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反应不过来逃跑。

只是和男人那张完美地展示成熟男人魅力的脸庞，有些毫不相符。

男人花白的头发四六分开，杂乱而又彰显条理，浅白色的条纹衬衣配上灰黑色的马甲，一副标准的“老帅哥”——海波德的现任院长，聂别。

“委托炼金部弄的，1:6超合金单块冶炼，纹路简直就像是纯天然的”，他吹嘘着这完美的艺术品，像是小孩子得到自己心仪已久的玩具。

正好对着他们的手臂位置。

他们此刻只能投出非专业但是欣赏的目光去看他们眼前的这件“艺术品”。

尽管有着相对重要的事情还在等待汇报。

两位老师脸色骤变，一人一边想要朝一旁匍匐趴下，惊慌地就要从椅子上摔落。

“在它的眼睛，能放出超过12000度激光，堪比镭射眼！”，他自问自答，说完就得意地松开手。

在赵老师和李老师毫不知情下，两道光线从那亮红色的钢铁侠眼部射出。

“....”

但是想象着的灼烧和刺痛并没有出现。

“开个玩笑”，院长眉开眼笑，伸手挡在射线前来回晃悠：“一开始是打算这么干的，但想想还是免了，这只是普通的电子激光”。

“最完美的你们知道在哪吗？”，聂院长故意买个关子，然后手掌轻轻地按在钢铁侠的头盔顶上。

院长倒是十分轻松，他转过身，走向身后的一大片玻璃柜，然后打开一个柜门，把手里的钢铁侠摆上去。

这算是藏品之一，在这个满是玻璃柜的房间，随处可见诸多的奖杯以及各式各样的“钢铁侠”，每一个都精美到让人赞叹。

“说吧，什么事？”，院长满意地看看展柜，理了理马甲，重新坐回桌前。

现在是该谈正事的时候了。

“院长，是关于新人陈寒的”，赵老师第一时间就把手上的文件递过去：“事情比较特殊，必须得向您汇报一下”。

“哦，这么正式吗？”，院长把文件夹拿起来。

“还有这个”，李老师也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这是关于陈寒异变的行动报告和资料”。

“对于新人陈寒，我们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让他留在海波德，因为我们对于他的信息知道的太少了”，赵老师推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解释：“他所有的指标项都基于正常线，但是他确实让‘测生石’发生了炸裂，这是没有先例的，炼金部也对于‘测生石’会发出异常给予了绝对的否定”。

“是的，院长，根据行动报告和组员顾瑶曦的口述来看，陈寒对于异变时刻的理智清醒程度，我们完全可以肯定绝对不是0，而且他应该只有半身产生了异变”，李超老师立马补充。

对于陈寒的事情，他们这两天连夜整理报告，所以院长一回来就立马冒着大雨赶到院长的办公室。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们现在可以定夺的，有很多地方没有想明白。

“嗯，嗯”，院长点着头，不断翻看身前的两份文件。

“好吧，确实有些不寻常”，片刻之后，院长合上文件夹。

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双手交叉撑在桌上，看着两位老师：“这么着急，那说说你们的看法？”。

李超和赵千崇互相对看一眼，点点头。

他们在决定报告院长之前已经进行了严苛的讨论，将最有可能的两种结果做成了报告。

“我们猜想过两种可能”，赵老师说：“测生石在对于陈寒测试期间，李超老师也做过一次检测，那时候没有任何异样，所以我们的想法和炼金部基本一致，测试石没有问题。那就只能是陈寒本人对于异变有些不同寻常之处，首先所推测的就是——他的异变对‘龙与凤’的传承是否产生了抵抗性的敌意”。

赵老师语气变冷：“传承长达万年，我们无法排除在龙凤之下会不会有新的种族再度崛起野心，进行反抗，成为第二个‘腾蛇’！”。

空气有一丝沉重，院长交错的拇指在不断摩擦，若有所思。

“当然，这或许过于严重，还有另外一种猜测”，李老师见院长没有说话，便继续开口：“此类事件虽然没有先例，但是资料显示有过类似情况。很早以前，大概四十年前吧，有人在测生石检测时候也发生过震动，没能完成分科，不过没有这么剧烈，后来查证的原因是他的血统以及传承都已经被普通的人类基因稀释殆尽，只有很小部分依旧残存，测生石迫切想从这微弱的血统中产生共鸣，所以才会出现异常的反应。”

