！”。

“看吧，没事”，他洋洋得意：“我就说嘛，我从来不担心倒霉这种事。”

女孩被陈寒的举动逗乐了，乌云般沉闷的气氛缓解了许多。

她畏畏缩缩地向陈寒伸出手：“谢谢你，...愿意安慰我”。

“哎呀，这可不是安慰，是事实啦”。

陈寒说话的时候一怔，眼睛盯着女孩的手使劲看。

右手很不安地在身上擦了擦，然后握住半截。

好暖和，软软的。

他觉得头皮麻麻的，飞快地松开手，眼神瞥向别处：“没事的，悲催一路的人会怕点背吗？而且你看外面”。

陈寒透过玻璃墙的雾气看向屋外，沉默了一会，像是有些期待。

突然的一道闪电，如期而至般划开乌云。

他咧开嘴笑了：“你看外面的乌云越是沉重、黑暗，闪电也就越亮呀，不是吗？总会有发着光的东西，会透过这些所有的哀愁照进来，有点期待感不是很棒嘛”。

女孩愣住了，她看着陈寒一副孩子般得意的笑，眼角不经意地落下一滴泪珠，静悄悄的。

她也笑了，像是连绵许久的阴雨之后，终于见到一抹阳光的那份动容。

她用着极其细微的动作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个，我叫安菲菲”，女孩说：“我也是凤科的”。

她说话的样子变得从容了许多，都忘记有多久没有这么释怀了。

在这样的天气有人和她吃着东西聊着天。

也忘记了有多久没人能理解她心底的哀愁。

“哇！果真是前辈，还是亲前辈”，陈寒抱拳。

安菲菲嘴角上扬：“没有啦，算不上前辈，叫我菲菲就好”。

“好，菲菲前辈”，陈寒故意逗趣：“可否让我去把关东煮热一热，刚刚吃的鱼丸，有点...凉”。

这个下午，关东煮热了一次又一次。

他们看着玻璃墙外，零零散散地聊了很多。

陈寒也第一次觉得他居然如此话痨，可以和这么可爱的女生说这么多。

要问为什么，说不上来，只是感觉。

除了初次打招呼，在安菲菲面前，他觉得没有那么约束和不自然。

会想着可以主动和她说些什么，随便什么都行，只要开口就好。

她会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脸红一笑。

总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会觉得这个女孩，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无比的舒心。

外面的暴风雨还在呼呼作响，不知道是不是便利店里的空调热气很足。

在屋内，总是那么温暖！

现在侧过身子，稍大的西装外套打开，那衬衣泡过水后在灯光下简直薄如透明。

只是陈寒完全没有料到，女孩卡哇伊的面容下身材居然这么丰满！

“谢...谢谢你，帮了大忙”，女孩开口了，她抬眼看着水鬼状的陈寒：“只是你送我回来，还害你淋成这样”。

“不用谢，这不是助人为乐嘛”，陈寒嘿嘿笑着，想挠挠头，但是一抬手，水珠甩了女孩一脸。

“呼——”

“呀！不好意思，我给忘记了...”。

女孩下意识闭眼别过脸，没有出声。

她浑身湿透，西装下的白色衬衫已经完全贴合到皮肤上。

周围能落脚的地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只不过全都湿哒哒的。

包含那个完全烂掉的，总共有十个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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