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后两个人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沈莞宁就觉得好累。

“阿姨，我不会去国外的，谢谢你们。以后我跟斯帆会是好朋友的，你不用担心。”

慕晚悠带着她找了家甜品店坐下。

“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她此刻心里挺感动的，第一个来安慰她的竟是季斯帆的妈妈。

没错，是她退缩了。

慕晚悠抬手将她几缕头发绕到耳后:“你说的阿姨都知道，可是阿姨也不想委屈你。所以你再考虑考虑一起跟斯帆去国外读书，留学费用你不用担心。”

沈莞宁还是摇头:“阿姨，你们已经帮助我够多了，请你也理解我，我不想成为他路上的绊脚石。”

慕晚悠看到女孩眼里的光渐渐暗淡，心里也是微微泛酸。

沈莞宁完全明白季妈妈想说什么，但是她已经认清了现实。

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两个世界的了，无论外界再怎么努力，他们的缘分也只能到这里。

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

都怪季宥礼，非得把儿子往国外送。

以后大儿子要是娶不到老婆，她非得把季宥礼赶出家门不可。

“你怎么会是他的绊脚石呢，别小看你在她心里的位置好不好？”

季斯扬实在看不下去，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走到他背后摁住他的肩膀往他下巴就是一拳。

“季斯帆，你到底怎样想的？”

被揍的人失去平衡瞬间跌倒在地，也不起来，就那样坐着。本来以他的反应速度，是可以反抗的。但他没有。

“你现在不好好去哄沈莞宁，至少让她答应跟你一起去，再不济让她等你。四年的异地恋她难道还等不起吗，可是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季斯帆摸了摸嘴角:“你以为我不想嘛？”

季星柔听到动静都跑过来，看到是大哥哥坐在地上，她叹了口气:“唉，是应该把他揍醒才是。”

季星柔因为季斯帆要离开的事情已经好几天不理他了。

她一个小女孩不懂季斯帆的不易，她只知道大哥哥辜负了沈姐姐。

沈姐姐可是她最喜欢的人了，可偏偏大哥哥就是不知道珍惜。

再加上他这么一走，以后沈姐姐估计就跟他们家没关系了。

“你们倒是告诉我，该怎么做她才会答应我。”

“哼，去跪下来求她，告诉她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呗。总不能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摆架子吧？”

季斯帆冷冷一笑，看来他们还是不够了解沈莞宁。

她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够哄回来的，越是逼迫她，她只会退缩得更快而已。

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好像到了一个死局。

决定权就在沈莞宁身上，但是她似乎已经铁了心，不想再跟她有瓜葛。

季斯扬又对着他发泄了一通，越说越气。可是在他心里根本没有怪季斯帆。

因为他也知道，季斯帆身上有多少无奈。

“需要我帮你什么，尽管说。”

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季斯帆臭着脸离开了。

——

季斯帆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了，学校们的同学都在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沈莞宁平淡的表情，没有人能够猜得出来他们感情是不是出问题了。

季斯扬偶尔几次想跟她说点什么，但看到她平静无波的眼神，又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你想说的我都知道，真的不用说了，我现在很好。你哥应该在准备出国了吧。”

“嗯，还有一周。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出国的事情，你走我也跟你一起走，到时候我们三个人继续称霸学校。”

沈莞宁笑了笑:“我不会考虑的。”

她继续埋头刷题，明明已经不用努力了，但这次摸底考她还是考了第二名。

终于她可以跻身第二，不过是因为季斯帆已经离开了。

多么讽刺。

两个人已经许多天没有见面了，沈莞宁也逐渐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

这样其实挺好的，生活没有太大的起伏。

很快到了高考那天，沈莞宁觉得无聊还是过来考试的。

今天的题目格外的难，还好季斯帆出国，而她也幸运的保送。

不然以她的分数，想要免学费考上华清大学还真的有点难。

高考两天过后就是毕业，学生们纷纷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

高考结束虽然是松了口气，但是马上就要面对的就是离别。

没有人比沈莞宁更能体会这种感觉。

她也是在那天重新见到季斯帆。

他身上还穿着校服，沈莞宁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是有种移不开眼睛的感觉。

也许以后无论多少年，她看到他都会有这种感觉吧。

“你来啦，这是给你写的同学录，记得好好保留。”沈莞宁若无其事的递给他一张纸，上面花里胡哨的写满了各种寄语。

教室内悲伤又热闹，没有人理会他们在说些什么。

季斯帆抬手将她揽入怀里:“抱歉。”

——

季斯帆出国的手续办的很快，季斯扬看着他每天跟个机器人似的，也不知道去缓和跟沈莞宁的关系。

可是，唉，季家的孩子大部分身不由己。

外面看着光鲜亮丽，但季斯帆从小经历了多少不容易，只有他自己知道。

“谢谢阿姨，我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我才特地来看我的，不过您放心，我没事。”沈莞宁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但阿姨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入学那些我会给你办理好，就等你一个答案。不聊那些了，快吃东西。”

沈莞宁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季妈妈也是担心她，沈莞宁不想再说太多伤人的话。

慕晚悠握着女孩的手:“这件事我跟他爸还在商量，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你不要太伤心，等我好消息。都怪他那个爸，也不跟我好好商量就搞出这么个事。”

沈莞宁摇了摇头:“阿姨，我不希望他因为我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所以你千万不要跟季叔叔吵架，我尊重他的所有决定，更不会拖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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