李老师指了指文件夹：“那个人的资料文件后面有记录，他后来还是被赦令开除了。但是那个人在进入海波德之前连‘归骸’都没有发生，即便如此，我们猜测这一次的事件，会不会依旧可能是陈寒的血统和传承已经处于完全被稀释的界限！虽然概率很小很小”。

“我知道那个人，那时候你们还不是任教老师”，院长说。

他后仰靠着沙发椅，双手坏胸：“你们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你们呢？更倾向于哪一种？”

两位老师互看，无奈地耸肩，没有说话。

“好吧，不分伯仲是嘛”，院长微笑：“我倒是对这两中猜测都抱有怀疑的态度”。

“院长您的意思是？”，赵老师推推眼睛，有些狐疑：“有别的答案？”

“有些资料目前你们还没有接触到”，院长像是在卖关子：“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院长您一定早就有想法了对不对？”，李老师眼睛亮起来。

“猜测而已”，院长说：“你们知道海波德的意义吧？为了打破诅咒我们存在了这么久，但是腾蛇为什么不惜以自己的力量为代价来下这个诅咒呢？”

“因为他作为龙的下位种族，野心促使它觊觎龙的地位”，赵老师回答。

“那为什么不会是别的种族呢？”，院长继续追问。

“这...”，赵老师愣住。

“或许是力量的不允许，绝对的差距下只有臣服”，李老师摸着下巴猜测。

“你这么说的好像暴君权倾朝野”，院长笑笑，花白头发下的眼神变得锐利，重新双手撑桌：“龙凤为始，传承出万千动物，所以我们对于龙凤不是‘君与臣’的关系，而更像是‘父与子’才对”。

“父与子！”，李老师一拍脑门：“就像女娲造人吗？这并不是阶级关系！”

“所以...，腾蛇是出现了‘叛逆期’的孩子？”，赵老师不解。

“不，我只是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之间很少可能会出现愿意背叛龙凤传承的种族”，院长说：“而腾蛇不一样，它并不是传承至龙，它能作为龙的下位种族，是因为它本身就——出自于龙”。

“嘶——！”，李老师和赵老师哆嗦一下，面面相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们两的表情真想记录一下”，院长开玩笑说：“像是两只受惊的土拨鼠，随时会‘啊’出来。”

“院长，这完全超出我们的学识范围！”，赵老师扶好银镜，还顺手帮李老师合上下巴。

“有些事你们接触不到很正常”，院长像是有些无奈的抚额：“炼金部的底下应该有这部分资料，本来还打算再晚几年告诉你们，这样每年的年底报告，我还能随便写些东西让你们去研究，哎”。

突然的反转让两位老师有些猝不及防。

院长的意思是什么？

原来一直以来就有着很多学术上的东西无从查证是因为院长的“小心机”！

“院长你偷懒的理由让我们少了多少求证难题的机会”，赵老师忽地感到急火攻心。

“没办法，院长不好当啊，身不由己”，院长佯装叹气。

“好吧，我们懂您的辛苦”，李老师揉了揉太阳穴：“那院长，您的猜测是？”

对于这些，院长既然已经开口，那以后有的是机会去查阅资料的。

只是眼下关键是陈寒的事情应该如何解决。

“院长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是没透露给我们的...”，赵老师小声嘀咕了一句。

“咳，言归正传”，院长咳嗽一声：“根据《山海密卷》中记载，腾蛇的诞生是完全从龙本体的剥离，龙凤各司其职，各自管理传承于己的动物，但是，偷懒是自古就有的，没人愿意一成不变的做着同样的事，于是龙分离出一部分肉身造就了腾蛇作为它的下位种族，帮助它掌管万物”。

“所以...腾蛇本身也是——龙？”，李老师惊呼。

“可以这么说”，院长敲着桌子：“但是一旦产生了阶级，那么就会存在野心！当拥有了足够高的权利，所期盼的就是更高的权利！”

