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了，走吧。”龙马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这寂静的环境，也让沉迷其中的文渊惊醒过来。

“这么快！不是说画画非常耗时间的吗？”文渊有些不舍的说道。

“画家？这我没什么喜欢的，我连知道的全部加起来都没几个，就只知道唐伯虎、吴道子没了。”

文渊知道龙马所学习的是一种大概叫做西方画派的画派何文渊所了解的相差甚远，“看来得多向达才借一些有关现世位面的书了。”

龙马一边将油画笔和调色盘从背包里面拿出来一边说道“文渊，你有什么喜欢的画家吗？”

龙马这种全神贯注的神色，足以让文渊应接不暇，就连龙马耳垂处的汗珠此时都像镜面一样折射着光芒。

龙马轻叹口气后道“莫奈他是一位印象派画家，他善于利用光与色之间互补的关系，并且从中找到了最适于表达光与色……”

“等，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感兴趣，你还是安心画画吧。”文渊道，的确比起画文渊更喜欢的是诗词歌赋，如果要问诗人的话，文渊倒是可以将古今中外的诗人如数家珍地说出来。

龙马轻轻摇了几下头后说道“我也想多画一会儿呀，但是条件不允许。”

文渊在旁不由惊叹，龙马笔下的干草堆暮色壮丽，并没有什么华丽的颜色，其色彩斑斓相交。最惊艳的是，在光与风不断变化的情况下，龙马成功捕捉到自然的灿烂光辉与黯淡黑影。

不过画虽是好画但是文渊看得更多的还是专心致志的龙马。

龙马怕文渊听不懂，便补充了一句“你把你的阴阳感应放出来。”

文渊按照龙马说的做之后随之发现了几个人影正在慢慢向这里走来。

“他们估计是来收着干草堆的，场景都被破坏了，这画也就没法画了。”龙马将工具收拾好以后便拉着文渊走了。

龙马见文渊如此便没有再说什么便在那儿安静地画画了，而文渊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画，除了风声、喘息声和画笔与纸摩擦声之外什么也听不到。

“文渊你怎么了？怎么还不走啊？”龙马见文渊在那发呆，便在那催促他道。

“哦，来了。”

此时正是响午时分太阳高照，文渊自发地给龙马打了一把伞。

“谢谢。”

“不客气，”文渊在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后悔了，“文渊呀，你怎么这么不会聊天呐？找点话题来不行吗？”

“咳咳，那个龙马呀，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画画呀？”

文渊本来以为自己收到的回复会是兴趣、爱好、喜欢这类的词汇，但是龙马说的话却颠覆了文渊对他的认识。

“为了钱。”

文渊懵了，彻底懵了。

“什么？是钱吗？我没有听错吧？”

“怎么啦？谁说画画不能为了钱的？”龙马神情这时变得傲娇起来，就算跟白泽比都毫不逊色。

“没有没有，只是有一点意外。”文渊仔细回想了一下，想到那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式的图书馆再看了看眼前的龙马，这一切似乎也都说的通了。

“为什么是钱呀？谈钱多庸...”

“不要跟我说什么谈钱太庸俗，金钱是保证我们物质生活的一种手段，懂吗？”一谈到钱龙马的脾气就变得怪怪的，准确来说是怪可爱的。

“你平时难道不用钱吗？”

文渊平时还真就不用什么钱，文渊平时饮食吃得本来就少虽然没有到严阳那三天一顿的境界，但也不用在伙食上面发愁，吕尚岛上的桑茶麦米都是免费的文渊只有自己动手做就有的吃了，但是想吃肉的话就要去吕尚山上打猎捞鱼了，至于衣服什么的，哼，谁让天都神院的校服质量那么好，还自带干洗功能，再加上达才赠送的几件衣服，文渊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了。想看的功法史书大玄天藏经阁全部都有而且达才收藏的漫画不计其数，自己根本看不过来又怎么会去买书呢？所以这半年多文渊还真就一文钱都没花。

“是吗？”龙马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都已经是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吧，aa制哟。”

“什么是“诶诶”制呀？”

在去吃饭之前龙马先把自己的画带到一条当铺里面交给一位老先生，而老先生也给了龙马一张期票。

“咦？龙马，你为什么不把画带到画廊或者工作室里去啊？”文渊的印象里里面有这么两个名词。

龙马对此笑而不语。

“龙马呀，你卖画能卖多少钱呐？”文渊不停地想办法将话题进行下去。

“文渊你知道吗？其实干草堆这幅画我已经发第二次了，上一幅画已经卖出去了。”

龙马纤细玉指点了自己嘴唇一下莞尔一笑的说道“你猜猜卖了多少钱？”

文渊只负责摇头，画作什么的，他根本欣赏不来也不会欣赏，怎么可能过得出价格？

“这个数，”龙马两只手各伸出一只手指。

“一百一十文？”

龙马笑得更厉害了“错了，是一亿一千零七十万文钱。”

文渊的眼珠子都差点弹出来了，过去在常羊山，他就算再怎么努力打猎换来的钱也不过每月二千多文，这点钱就勉强够他们爷两过上一个好月，一亿多文钱！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你那个院子该不会都是画画赚来的钱买的吧？”

“答对了。”龙马伸了一个懒腰后拉着文渊道“走吧，去吃午饭。”

抱歉，写日常貌似写的有点多了，但是这篇日常却为接下来的剧情埋了不少伏笔。

注定死去的宿命。

“但是谁又知道我们是不是也摆脱不了自己的宿命？”文渊不由黯然神伤地说道。

这时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渐渐变的清晰起来，文渊转头看去，便看到几个农民打扮的人正在缓缓走来，他们的皮肤颇为干燥乌黑，眼神之中也没有像鹰一样的锐气，而只有疲劳与蒙蒙睡意，文渊过去在常羊山经常见到这样的人，他们被漫长的时间和劳累的琐事而磨去了棱角与梦想，仅仅剩下求生的欲望和无助的灵魂。

文渊见此不由回想起那些被老师们圈养在一方天地内的灵兽。

“干草垛？这玩意我换以前天天都能见到，你画这个干嘛？”文渊帮忙把画架架好后问道。

它们为了修士而生，又为了修士而死。直到它们死，它们也不知道它们所生活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它们多么可怜。

它们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却无法摆脱自己的宿命。

“莫奈你听说过吗？”

“什么奈？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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