赵老师抵住眉心：“所以它才会不满足作为龙的下位，觊觎上龙的王位”。

“没错”，院长说：“一旦权利驾驭不了野心，那么反抗就会发生。所以资料中记载，轮回之际，龙会归于沉睡，等待下一次的重生，而腾蛇却在这时候向龙发起了袭击，他们庞大的上古力量使得海水向天空倒流，山峰崩塌，龙蛇缠斗于九霄之上，日月无光！”

“可以想象这是一场无法参与的斗争”，赵老师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神与神的斗争！”。

“那凤王呢？已经归于沉睡？”，李老师似乎发现了重点。

“这就是重点所在，腾蛇作为龙的下位，而凤王，难道没有下位吗？”，院长身体前倾，下巴枕在手背，表情异常严肃。

他根本不是在询问一个问题的答案，而是直接阐述了一个结果。

“嘶——！”，李老师和赵老师再次颤栗，忽地头皮有些发麻。

“难道...凤王也分离出了下位？”，赵老师感觉世界崩塌，他把眼镜取下来，双手狠狠地搓了搓脸部：“简直不可思议！从来没有任何资料显示过这些信息，作为的凤科的专业老师，我的认知完全是0”。

“当然，这是最高机密，因为对于这部分历史我们所知道的并不多”，院长淡淡地说。

李老师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他眼神有些恍惚，忽地手舞足蹈，几乎要站起身。

他有些语无伦次：“风王大人，不，院长，这是真的存在吗？这几乎打破我们多年的探讨！”。

“淡定一点，这些事你们很快可以自己查到”，院长说：“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的首要目的还是腾蛇”。

两位老师连连点头，让自己看上去能镇定一些，已经连续三次在院长面前失态了。

“龙在分离腾蛇之后，凤王也急需下位物种来带他掌管一切”，院长继续开口：“所以，‘朱雀’，就作为凤王的下位被分离出来”。

“朱雀？四象之一”，赵老师瞪大眼睛。

“不，在古代的神话中，朱雀是作为四象之一的存在，又被成为南方之神，但是那只是神话”，院长解释。

“朱雀和腾蛇是一伙的？”，李老师拍着脑门在思考着聂院长说的一切。

这几乎就和他所探讨的方向背道而驰，很多信息无法构成联系。

“可以这么认为”，院长说：“但是又有不同，沉睡之际，龙王与腾蛇之争于九霄之上，而凤王与朱雀之争于海底之渊，那时候江海逆流向天，海底漏出的是个个喷涌岩浆的火山！”

“简直是世界末日！”，赵老师说：“它们胜了？”

“没错，上古的龙凤有着无法逾越的力量，即便在沉睡的弥留之时”，院长靠回沙发，双手撑着桌沿不断敲击：“龙凤在那场战斗之后相继沉睡，而腾蛇沉于归虚之中，朱雀也淹没于岩浆内，但是要知道，它们属于强大的下位物种，龙凤那时候没有足够的力量将它们完全磨灭，所以腾蛇不惜以自身的灵魂为媒介向万物施加诅咒，也就是现在的归骸”。

“这也是我们所熟知的，异种人的悲哀！”，赵老师抚额：“权力的渴望！”

“那朱雀呢？”，李老师问。

“关键就在这”，院长仰头像在思考：“《山海密卷》中只记载有朱雀战败后沉寂于海底的岩浆之中，但是根据早些年最新破译的《万古密卷》中，却发现有异端”。

“《万古密卷》？”，两人同时发问。

这又是他们毫不知情的新事物，或者说院长从来也没提到过。

“这是除了《山海密卷》的另外一份石板上摘录的，由于只有残卷，所以信息完全是凌乱的，没有会订成册。”院长看到两位老师疑惑不已的眼神，解释了一句，继续说：“但是破译出来的记录中有这样的一副插画图解——天崩地裂，日月销匿，甘霖润于世间而向天际，天火降世，惩戒万象于混沌，燃火翼者对空长啼，俯受天火之礼，代万物受惩！”

院长目光直视赵老师和李老师：“你们觉得一段透露的信息是什么？”

“啊？”，赵老师好像还沉浸在幻想之中，作为凤科的主要导师，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在听天书。

他晃了晃脑袋，眉头快要拧成一道麻绳了，但是依旧在思考：“天上降下火焰，万物都以为是惩罚，但是‘燃火翼者’独自承受了天火的洗礼！”

“没错！”，院长点头。

“不，不止”，李老师锃光瓦亮的脑门像是在高速运转的机器，他呆在那里喃喃，像是随时会死机：“甘霖向天，天火降世，这...这不就是‘神与神’之战的影响嘛！”

“这就是现在所推测，老家伙你还没有痴呆”，院长笑了：“《万古密卷》的这一篇记载虽然残缺，但是我们所理解还原的部分来看，这惩戒之日的描述完全符合腾蛇向龙王发起袭击照成的盛况！而这个‘燃火翼者’，你们还有谁代表了纯净的火焰能保护万物”。

“不可能...”，两个大叔异口同声地喊出来：“是朱雀！”。

“不只是你们，我也很惊讶”，院长说：“朱雀那时候已经沉入熔岩之内，为什么还能代万物受惩呢？只有一种推测，那就是，朱雀很可能不只一只，而是——双生！无论是降生之初就是双生，又或者是分裂，朱雀一定都不是唯一的存在。”

院长的每一个字都像窗外的闷雷一般，在耳朵中炸响！无比的震撼！

他旋转起沙发椅，因为需要给这两位善于钻研的中年大叔一点时间消化，接受的信息太多了。

片刻，院长在这撑住桌边，盯着这两位老师。

“所以...”，赵老师顿了顿：“您的猜测就是，陈寒他...传承于——朱雀！”。

“没有什么能证明他不是”，院长双手环胸：“腾蛇的诅咒作用于所有上古传承的动物，但是作为异种人，除了被人类基因同化掉的以外，我们已知的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没有进化为人，不是吗？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些没有进化动物就是被朱雀庇佑过的，它们没有被诅咒的同时也失去了传承的资格，所以那一只依旧信奉凤王的朱雀也受到的腾蛇的诅咒”。

“朱雀包含的是全部凤王的血脉，测生石只是炼金术的产物，而炼金术都完全传承至龙凤，所以怎么敢妄自检索‘凤’！炸掉再正常不过了吧”，院长继续说：“而朱雀和腾蛇同属下位，它难道没有力量能压制诅咒？”

“所以陈寒他才会在异变的手仍旧保留有一丝理性，半身产生了异变”，李老师接出了院长的后半句话。

“好像...没有什么解释不通，简直，简直难以置信！”，赵老师站了起来：“怪不得他会选择凤科，这是传承的呼唤，冥冥之中的注定！”

“他将是我们打破诅咒的核心力量，他有完整的凤王血脉！”，李老师也站了起来。

两个大叔像是马上要上阵杀敌的将军，慷慨激昂，意气风发。

“但是还有一点我们无从考证”，院长淡淡地声音传来：“如果朱雀作为同体分裂，那么我们同样不知道反抗凤王的那股力量会不会也被腾蛇所诅咒到”。

这一句话之后全程安静，外面的暴风雨在减小，但是李老师和赵老师的心里就像翻涌起滔天巨浪！

刚刚冲上顶峰瞬间又会被拍得支离破碎。

“院长您是说，他也有可能是...传承于反抗凤王的那股力量？”，赵老师瘫坐下去，再次陷入沉思。

“不用这么快失去信心”，院长很是轻松：“不管他是哪一股力量，都是独一无二的，都还在海波德，为什么不想想好处，就算他真的是反抗军，凭他一个人，我不介意用镭射眼把他烧成灰，想反，如果他是利刃，你们该考虑的是，如何使用好这把利刃来贯穿敌人的心脏！”

院长转过沙发椅，面向他的展柜：“而且这也是我的猜测，你们想要的答案我说了，又或许你们是对的，他只是一个血统即将被人类基因同化的异种人也说不定。剩下的，该是你们探讨了，作为院长，我得享受一下生活才是”。

院长的逐客令已经下达了。

脑袋里刚刚经历过诺曼底战役轰炸的两位资深老师不得不起身，很多有用的信息已经在不断交替，是该好好理理了。

赵老师和李老师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

他们都知道，今晚将是不眠夜——炼金部的低下藏书馆，那才是今晚的净土。

宿舍楼区。

现在已经马上五点钟了，一下午的暴雨到现在才停，乌云还没散尽，没有落日的余辉。

只不过所有的一切被洗涤了一遍，无比的透彻。

起码陈寒是这么认为的。

他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手上拿着一个严实的购物袋，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像只落地的麻雀，蹦跶着往前走。

“兄弟，一天没见到你人，思春了？”，史迪看见春光明媚的陈寒推门进来，手敲键盘的速度都放慢了。

“还是说你这么快就已经找好了谋生的法子”，苏白也在，他已经工作结束，比陈寒早回来一个小时。

“没有啦，去图书馆遇上点事”，陈寒耸肩。

“图书馆？”，史迪疑惑：“今天不是文化宣传吗？你受邀参加了？”

“那倒没有，文化宣传是啥？”，陈寒随口一问，没等史迪解释，就一溜烟跑进卫生间。

“喂！兄弟你不会开窍了，要当学霸，用知识武装自己吧！”，史迪在外面喊。

“图书馆挺不错啊，要是能进去当管理员，是个美差”，苏白说。

“哇，小白白你玩赖，偷袭我”

说话的功夫，史迪的操纵的不知火舞已经被打掉了大半截血量。

史迪嚷嚷一句，又进入了鏖战的状态。

陈寒撑着卫生间的洗漱台，看着镜子里的工作服，大大爱心在胸口位置，不自觉地嘿嘿笑了笑。

这就算是结交了异性朋友了吧。

他挠了挠头，断了思绪。

还是把袋子解开，湿透的衣服全部倒进水池里。

这几件，手洗一下就行了。

“掉色了？”

陈寒打开水龙头放水后，忽然看见自己换下来的T恤里透出黄色，他好像没有穿黄色的衣服啊。

陈寒纳闷着伸手把T恤从水里捞起来。

“啪！”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入耳朵，有什么东西从T恤里掉进水池。

那是一件可爱的，淡黄色的，纹有小熊图案的，36D的女士文胸内衣，正被水流冲打着不断摆动。

陈寒手里举着T恤，低头看着水池，画面定格了。

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他的脸涨红成猴子的屁股，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好像随时要从鼻孔涌出。

不会吧...

陈寒脑海中忽地想起那时候女孩浑身湿透，衬衣里透出的淡黄。

是安菲菲的？！

难道换衣服的时候被胡乱收拾进来了吗？

妈耶，那时候干嘛不开灯！

他一瞬间就还原了所有的经过。

完了完了，工作间就他一个人，不会要被当成有异装癖的猥琐男了吧！

陈寒凌乱了，他看着内衣飘啊飘的有些手足无措。

这可如何是好！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安菲菲的肉肉的脸蛋。

是该洗干净送回去还是丢掉装不知道呢？

啊啊啊啊啊...

陈寒无声的在心里咆哮。

他真没啥特殊癖好的哇！

而且更可怕的是，如果被史迪他们发现，热搜榜怕是又要刷新，那时候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对...

陈寒仰头，防止鼻血会喷出来。

他忽地想到，这一下午，安菲菲不会都是“真空”吧！

“不，我们只是不想有生之年会被镭射眼给洞穿”，赵老师扶了扶眼睛，语气里明显还是心有余悸。

“还有不想过于惊吓，心脏衰竭休克过去！”，李老师接了一句，不断拍打着胸口。

“院长...你这样很容易失去两位老师的”，赵老师踉跄着重新坐好，十分无奈。

“是的院长，心脏差点骤停”，李老师也重新捡起慌张中丢在地上的文件夹。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完美”，男人撑在檀红色的桌边，欣赏着摆在正中的一个铮亮的——“钢铁侠”。

两位老师为自己刚刚的失态都觉得有些尴尬。

但是更多的则是...无语！

“怎么会，心态要好，适当的刺激给你们缓解一些工作压力”，聂院长乐呵呵地双手捧起钢铁侠：“嘿，真有分量！”。

“院长，是很完美”，赵老师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夹正坐在桌前。

旁边是锃光瓦亮的李老师，同样也拿着一份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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